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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南燕,林易不禁皱了皱眉,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挥去奇怪的感觉。拿出地图,在青州地图的西北部,千佛寺跃然纸上。
林易招了辆的士,开始时路还很平坦,逐渐就颠簸起来,公路环山而上,最後仅容两辆车擦身而过,草木依稀,翠柏相间,本以为到了绝壁,忽然又豁然开朗,似凭空出台,眼前现出一个宏伟幽静的寺庙来。
林易下了的士,打量起眼前的寺庙来,这寺庙横向到不是很宽阔,比起以前见过的寺庙倒显得略微窄些,矮矮的白墙漆黑的瓦砾,纵向却极为广袤。
林易仰起头看那宽阔的匾额,上书“千佛寺”三个大字,飘逸脱於世外,略微一估量,每个大字足足有5寸长。山门(寺门)高而宽大,漆成黑色,分向两侧。林易不自觉地伸手扶住山门,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什麽从记忆的深处渗出来,却又很淡,难以抓住。
步入寺内,香火缭绕,绵延不绝,不见半个香客,只听见飘渺的诵经声,又不知道是从什麽方向而来。
走了一小段路,低矮而洁净的宝塔立於右侧,似乎存放著一位老和尚的舍利(佛语,既遗骸),因为年代久远字迹模糊。
继续行走,林易以为会见著一般寺庙的大雄宝殿,一座院中之院──新罗院呈现眼前。
这寺庙真是奇特,林易想到,凡是寺庙都依次分成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楼,中间一条南北向纵轴线为主,主要建筑都位於南北向的中轴线上,次要建筑安排在轴线的东西两侧。而这寺庙却是院中有院,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许一般人一进来就迷了路,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知道应该怎麽走似的,绕过新罗院与九曜院,过了绵长清净的长廊,进了中间的天宫院。
刚一进门,一和尚垂手侧立,嘴角盛著一抹笑,手掌合拢,道:“施主果然是与佛有缘之人,能找到贫僧所在的‘天宫院’。贫僧正欲出山门迎施主进寺,却不觉被施主先入了寺。”
声音耳熟,一看那和尚相貌,居然就是那天自称是金灵寺住持的和尚!
林易有种被骗的感觉,按住火气,责问:“你不是金灵寺住持吗?难道你现在云游至此吗?真是巧啊。你把我骗到这里干什麽?”
那住持道:“施主息怒,金灵寺本就是千佛寺的分寺之一,贫僧法号净惠,是千佛寺住持,自然也可称金灵寺住持,施主跟我佛有缘与本寺有渊源,更为梦境所困扰,岂能说骗?”
林易怎麽听都觉得被这个和尚给糊虎弄了,却又找不著话反驳,看他也没有收口的样子,只好听他讲下去。
“施主既然到了本寺,就让贫僧尽尽地主之宜,带施主游历一翻,不知施主可否愿意?”
现在才问我愿意不愿意,刚才在那里自弹自唱早一个人讲完了,我不愿意有什麽用,林易跟在住持身後想著,老妈一直很信佛教,自己虽然不怎麽愿意,却老是被她拖著进这个寺拜佛,进那个寺烧香,久而久之也熟识了一些佛教的常识,因为中国佛道分的不太清楚,所以自己也老的犯糊涂,这次来到了这麽个似乎很古远的寺庙,见识见识回去讨讨老妈欢心也不错,想著,便紧跟了上去。
净惠住持步履轻盈,不急不缓,徐徐讲叙起这座寺庙的来源:“千佛寺最早是晋朝官吏舍宅而立,因此这座寺庙的布局是中国传统的庭院式的布局方式,此後不断扩建,至十六国时已经是佛殿密集,高塔耸立,盛况空前,至南燕时奉为国寺。全寺由新罗院、九曜院、天宫院、老柏院、百法院这五个院落组成,新罗院存放舍利,九曜院供奉九曜各神,天宫院为主院,施主请看──”
两旁翠绿的松柏夹道,进入天宫院正殿,殿堂宽敞宏大,古朴典雅,设在中间的佛龛中,有一佛像栩栩如生,石窟凿成,手指微弹,拈花微笑,站在龛前,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印在龛中的影子,看著看著,便觉著有个人,穿了古代的盔甲,目光深沈,注视著自己,缓缓走近背後,伸手抱住自己的刹那,林易猛的一震,那影子却又不见了踪影,一身冷汗,扶在龛前喘息著。
惊魂未定,净惠住持已经站在林易身旁:“施主看见什麽了吗?”
“刚才,这个佛龛里有个人走了出来,你有看见吗?”林易拉住住持,明知道那里已经没了东西,也一定要让住持看个究竟。
净惠住持看了看,又摇摇头:“施主莫非是眼花?”
“我从来不会自己吓自己。”林易忿忿地说。
“那施主可曾看清那人的面貌或衣著?”住持问道。
“穿著一身铁制的盔甲,脸看不清楚,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可能在打仗吧?”林易自己也有些糊涂起来。
“看到困扰施主的影象越来越清晰了,贫僧带施主去一个地方。”住持看了林易一眼,思虑了片刻,道:“请随贫僧来。”
林易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
第四章
跟随那净惠住持回返新罗院,禁闭的院门打开的刹那,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几盏佛灯置於房间的四个角落,林易满腹孤疑。
开门的两个院僧将院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从黑暗墙角拿出两个未点燃的火把,在佛灯上点燃後一左一右站在净惠住持身侧,净惠住持提脚一顿,那脚下的地面竟开始移动起来,露出一级长长的台阶,院僧在前面带路,净惠住持走在中间,林易尾随其後,旺盛的好奇心让他也很想窥探究竟。
随著阶梯一级级往下走,墙上的火把被逐一点燃,发出火焰串燃的呼呼声。
约莫走了一刻锺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个落大的地宫来,中间的大型石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著两排靛蓝的容器,那容器中等大小,形似凉亭,上部四角飞起,下部是一个圆柱型的容器,闪著幽深的亮光,仔细看,那光亮却又不是表面发出,而是自内部透出,里面的东西应该大有文章。
净惠住持恭敬异常地合掌:“这个地宫藏著千佛寺历代主持的舍利,只有保护舍利的法僧和悟性极高者也就是本寺的住持才能进入。”
林易指著自己:“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麽?我可不想剃度当和尚,” 马上又觉得言辞有些不妥,於是转而说,“是我没有这样的悟性,还请另寻高人。”
净惠住持却携了林易的手,让他上前观看,指著一个上书“九代住持”的靛蓝容器:“施主请打开看。”
林易压下心中的不安,歇开那凉亭状的飞沿,露出原形的容器,那其中有五颜六色的珍珠结晶状的小圆颗粒,荧荧闪著金光,似有佛性,早就听老妈讲过得道高僧圆寂後会留下舍利,多麽多麽的神奇,当做耳边风──吹过就算,今日一见,却真是有够奇妙玄幻的!
“世上还真有这舍利啊!”林易惊叹道。
净惠住持点点头:“常人遗体焚化後,只剩骨灰一堆。佛门有德行的高僧焚化後,却能留下舍利。舍利是由精、气、神所炼成,颜色有黑、白、红、银、蓝五种,故称为‘五色舍利’。白色的是骨舍利,黑色的是发舍利,红色的是血肉舍利,而第九代住持玄空却齐集5色,更是罕见,”顿了顿,“说起第九代住持玄空,也真是一代奇僧,他本非佛门中人,出身皇室,当过皇帝,在他长子正位之後,身入了佛门,却是心入佛门,尘缘未尽,千佛寺更是在那时候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浩劫。”
林易似乎想到了什麽,喃喃地说:“那玄空住持是南燕的皇帝,俗名叫慕容霆。”
“施主果然聪明,一猜既中。” 净惠住持赞许地点头。
林易有些烦躁,头开始胀痛起来:“不是什麽聪明,这个名字是忽然从脑袋里冒出来的,不要问我怎麽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进了这个寺,很多事情都越来越不合常理。”
“佛法无边,施主只要静下心来听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也许渊源就会自现。” 净惠住持道。
林易忽然恐慌起来:“也许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住持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吗?”总觉得在遥远的历史长河深处,伸出无形的双手,拉著他回到过去,回忆过往本就不是林易的个性,更不要说缠上这些战争政治的东西,那会让他无所适从,还是安心的回去做他的小市民吧!
“既然施主执意离去,贫僧也不便久留,只是今日天色已暗,下山还有一段路,寺院门口是叫不到的士的,施主还是留宿一晚吧。”
林易无力的感到,命运似乎在冥冥中被改变了方向。
千佛寺的夜晚宁静空灵,晚锺响彻过後,接著是晚诵,佛门弟子的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