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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好似千难万难的事,常六指痛快一言便接过了,苍鸷大喜过望,止不住连声谢过常六指。
他只道常六指大人有大量,一笑泯恩仇,殊不知她表面看似鲁莽无谋,实际上却是能屈能伸的一把好手。
公主有耳目在兵营,她也有耳目在别宫,月前派到新博西线的兵部先锋营大将,她那面和心不和的死敌头黄文翠之女黄玑由于攻克螯城不成,连吃了败仗,暗地里送与白沐芳美男以示讨好,勉强保住官职与性命,常六指是一清二楚。
黄玑的位子,其实是黄文翠撇过白沐芳,通过女帝抢了常六指想替三女儿求取的位子得来。
黄玑指挥不力,累及先锋营死伤惨重,照道理该受重罚,常六指自然坐看她好戏,等着她死。
没想到白沐芳明知她委屈,竟肯饶过了黄玑,常六指一肚子不平,没办法找白沐芳发,泄,通通化作了酒肉穿肠过,色,上一把刀。
苍鸷想去先锋营,正中常六指下怀,他若有本事叫白沐芳肯放手,纵不能将黄玑取而代之,以他刚烈个性,也不会叫黄玑有好日子过。
两人一旦说定,常六指即刻寻了个好名头,遣人快马加鞭去请公主,旋即摆足了排场,唤齐大大小小一堆亲信,左右侍候着动身出了她的大将营帐,依足苍鸷意图,与他去往白甲师校场点兵演武。
那边白沐芳莫名奇妙收到常六指急信一封,打开一看,满脸紧绷迅速变作掩口失笑。
思容好奇问道:“主子,常大人写了些什么,这么好笑?”
白沐芳抖搂着一张涂满乌墨的薄纸,笑得打跌道:“我家义母真是越老越有趣了!可怜她大字不识几个,能够写出这么几个字来,竟是难为本公主的大将军义母了,思容你瞧,居然说她老,猫思,春,相,思成病,钟情看中沈家小公子,死皮赖脸地求本公主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去军营走一趟,替她做红媒呢!!”
第350章 大将军(十三)
在瑟那斯大陆,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地位纵然金贵无比,过的日子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尤其是女子,刚刚满足三岁,便要学着独住,父母缘分相对凉薄,白沐芳虽是长公主,因为父亲不是正宫,受到的冷落多,为盼着女儿长大成长替他争口气,教导她越发严苛无情。
白沐芳悲了喜了,找不到什么人说话,常六指从小便陪在她身边,少不得时常充当了亲娘角色,四下无人时哄她笑来,帮她擦眼泪,是以白沐芳长大之后,待她明显与别人不同。
如今常六指有事相求,又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这点举手之劳,白沐芳无论怎么忙,总是要腾出空,给她的义母使把劲。
白沐芳笑归笑,很快收起了书信,喝令思容速速备好车马,带着她的亲卫部队,约摸三千人左右,声势浩荡地直奔军营。
别宫距离军营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白沐芳大张旗鼓抵临之际,天色刚好压黑。
常六指早派人守在军营门口侯着白沐芳,那哨兵望见白沐芳的金字帅旗在前方飘出一抹明黄颜色,立时异常机灵地跳下哨台木,赶着报信去了。
等到白沐芳到了门口,常六指为首的白甲师官兵一行十人,从校场威风十足地骑了马过来,领她去瞧练兵盛况。
冬天风凉,又不见日头,天色一直在压沉,常六指为了设宴款待白沐芳,将黄文翠等数员大将都请到了她的地盘,整座军营在她精心布置下,是灯火透亮,热闹非凡,透着几许张扬喜气。
白沐芳骑马在前,常六指仔细保持着半肩距离,约靠近她后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行走,白沐芳隐隐见到白甲师的校场上,一列列白帕铁兵整齐肃立,静等她阅视,真可谓威风凛凛。
这是她的铁军,一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亲卫铁军,从她十二岁起,自亲生祖母手里接掌过来的父系家族亲兵,能够一步步取得母皇信任,其其中艰辛不可语,允许她慢慢扩张到如此规模,这种结果实是不易。
目睹她的白甲师在常六指统领下所显示出的凛凛军姿,一股莫名骄傲不知不觉尤然而生,白沐芳倍感宽慰之余,忍不住微微一笑。
只是,当她再走近十来步,闻到那校场之上酒香扑鼻,再看那四周树起了高高的旗杆,旗帜飘飘之下,处处张灯结彩,甚至还架起了十来堆篝火与铁锅,这场景,白沐芳不是头回见识,恐怕常六指叫她阅兵是假,请她露天吃酒寻,欢才是真。
想起前线战局灰暗,不容如此放纵场面,白沐芳很快摇着头,示意常六指近前,开口低声责备她道:“常大人,我答应替你保红媒罢了,可不兴这么大的排场。”
话是这样说,常六指却是深知白沐芳表面庄重温和,实质上爱足热闹的性子,故意这般张罗,她摸透她心思,当即正色解释道:“公主说得极是,老身其实也不是光为了自个儿快活,螯城打了这么多天都没打下来,老身是想借着这机会,叫殿下,还有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兵家哪里只胜不败的道理,不过吃了点小亏,休要就此灭了自家志气,涨了他人威风,螯城迟早都是主子囊中物,等我们好好地吃饱喝足了,不如再战螯城,誓与那些不知进退的新博小儿,争出高低!!”
“再战螯城?!争出高低?!好!说得好!!”常六指豪气干云的三言两语,说得白沐芳一扫心底阴霾,立时兴致勃勃道:“我的常义母!不愧是我的常义母!!依旧不减当年勇!!就凭你今儿这两句话,本公主定要不醉不归!!!!”
得到白沐芳夸许,常六指非常得意。
两人很快到了白甲师校场,金三斩,还有黄文翠也很快迎上来,向白沐芳问安。
黄文翠之女尚在螯城血战未归,白沐芳少不得出语安抚她几句,黄文翠见白沐芳没有斥责爱女无能,反而仁厚待已,一颗不安的心顿时放下不少,与金三斩一道,顺着白沐芳意思,将常六指劝柬之举连夸不止,一时之间主将交流,竟是十分融合。
看到白沐芳来,四品以下大将都围上来抢着问安,唯独苍鸷远远站在一边,等到白沐芳坐定,才慢慢过来行礼,轻声道:“元帅安好。”
“原来是小苍来了。”其实白沐芳一进校场,就见到了苍鸷的青聪马,只是他不过来,她也办法主动过去,听到他问安的声音,她有些欢喜地转过头,伸手要拉他道:“过来坐罢!”
未料到公主会当众拉他就座,苍鸷心里一窘,下意识地闪了一闪,然后轻轻退后道:“元帅,这样与礼不合,我还是先下去了。”
苍鸷干巴巴的闪避,令白沐芳明亮的眼神略暗,思容见状,忍不住暗骂道:“真是个呆子!”
“思容,休要多言!”白沐芳皱了皱眉,阻止思容。
正所谓众人捧柴火焰高,常六指先得到主子,再得到同僚肯定,越发得意非凡,她开始在阵前发令,指挥白甲师摆了几个阵势,一忽儿长蛇,一忽儿飞雁,起势委实惊人。
只可惜白甲师有些时日没出来练兵了,全军上下都跟着常六指躲在被子里睡懒觉,虽然勉强弄出形状,却有些顾头不顾尾,蛇头拉杂,雁尾拖泥。
常六指见好就收,连蒙带糊地赶紧草草收兵,白沐芳在众将簇拥之下坐定于校场高台中央,无意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夹在她的铁甲兵之间,心里十分惊讶。
那人穿蓝袍,额束玉石带,打扮斯文高贵,非兵非将,一派清冷气质,白沐芳一眼望得真切,正是被她掳来多日的新博六王子连真。
虽是有些偷鸡摸狗地,将连真掳了来,白沐芳为令连真心服口服,一身智谋为她所用,做她铁军之师,是以始终没有对他用强。
而连真,其表现却是一直冷冷淡淡,被苍鸷带人从乌其掳来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将自己彻底与世隔绝,没有半丝被她打动的意思。
没想到连真会在这种场合露面,白沐芳充满了探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可恨连真一忽儿出现,一忽儿又不见,竟是没办法再望分明,惹得白沐芳心里一阵焦虑,竟也没注意到常六指出了什么错漏。
听到常六指鸣金叫停的锣鼓响进了耳朵,白沐芳顿时醒悟过来,为掩饰她的失神,她故意兴致勃勃地笑道:“义母带兵真是好本事!!不知义母的身手,是不是也没落下?!”
这吃酒之前,由常六指表演她那万里挑一的箭术,借以震奋军心,扬她威名,早成了铁打不动的余兴节目。
就算白沐芳不提,常六指也不会放过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听闻白沐芳开口,常六指早有准备地挺胸抬头,大声发令道:“来人哪!取老身的牛角弓来!老身谨遵军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