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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热热地送迷娘去酒楼厨房,大显身手去了。
目送迷娘下了楼,店小二姑娘收起一脸的和气笑容,转身关紧房门,继而神情严肃地跪倒在苏九郎脚下,连嗑三个响头,行了个万福大礼:“奴婢槐花,见过主子。”
苏九郎第一个反应,迷娘没说错,我家果然很有钱,这么气派,又不愁客源的酒楼,十有是我家开的。
苏九郎第二个反应,都说狐妖智计无双,果然不假,身为九尾黑狐的我,纵使不幸得了失忆忘事的破毛病,脑子还是很聪明,一点也没猜错,这店小二姑娘认得我,不止认得我,还是可以供我随意驱使的奴儿。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此时此刻,故意支使开迷娘的苏九郎别提有多得意了。
胸口涌起万倾波涛,苏九郎深深凝视着这异常卑微地对他行礼,没有他吩咐,不敢起身的陌生店小二姑娘,那差不多趴到地面上的弯折颈背,表现却是平静又冷漠,神情高贵且持重。
隔了一会,料定这店小二姑娘的惴惴不安已经到了顶峰,苏九郎这才不紧不慢地言道:“起来罢!”
“诺!”收到主子发话,狐女槐花赶紧站起身,向苏九郎拱手行礼,声音低低道:“主子容禀,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单等主子下令,便可以行动了!”
行动?什么行动?苏九郎闻言,顿时愣住,差点脱口而出。
他还以为他会来到新博国的都城,全是受到迷娘相求,听这奴婢的语气,却好像他自己也有什么大事,必须要来新都办理。
暗观槐花如临大敌的紧张脸色,这所谓的行动,似乎事关重要,
苏九郎定了定神,字斟句酌道:“槐花是如何准备,且与我详细道来。”
“诺!”狐女槐花应过主子,在心里面整了整头绪,继而有条不紊道:“三天前,槐花接获主子密令,马上派出春实春雨两妹妹,与前来助主子下凡捕捉妖孽的天界神兵接了头,神兵们已经在关押张家人质的八公主府,布好诛妖阵,只要主子引得那妖孽自投罗网,即可成擒,顺利返回天宫。”
听着槐花一字一句地说出,他浑然忘怀的大事,苏九郎的脸色一阵白来一阵青,即便是日月无光,也比不上他心中莫名的愕然。
不记得,完全不记得,有这档事。
天界?神兵?!还有妖孽?!!乱了,真正是乱了套了!!
这刹那,任苏九郎如何自栩聪敏无双,也搞不懂他这个九尾狐妖之身,是如何跟天界拉上了关系,甚至还与天界联起手,要合力诛捕他所不知道的妖孽同类。
槐花说罢,等了一小会,没听到苏九郎发话,忍不住抬起头,偷瞧到他脸色阴沉诡异,情绪变得似乎不怎么好,心中不禁一骇。
苏九郎喜怒难测,是出了名的不好侍侯,首领呼凤不在这里,槐花不敢自作主张,急忙小声进言道:“主子怕是累了,不如先歇一歇。若主子信得过槐花,请将那妖孽交给槐花处置,眼下她被主子支进厨房做活,没什么防备,正是天赐良机,只消槐花命令厨房的姐妹诓她主子去了八公主府查探消息,引她找到公主府,这妖孽立时便可捉住。”
支进厨房做活?
这槐花口口声声的妖孽,岂不就是他半夜里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救回性命的受伤银鲤精迷娘?!
尖尖的耳朵,两只有着灵敏耳力的妖族尖耳,躲藏在狐族公子浓密的头发里,开始微微地耸动起来。
听到了,他确实听到了。原来,他来新都的目的,就是要对付迷娘。
可是,虽然听到了,他却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
神话迷娘曲(女尊)
第412章 惊涛(十四)
不管他信,还是不信,面前所站的狐女,在等着他下令,却是真。
勉强按奈住已经混乱的元神,苏九郎沉声道:“这事我自有定夺,没有我吩咐,你们不许轻举妄动,更不要打草惊蛇,明白么?”
“诺!”听主子冰凉尖锐的语气,明显不乐意她们这些狐女从中插手,槐花不敢有违,速速应了苏九郎,很快遵照苏九郎的意思,退出雅座房间,替他去催菜。
这家开在新博都城中心的大酒楼,开业的时日很有些年头。
那大酒楼大门的横梁处,所挂一张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却是这年年初才换的崭新匾牌。
金光闪闪的匾牌上,是连雅女帝为讨得俏郎君苏九郎欢心,亲自题写的三个耀眼大字:九福楼。
如苏九郎所料,这酒楼不止是涂山狐族的产业,而且酒楼背后的正主儿,就是苏九郎本人。
负责抛头露面的老板娘,是苏九郎心腹狐女呼凤手把手教出来的异父妹妹槐花。
槐花表面是老板娘,其真实身份,却是担当着酒楼掌柜的角色。
知道主子不日要来,槐花早早预备好苏九郎平素常吃的食材。
所以,槐花送到厨房去的菜单子,虽然递得慢了点,给苏九郎上起菜来竟是毫不含糊。
苏九郎独自坐在雅间,心思一片茫然纷杂,为安抚咕咕乱叫的肚子,食不知味地,接连吃掉了三只鸡翅膀,两根鸡大腿,迷娘另外单做的冰雪玉璃膏也跟着端上来。
揭开遮灰的青瓷碗盖,一丝丝冰凉清甜的,令他食指大动,又安宁祥和的香气,顿时沁入心脾,苏九郎低落的精神,忽然为之一振。
他止不住抢过迷娘手中的碗,埋头猛吃了一气,直到碗底不见残渣,再抬头,发现迷娘抿着唇儿,坐在他对面,也不吃东西,只是轻轻地笑。
好像是自己狼吞虎咽的贪吃模样,惹来她嘲笑了,苏九郎恼道:“你肚子难道不饿么?不晓得吃饭,光看着我干嘛?”
“不是啊!”迷娘拈了一筷子素菜,放进嘴里嚼了嚼,温柔笑道:“刚才在厨房里磨豆子,为了不叫九公子久等,赶急了一点,磨得不是特别细,我只怕豆腐脑做出来不合九公子胃口,所以想等九公子吃吃看,若是九公子不满意,迷娘打算再去重做呢,现在看来,是不用再重做了。”
“哦,”苏九郎知道自己误会了迷娘,脸颊儿微红地,举起手里空空的玉瓷碗道:“我若说意犹未尽,迷娘可否再替我添上一碗?”
一碗一碗又一碗,直吃了十来碗,桌上的空碗垒成了民间杂技叠罗汉,苏九郎十分俏皮地舔了舔被水豆腐润湿的柔滑双唇,这才心满意足地叫停道:“总算吃饱了,我们走!”
苏九郎吃饭喝足,旁若无人地往外提步,迷娘愁眉苦脸地跟在他后头,慢慢吞吞拉住急着要恭送他出门的槐花,小声道:“姑,,姑娘,,敢问这顿饭要多少钱?”
槐花刚准备说不要钱,酒楼是苏九郎自家开,忽见苏九郎停在前方,向她使了个眼色,槐花赶紧改口道:“不多不少,整十两纹银。”
“这,这么多?!”迷娘吓了一跳,她其实身无分文,根本就不想在酒楼里大鱼大肉地吃饭,但是苏九郎选了这地方,迷娘也没办法,她本打算厚着脸皮,求槐花答应让她在酒楼里帮忙洗半天碗,扫半天地,抵做饭钱,若是十两纹银,怕是洗两年的碗都不够还。
“本店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客官如此说法,该不会咒骂我家酒楼是黑店罢?”槐花手持一把算盘,拨拉得清响,欲要与迷娘算个清楚:“客官你瞧这菜单,光是鸡翅膀便需杀六只鸡,,,一只鸡五十文钱,两只鸡一两银,,,,,,,,”
杀,,杀鸡?还杀了六只?我可怜的小黄鸡,迷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菜单上沾着鸡血的数字,眼前忽然一黑,继而扑通一声,双腿一软,就此摔倒在地。
苏九郎吃了一惊,不及细想,一个飞步移影,已经从转角的楼梯口,敏捷退至迷娘身边,单手一把扶起她,掐着她人中急切唤道:“迷娘!!你怎么了?!”
狐狸爪子掐得迷娘锐痛,她呜呜闷叫着睁开眼,神志还牵挂着被槐花杀死的六只鸡,也不知里面有无昂鸣曦的兄弟姐妹,其脸色发白的模样儿,不免显得痴痴呆呆。
苏九郎看着怀中少女那两只原本清澈活泼的眼珠子,忽然变得灰暗无光,不禁又吃了一惊,拿不准迷娘是否旧伤未曾治断根,又复发了,苏九郎匆匆抬头,问槐花:“离这里最近的医堂,在何处?”
槐花不假思索地答:“就在酒楼后面五里巷巷口,开着一家百姓医堂。”
迷娘迷迷糊糊地听着两人说话,感觉苏九郎似乎要送她去看医,她欠下的饭钱都叫她头疼,再加上医钱,那还得了?
迷娘心里一急,顿时清醒不少,赶紧一把抓住苏九郎手腕,阻止他抱自己出去,双眸含泪地望着他漂亮严肃的脸,可怜巴巴地开口求他道:“九公子,你以后,不要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