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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欢喝过迷娘的酸梅汤,晕船症也跟着不药而愈,欺负迷娘的次数不知不觉锐减,张翎被迷娘全力救起后,待她态度与从前判若两人。
迷娘在水上,很是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船行两个月,终于顺利抵达新博都城—新都。
这天,是西元零五年十月二十九,离女帝连雅生辰已经不到十天。
新都处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尤其是凤阳宫内外,庆典气氛热闹且浓郁。
新都城中心的官家客栈与私人客栈,都被从全国,以及附属领地赶来为女帝贺寿的外地高官豪富住满。
天贝郡的拜寿队伍,按理排在新博本国各地大吏之后,因为连真的缘故,得以在抵达当晚,便提前晋见到女帝连雅。
晋见的地方 ,是凤阳宫金晖殿—连雅御书房所在。
跟随连真背后,经过九重宫门检查,迷娘终于在守卫森严的新博皇室大殿内堂,亲眼见到了主子连真的第一个亲人—其嫡亲长姐,新博女帝连雅。
女帝穿着袖子宽大,腰肢掐得极细的金色裙缎,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黄金王冠,风韵成熟华丽,五官脸容虽不及连真俊秀,眉目之间,却别有一番高贵端庄。
连真双足稳稳,踏进金晖殿高高的门坎,一眼望见连雅正站在殿侧书桌前,气定神闲挥毫练笔,她身边跪着两名手捧墨宝的少年内侍。
两名内侍皆容貌清秀,神情温顺,唇上一丝不苛抹着淡淡粉红,眉毛也修剪得异常整齐细腻。
连雅只允了连真一人,先来见她,司徒敏,包括迷娘等人都等在宫门外候命。
连真独自一人,轻轻走近连雅身边,曲膝跪安道:“连真在此,见过皇姐,恭祝皇姐万岁万万岁月。”
连雅闻声,立时抬头,放落手中笔,微微笑着迎向连真道:“这里不是朝事殿,我们姐弟二人,不必拘礼,快起来罢!”
连雅亲自扶起连真,忍不住将他细看端详。
她与连真整整五年不见,发现幼弟不止长高许多,而且气质沉静自然,俨然褪去当年许多稚气,出落得异常丰神俊朗,有如玉石呈光。
确实,是到了应该成亲的年纪。
连雅叫连真坐下,细细问了几句,知道他书读得好,也很少生病,只是这几年没有允许司徒敏送进半个随从,唯独收了一名侍女长年贴身相随,与司徒敏所告完全相符。
沉吟片刻后,连雅传唤司徒敏带迷娘来见。
学着司徒敏的样子,低头跪伏于地,老老实实向着连雅行过三拜九叩大礼,迷娘以为一切都结束,马上就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毫无避忌地好奇相望。
连雅在宫中,贵为天子,受尽尊崇,还从未碰到哪个奴隶,如此大模大样地,直接与她对视,旋即拧了眉,不悦道:“你就是迷娘?”
事先,连真替迷娘梳回了姑娘头,又特别在新博街市挑购了一套女孩子的衣裙特别赏给她,
迷娘掀起裙摆,抚摸着她发间被连真斜插的一支小小珊瑚钗,反复照着镜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回主子,奴婢正是迷娘!”迷娘听见连雅问话,心里的笑容不觉扩散到脸上,回答得异常干脆响亮。
迷娘回话间,无意带了几分真气,沉入丹田,说罢了,那尾声嗡嗡不断,竟隐约带雷音,甚是震耳。
“你且说说,平日里,你是如何服侍王子殿下?”连雅听闻迷娘嗓门大,声音粗,毫无宫中奴隶应有的谦卑恭顺语气,越发感觉不悦,容色却依旧不改温和道。
“怎么服侍的?”迷娘被连雅问得愣住,立刻转头向连真求救:“殿下,陛下是在问迷娘,帮你做包子吃呢?还是洗衣服做饭?”
连真瞪住迷娘,又是咬牙又是叹气:“就捡几样你平常做的事,说给皇姐听便成。”
得到王子指点,迷娘似懂非懂,即刻一五一十,从她每天早上被连真一脚踢醒开始,几乎说了个遍。
连雅越听越心惊,挥手示意迷娘与司徒敏斩暂且退下,转而面对连真,神情郑重道:“连真,这几年难为你啦!这个侍女,规矩气度样样欠缺,皇姐不能允许你带到白帕国去,更加不能允许你带到乌其丢人现丑。回头,皇姐定在宫里为你挑几个最好的走。”
“皇姐?!你这是何意?”连真闻言,不禁胸口一窒,脑子里顿时涌起不祥预感。
连雅提白帕,因为与对方有婚约在先,他不奇怪,可是提了白帕,又提乌其,未免叫人感觉疑惑重重。
连雅愁云笼了额头,凝视连真美丽姿容,叹气道:“连真,你别怪皇姐没有预先告诉你,实在是事出突然,知道我大寿,白帕国这次派了王太女来亲自庆贺的同时,也向我们新博正式提出了婚期,可恨乌其明知你与白帕王太女早有婚盟,却也派了使者来,借着贺寿的名义,前来提亲,事关国家关系,两边都不能轻易得罪,你叫皇姐如何是好?”
第四十四章 无双的公子(一)
听得连雅一席话,连真心里止不住一阵发冷。
他与她虽有五年未见,但却是同胞姐弟。
敏感捕捉到连雅提及邬其之际,略带了些细微变化的眉目神情,连真摇头,慢慢开口道:“白帕国素来兵多将广,国势强盛自不用说,而邬其也非善类,若取熊掌,必要舍鱼翅,恕连真愚钝,一时之间难以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只不知皇姐心中是否有定夺,连真全凭皇姐作主便是。”
“好连真,难得你如此明礼懂事,皇姐即便是被逼做那黑脸人,也誓必要护得你,护得我新博周全。”闻听连真回话,连雅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有悔婚之图么?
静静望着连雅掩不住淡淡笑意的眼神,连真很快确证了自己猜测,十之**不会有假。
连雅先前所谓左右为难之辞,不过是试探他是否对白帕存在偏袒。
连真表明的态度,显然深合连雅打算。
只是,连真实在不知,皇姐连雅宁愿选择得罪多年修好的白帕,也要将他送与邬其国主成婚,其中原因何在。
容不得连真多想,连雅已经转过话题,亲亲热热告知幼弟,他原来所住的凤阳王子殿早在一个月前全部装饰一新,只等他尽快搬进入住。
王子殿与外头的客栈相比要清静许多,又是他住惯的旧地,连真没有推辞,立时答应住了进去。
第二日清早,连雅便送了十来个内殿侍女随从过来服侍连真,都被他婉言谢绝。
连雅闻讯,傍晚出了朝事殿,回到东阳寝宫,令人宣连真与她用膳。
连真接了旨,叫迷娘取了些平常做的点心,带她共赴家宴。
连真到的时候,东阳寝宫偏殿内,整整齐齐摆好了三张饭桌,连雅居中,左边坐了一名陌生男子,右边的位子空着,显然是为连真准备。
那男子穿一袭黑缎丝袍,四周覆有青纱的软帽严实遮住脸容,他看到连真进来,也只是欠身行礼,并无半句多言。
照常理,能够陪在女帝连雅身边坐着的人,应该是不久前病故的后宫之主,内殿总侍卫长春华公。
这姿态傲慢的蒙面男子,难道,是皇姐新宠不成?
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听过任何有关皇姐再度册立新博后主的风声?
待连真满怀惊愕地请过安,连雅指着男子,向他微笑介绍道:“连真,想必你们是初次见面罢?这位,是苏九公子,是邬其国丞相家的小公子。”
获知男子身份,再观皇姐眼睛望住对方刹那,满脸好似春风拂面,连真忽然如提壶灌顶。
他勉强镇定心神,神情淡定道“皇姐,不管苏九公子成亲与否,好歹是邬其外眷,如今在我新博国主寝宫内,并桌吃酒,恐怕与礼不合罢?”
“连真不必多虑!”连雅闻言,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当着众人的面,伸手轻轻揽住那男子肩膀,正色道:“九郎已经亲口允可朕的求亲,只等他回国禀明母亲知晓,朕便择日迎他过门,你与他迟早是一家人,两人趁现在,不妨多多亲近,苏家在邬其很受重用,日后你到了邬其也多个照应,有何不妥呢?”
“皇姐,你此话当真?!”连真吃了一惊,哪怕他千思万想,也万万没想到,女帝连雅竟如此迅速,暗暗定下了他国男子继任新博后宫主位。
连真与连雅说话间,迷娘始终低着头,陷入苦苦回忆里。
迷娘站在连真身边的角度刚刚好,她居高临下,很容易发现这青纱帽遮容,浑身黑缎裹得严实的神秘男子,在桌底下,居然大模大样地□着一双赤足。
那脚趾头精致 修长,指甲修剪得甚是干净整齐,真正是骨肉亭匀,色如白莲。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迷娘依稀记得,这双脚,她在哪里见过?
至于是何时何地,她努力想啊想啊,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