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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袖口一合,从里面魔术般变出一个打火机,在我面前晃晃,做个点烟的动作:“阿廷走时……我在他身上搜到这个,据说对付你很管用。”
我把头扭过去不看他,眼睛没由来地酸疼起来:“浪漫骑士也开始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当然,如果我想得到公主……快接!”罗密欧从地上站起来,走近我身边,从我怀里掏出电话来,放在我耳边。
我下意识地一躲,却被他抵住脑袋,我只好掀开机盖,即使不确定是我的助手打来,还是小心翼翼地贴近耳朵,现代科技已经让我们变得太过疲惫。
首领,再次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我的眉一耸,罗密欧用手指指嘴唇,示意我用唇语告诉他内容。
“首领,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这个“首领”的称谓莫名其妙地跟随我至今,让我不明不白地陷入困境,被当作恐怖份子的头目,现在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我真想大吼一声:“他妈的谁是你们的鬼首领!”
可这时候这个称谓恰如其分,加重了我跟罗密欧对恃中的砝码,我要让他知道,我不简单,我的身后,有千千万万的忠诚属下为我卖命。
罗密欧已经被我傲慢的态度弄得怒不可遏,他抢过电话大吼一声:“想救他?就凭你们?”
罗密欧的自信很有道理,受困于这个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秘密情报局,天底下有几个人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救我出去?
电话里传来一串怪笑,罗密欧将电话递到我耳边。
“情报局里安着我们的炸弹……”
罗密欧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是嘛!那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放进来的!”
提起美国情报局,会令人想起矗立在巴尔的摩那幢绰号为“黑屋”建筑物。那里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保密程度最高、技术最为先进的间谍组织,然而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已经否认了“黑屋”存在的权威性,毫无疑问这个秘密基地构造如此严密如此巧妙如此出人意料,又能有几个人想得到?
即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份子,也不过是低级炸弹客的团伙,不比普通民众耳聪目明多少,他们只是对“黑屋”造成威胁,况且那地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电话中我的这名“手下”,跟普通的恐怖份子却有所不同,他的声调波澜不惊,吐出来的字却字字惊心:“不知道吗?是你们自己替我们带进去的呀!”
“胡说八道!”罗密欧嗤之以鼻,我却拧起眉头来,听进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罗密欧,你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尤其是胸肌,线条优美,简直是漂亮极了。对了,你脖子上带的是什么……”
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用唇语复述给罗密欧只是出于本能,他立即用怪异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活脱脱在看一个变态。
我苦笑着摇手,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刻冒出这句突兀的话,可是对方就更没理由冒出这没头没脑的话来。
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面前的罗密欧,再向下滑到他的胸口,我们俩同时惊栗地颤抖了一下!
第十二章
荷底里斯
罗密欧胸口的衬衫敞开着,露出健康结实的胸肌,和颈间一条象牙饰品。那是因为我刚刚搜身的时候解开了他的衣服,平时他可是个衣冠楚楚的优雅绅士,怎会容许自己衣衫不整。
罗密欧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胸口,象刚刚遭了非礼,那模样惹得我想偷笑,可是看他脸色灰白,我笑不出来。罗密欧就在对面我才能够清楚他衣服扣子没扣上的事情,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电话另一头不知在世界哪个角落的家伙,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罗密欧第一个反应是朝房间的四面八方望去,立即便放弃了,这审讯室的构造他比谁都清楚,突然安装了监视器,他身为高层又怎会一无所知。
我们的行踪、一举一动电话对面的人都了如执掌,就象站在我们身边的幽灵一般!
这还不是更可怕的,罗密欧之所以害怕,是想到对方连如此细微的小事都清楚,那情报局的位置恐怕也泄漏出去了!那对方威胁的炸弹……
不是开玩笑,不是逞强,是确确实实!
就在罗密欧他们为自己所属情报局巧夺天工的设计自豪,并且认为万无一失时,对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他们的所在,这其中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
“听着,快把我们首领放出来,如果他少一根头发,你们会跟荷底拉斯火山一起爆发!”
我望着空白的墙壁,百思不得其解。
而罗密欧望向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阴狠,他一定恨不得将我大拆八块,可如果我少一根头发,他就会变成火山灰。
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何时变成如此重要的人物,我的命运,居然跟一个伟大的情报组织、甚至跟一个超级强国息息相关。
我向他解释了半天,自己全然不知道“属下”这次的行动。他应该很清楚,我的被捕是在“惠灵顿惨案”发生当晚,中情局内部突然决定的行动,即使之前我得到消息,也根本没机会做任何准备工作,被抓来以后一直被严密看押着,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他们对自己情报系统的保密性自信无比,自然也要相信坐困愁城的我对自身处境无能为力!
可现在罗密欧甚至都在怀疑情报局自身,他提到阿廷的叛变。
“阿廷他从未背叛过组织……否则我还会被你们抓回来?”我否定这点。
罗密欧冷哼一声:“他将你放了出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在监视范围以外!我有足够理由相信,就在这段时间你泄漏了情报局的秘密!”
“我说过许多遍,阿廷是被我威胁着,事实上他一直在努力牵制我的行动!”
“呵!即使这样也是严重的渎职!”
“你们情报局就是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属下的?”
“他如果忠心的话,就应当无条件完成命令!只要你意欲逃跑,有必要可以先斩后奏!”
我的脊背一阵冷汗,想到跟阿寻一次次对恃中,他看似处处置我死地,实际已留了太多情面,以至于最后连累到自己。他之所以会留下我的性命,只因为我见过阿廷,我是他找到阿廷的最后希望,他为此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搏这场没有庄家的赌局。
“你们真的已经把阿廷……”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属于情报局的范围!你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吧!”
“呵……我需要关心自己吗?你们难道不放过我?”
“堂堂美国政府如果被几枚小儿科的炸弹吓破了胆,岂不可笑?”
“啊……原来美国政府要为了顾及面子……可以牺牲你们情报局。”
“情报局是政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呵!好伟大的宣言,那你们这部分就为了政府而粉身碎骨吧!”说着我踢开椅子起身,罗密欧拦住我:“你去哪儿?”
“到现在你们还怕我跑掉?我会等的……等到你们乖乖把我请出大门。”
走出审讯室的门,果然无人阻拦,相信现在情报局上下每个人,都在为寻找那所谓炸弹而疲于奔命,恐怖份子的手段虽然次次都卑劣幼稚,对付这群狡猾的家伙,却也出奇有效。这么庞大的机构,要寻找几枚炸弹简直是翻天覆地之举,何况恐怖份子根本不需要在情报局内部安放炸弹,他们只需把炸弹埋在荷底里斯火山的地质敏感带上,爆炸的威力不需要太大,却足以引发一场火山爆发。
为了救我这个“首领”他们肯如此大费周章,我却一点也高兴不出来,转到厕所里面,把小门阖上,我颓然地滑倒在地上,浑身冷汗倒流。
不需要太费力地思考,我已料到一种神奇而恐怖的可能。这种可能顿时让我的身体丧失温度,象是突然变身为一具没有温度的机械人。
将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眼窝里,很痛,却及不上胸中的愤怒!
我的脊背发冷,抖个不停。
想起病床前醒来时那温柔的笑脸,那个孩子气地削苹果给我吃的凌……我知道再过多少年,纵然我瞎掉眼睛,也认得,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人,我追寻了那么久的恶魔!
我永远记得他那一脸毫无暇疵的笑容,就是那笑容将我带进永恒的恶梦!
只是他望向我目光那么纯净,是否他还记得那一切?
我一直在犹豫着,徘徊着,我甚至不确定他就是他,于是我还在人生的天秤上摇摆不定,我还在混沌的观念里挣扎时,他已经运筹唯握,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将我手脚牢牢牵制。
事隔八年,第一次交锋,我只是一粒可怜的棋子,被摆布再三,被挂上木偶的长线,牵动着哗众取宠。
何谓交锋?这根本是没有对手的决斗,在他眼中我这小角色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