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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将军!!王小三定不辱将军之命!!”苍鸷这几句没说完,迷娘已是喜上眉梢,她连连行了几个军礼,转瞬向苍鸷匆匆告退,去找主子连真去了。
迷娘一走,苍鸷眉头紧锁,冷不丁霍然起身,面朝门外沉声喝道:“什么人?”
“将军受惊了!”苍鸷话声未了,门口处走进一名约摸四十出头的白帕女将,女子着红缨盔帽,肩披铁甲,看她腰间所配四眼紫环玉,与苍鸷同为白帕四品武官,这女子名唤思莲,与长公主白沐芳亲信心腹思容,为血亲姐妹,此番随公主出征,在军中职掌律法事宜,她抬眼望住苍鸷,似乎没料到他会以真面示人,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美丽面容,思莲波澜不惊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灼烈光芒,继而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女子,苍鸷是什么身份,在公主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尽管他再美,也不容她为此而行止踏错,在苍鸷的视线朝她扫过来之前,她很快垂下眼,神色镇定地提醒他道:“不知什么人私自闯入我军营重地,卫兵们好像出了点意外,在下很想知道苍鸷将军是否无事,又怕苍鸷将军见怪,是以站在门外徘徊,想不到还是过于孟浪了,将军且先更衣要紧,容在下退出一二。”
第345章 大将军(八)
听闻思莲三言两语说来,似乎受了暗算的,不止他一人。
这经常被沐芳公主赞许为固若金汤之地的白帕兵营,俨然成了贼寇肆意进入的场所,思莲虽是小心翼翼地,没有透出半句指责与问罪之意,但苍鸷原本自视甚高,他适才被人偷袭,不得不抛却男女之别,接受迷娘相助,已经暗忖大为丢脸,此时再听思莲,心里竟是怒火中烧,转瞬咬紧了牙,不与她多语,更加不顾他自个在以素面对人,直接冲到门外去亲探究竟。
思莲能够在兵营执掌军法刑律,尽管有赖了妹妹思容从旁关照,到底也不是纯粹吃闲饭之辈。
她站在门口的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叫她安排属下,将中堂清理了干净,苍鸷走到外屋,什么也没看到,免不了回头问她:“平儿呢?小安呢?大人不是说他们受伤了么?一个个都到哪里去了?”
苍鸷挂念营中兄弟,一张白净脸皮瞬忽涨成了绯红胭脂色,越发显得他容貌秀美非凡,思莲一见之下,胸口骤热,止不住暗叹着公主不懂自己艳,福非浅,好好的一个人儿不放在身边享用,偏要放他在军营里吹风受寒,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她腹诽归腹诽,终是不敢多看,转瞬微低了头沉声回道:“苍鸷将军不必多虑,在下已经着人送他们去了医帐,一来方便照顾伤情,二来也方便问讯,等他们行动自如了,在下自然会放他们回来。”
“有思莲大人这句话,苍鸷哪里还敢多虑?苍鸷在此,替兄弟们先谢过大人。”知道了身边负责服伺他的兄弟们下落,又知道思莲暂且不会为难他们,苍鸷总算放下心来,恢复了寻常冷静,他十分诚恳地垂眉抱拳,向思莲郑重行礼道:“此次事件都怪苍鸷治军不严,害贼人有机可趁,还望大人海量汪,涵,不要怪罪这些兄弟,有什么过错,苍鸷当一力承担。”
“苍鸷将军言重了,这是在下职责所在,若查明此事确与他们无干,当给将军一个满意交待。”不提防苍鸷会为了身边卫兵向她低头求情,思莲慌忙还礼,偷眼看他眉宇之间一派光明磊落,心里竟不由自主生起一丝尴尬之念。
就在半炷香之前,她如同以往,带了一队亲兵暗巡各大营房,又照老规矩,第一个先瞧苍鸷住处。
没想到,苍鸷住处方圆百步,居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她看熟了的几个年轻值守卫兵,是连影子都见不到,思莲疑心顿起,率众开始分头彻查,很快让她发现堂内异常。
苍鸷是经由白帕主君亲赐予长公主白沐芳的夫婿,其身份非同小可,在他所住的中堂内,发生卫兵受伤倒地情景,其事态不可谓不严重。
思莲一惊之下,理所当然地急于确定苍鸷是否安好,也好决定是否赶快报与公主知晓,她刚刚走到苍鸷里屋门口,却听到迷娘在叽叽呱呱地,与苍鸷说话。
苍鸷律已甚严,不爱玩乐,平素险少呼朋引伴,在这保康城,除了几个贴身的亲兵,还从未有过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之辈私自入过苍鸷卧房。
目睹着做那脏污小厮打扮的迷娘,大模大样地按着苍鸷脖子,苍鸷脸上也没多么不悦之色,思莲又是紧张又惊愕,她自认是抓住了苍鸷什么把柄,忍不住停了脚步,站在门外偷听两人墙角。
这听墙角听到的结果,好像有点叫她失望。
因为连真的脾气,思莲也领教过,那是个打也打不得,泼水水不进的厉害主儿,苍鸷十有**是被沐芳公主所逼,苦苦劝服连真不成,特别找来这么一个人去伺侯那眼高于顶的新博六王子,恐怕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拿来死马当做活马医。
是以,她看着迷娘旁若无人地离开,也没有出手相拦,任迷娘满怀兴高采烈去寻连真。
迷娘走后不久,苍鸷住处遭逢贼人偷袭之事,暂且被思莲压了下来,军营之中,依旧是一方太平安稳景象。
只是军营里头再如何粉饰太平,也抵不住军营外头粉饰不了的不太平,注定了不能长长久久。
且说连真得了王小三在身边的第二天,白帕先锋部队在螯城又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败仗,苍鸷耐不住心焦,当晚去催连真,出面找公主,将他派往前线制敌。
窗外寒风凛冽,连真喝着迷娘精心泡制的蜜汁热茶,不紧不慢地在纸上写着字,一张清贵面容是有红似白,唯独眼睛里的颜色,对着苍鸷之际,稍嫌清冷了一点:“将军也不是小孩子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将军应该不用我教罢?”
苍鸷吃了他一堵,先是忍着气不说话,后来望迷娘绕在连真身边一个劲地忙碌来去,替他煮茶磨砚,是何等喜乐,反观他自己索然无味地枯坐一边,等连真回复,,又是何等愁苦。
他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咬牙顿足站起,沉声驳斥连真道:“殿下,苍鸷自问,这不是什么心急不心急的问题,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答应我的事,可还没做到,我上来讨帐也是理所当然。”
连真冷冷失笑,对苍鸷言语俨然是充耳不闻,继续执笔写他的字,画他的画。
倒是迷娘撇着嘴,半是严肃又半是委屈地向苍鸷言道:“苍鸷将军,你千万不要误会六王子了,六王子昨儿告诉我,商道有云,但凡自动送上门的,总是难以卖到大价钱,六王子不是不想遵守承诺,只是他现在如果无缘无故地,去劝说公主,放将军去前线杀敌,恐怕公主难以信服,为今之计,最好是等到公主自己上门,他再跟她提,可谓万全之策。”
第346章 大将军(九)
迷娘替连真维护的话,真可谓振振有辞,听起来也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苍鸷看着她在烛光下,比烛光还要明亮的,充满天真,也充满莫名稚嫩的一双眼眸,心里不但没有半点想要相信她的意思,反而冷冷讥笑着扭过头,直直盯视住连真,语气异常尖锐地驳斥道:“元帅这些天,整日都在别宫里忙着批折子,议事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上门,若是元帅一直不来,敢问连真殿下,难道你就这样干坐着,写写画画,等到猴年马月的那天么?”
迷娘与苍鸷言谈之际,连真就在她身边写字作画,神情如水镇定,手腕执笔,也是稳如泰山,就连头也不曾抬起。
此时苍鸷逼到他面前来,毫不客气地发出质问,浑身怒意尽显,他仍是不慌不忙,往那画纸上细细添了一笔老树虯枝,这才慢慢抬眼,安静开口道:“苍鸷将军,公主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这等小事不劳将军挂念,依我之见,将军当务之急,不是去码头临检,而是留在军营练兵。”
连真字字平淡无奇,却明显话里有话,苍鸷这些天时常与他同桌吃饭,或多或少熟悉了他的性子。
连真不说话则已,说起话来总是喜欢一针见血,饶是苍鸷对他百般戒备,这刹那,也不禁因他忽然口出真语而呆了一呆。
白帕国驻守于新博保康城的后方军营,由沐芳公主亲卫部队,沐灵公主直系部队,以及兵部从四处紧急调集的精锐主力三大阵营组成,表面看起来声势壮大,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却经常陷入整合不力局面。
苍鸷是有心出头,改变军营这种现状,但是他仅仅是四品将军,旗下可供他调派的兵勇,不过百人之众,根本没有办法与这三大阵营中,三名归由不同主子掌控的一品武官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