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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进听她说着,也不由心伤,忙道:“莫要看了,看一眼,便平添一份伤心,和我们一起走吧!”
“走?”宝云回头看了看绯绡和子进道:“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只是,无法和二位一起走了!”
“你不是很喜欢绯绡吗?干吗不随我们去了?你走?又要到哪里?”王子进见她的样子,又想起了沉星,不会这可怜的宝云,也要如沉星一般离他们而去了吧?
“王公子,宝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如果要是有缘的话,只能来世再见了~,我若不这样,爹又该怎么办?我现下死了,只希望他能平安的活下去!”说着,看了看在地上坐着的张谦富。
“宝云,你莫不是要超生去了?”绯绡道。
“我不单一个人超升,还要将这里死去的冤鬼一起带走~”宝云说着,脸上竟是一副幸福的神色“他们与我一样可怜,一样是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能将他们丢在这旷野中继续哭涕,这,只有我能办到!”说着抬起头来,脸上写满坚决。
“你当真要这样?”王子进听了不由心伤,这个女孩,怕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过了几日幸福的日子吧?
那宝云道:“胡公子,可以让我再拉一下你的手吗?”
绯绡把手慢慢的递了过去,宝云一只断臂拉了他的手放在脸旁,闭着眼道:“那日你在下面接我的绣球,我真的好开心啊,就让那绣球飞到你哪里去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可是你又偏偏不要我~我喜欢得不成了,便想法夺了你的魂魄出来,你不会怪我吧?”语气中尽是凄凉,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一个白衣的少年站在楼下向自己这边打望。
“不怪~”绯绡只觉自己手上一凉,却是她的眼泪。
只听她继续说道:“现下又将你伤成这样,你不怪我吧?”
“不怪~”绯绡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宝云说着放开了他的手“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再一起,一起游山玩水,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会很高兴!”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这对于我,只是一个无望的梦而已!”
王子进见了,知她要走了,心中甚是酸楚。只见她单手一招,却是无数冤鬼的影子从后面出来,声势浩大,极为吓人。
宝云举着手笑道:“胡公子可否送我一程?”那笑容夹着泪水,却甚是明媚。
绯绡点头道:“好!”说着将长刀抽了出来,对子进道:“将火折给我!”
王子进瞬时明白了这二人要干什么,将火折抛了过去,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突然只觉后面一阵热浪卷了过来,如此之热,烤的人难过,烤的人想哭,烤到人的心里去。王子进只觉想哭,那眼泪又瞬间便被那热浪烤干了。
再睁眼时,只见一片空旷的原野,什么也没有,只有绯绡一个人,白衣上沾了鲜血,衣裾随风飘摇。王子进问道:“她可是走了?”
绯绡并不答话,伸了手给他看,掌中是一个木头的小人,那小人已被火焰烤得焦黑,却清晰可见缺了一只胳膊。
眼见太阳就要升起了,绯绡对子进道:“我们走吧!”
王子进回头看了一眼这旷野,也许明年春天,这里又会开满了鲜花吧,那时,会不会有人记得宝云呢?
身后张谦富一个人,呆坐在桶旁,似乎有无尽的心事要想。
两人走到茅屋旁,只听一声苍老的笑声:“你寻了你的朋友回来了?”却是如墨。
“如墨,你怎么没有被带走?”王子进又惊又喜。
“我本没有怨气,却有谁能带得走我?”如墨哈哈大笑,甚是开心的样子,王子进只见茅屋中走出一个老儿,穿着守卫的一副,扎了一条红色的头巾。
“再见了,呆子,继续赶路吧!”
王子进知是无人镇压他,已是有能力现了形,不由高兴。
“子进,我好累啊!负我一程!”说着,绯绡又变了狐狸,缩在他怀里,王子进见他雪白的皮毛上尽是斑斑的血色,知是他累得坏了。只见那白狐的怀中,还是抱了一个焦黑的木制人偶,王子进见了,不由又是悲从心来。宝云那清秀的脸,一双明亮的大眼,又浮现在眼前。
春心莫与花共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46、夜色逐渐的笼罩了扬州,华灯初上,人头攒动,虽然已是晚秋,但是每天的夜市并没有随着气温的低落一起萧条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有跑江湖的艺人在表演杂耍,有来自各地的小贩在叫卖着他们的商品,一副清明盛世的太平景象。
可是再热闹的旺景也穿不透,越不过的是高高的墙壁,深深的庭院。一处大户人家里,奴婢们见天色已晚,忙拿着火信去掌灯了。
灯被一盏一盏的点亮,院子里一会儿便灯火通明了。可是这里就是点了再多的灯,却还是让人感觉像是黑夜,一屋子的人,都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外就是一副热闹繁华的人间胜景,屋里却是比坟墓还要寂静。一堵高墙,隔断天上人间。
屋中的内院深处,一扇门被推开,传来“吱呀~”的一声,一个婢女模样的小姑娘提着一盏花灯进来了。“小姐,小荷这就给您把灯点上~”
床上挂着粉红的帷帐,厚重而密实,一直垂到地上,里面的人却并不答话。
“小姐,今天的身体可好些了,要不要再叫张先生瞧瞧?”那婢女说着,已经将蜡烛点着,又将一个画了牡丹的灯罩罩了上去,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出那婢女小荷的容颜,清秀而平庸的一张脸。
“小姐!”那小荷走到床旁,从帐子里拉了一只玉手出来,那手十指尖尖,如葱管一般晶莹剔透,就是稍嫌白了些,没有一丝血色。“等你这病好了,到那时估计便是春暖花开了,我便与小姐去放风筝。
那帐子里的人依旧没有声音。那小荷说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关了那门道:“一会儿,夫人便会端了药了,我再过来。”那门便被带上了,忽明忽暗的烛光中,那粉色的帐子里面,倒像是藏着死亡。
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房间里,我不要吃药,那药吃了也是不好,只是越吃越重而已。
这时,空旷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仿佛又看到了那绣着牡丹的软鞋,缎子面的,鲜红的牡丹。
她的心也跟着揪紧了,缎子面的牡丹,妖艳的牡丹,在她看来,和死亡无异。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口,那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只听一个柔柔的女声道:“柳儿,吃药了~”
那心中的弦听到这声音,终于崩断了,她眼睛一闭,人往后一仰,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许,也许,就这样死了,倒还好些!
“绯绡!你看这夜市比起开封如何?扬州府果然是大城市啊!”王子进骑着马走在人群之中。
“你没有见过盛唐之时,那场面比现在还要热闹呢!”说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子进听了,不由摇摇头,看来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对什么都失了兴趣。
“我们还是快快找个客栈投宿要紧,等一下再逛不晚!”绯绡说着,纵马绕过人群,往前去了。旁边一帮人正围着一个杂耍的艺人,那个艺人估计是吐蕃来的,表演甚是精彩,叫好之声连绵不绝。
“再看一会儿吗~”王子进实在是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戏,却见那边绯绡板着脸,已经先走了,却连往这边瞥了一眼都没有,王子机看他那幅样子,真是面若桃花心若尘,无可奈何,只有跟他去了。
两人刚刚安排好客栈,王子进便迫不及待的要出门,拉了绯绡道:“同去,同去!”
“子进,你一个人去吧!我有点疲惫!”绯绡一进房间便窝在被子里。
王子进知他是上次的伤还未完全复原,也不好强求,便道:“那我一个人出去了~”
“慢着,子进!”绯绡说着,从怀中掏了一个铃铛出来,递给王子进道:“把这个带上!”
“咦?这是什么东西?要我带着个劳什子干吗?”王子进提着那铃铛,左右晃了一下,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看来是坏的。绯绡的东西,确是没有几个经用。
“你带着吧,自会对你有好处!”绯绡懒得和他废话。
王子进只好怏怏的将那铃铛放在怀中,又回头对绯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