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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氏究竟让你帮她做何事?”皇帝问道。
粉蝶又磕了个头,道:“回皇上的话,侯氏给了奴婢一个香囊,让奴婢把香囊埋在蔷薇姨娘的院子里。而后又给了奴婢好些首饰,并且特别嘱咐奴婢要把一个发簪一直待在头上。奴婢心想这也没什么要紧的,横竖不是害人的事,就去照做了。可是当奴婢做完这些时候事之后,侯氏暗中来找奴婢,她要用熏香害画姨娘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并且让奴婢嫁祸给蔷薇姨娘,就说是蔷薇姨娘用银钱首饰贿赂奴婢,让奴婢换了画姨娘的熏香。”
“哼,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了,连你的命都保不住了么?”皇帝冷哼一声,看着这蠢丫鬟。
粉蝶哭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怕啊!奴婢怎么会不怕!奴婢一听侯氏说要害画姨娘和腹中胎儿,奴婢就后悔了。可是当时侯氏给奴婢的银子已经被拿出去还债了,况且侯氏威胁奴婢,奴婢收过她的好处,就是和她在一条船上,若是说了出去,侯氏身份尊贵,最多受点责骂,可是奴婢就会被打死。侯氏还说了,到时候只需要让奴婢把罪名都推到蔷薇姨娘身上,说是蔷薇姨娘哄骗奴婢换了熏香,让奴婢以为这熏香是助眠安神之物,对人无害,才给画姨娘用,到时候侯氏替奴婢求求情,奴婢最多挨板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奴婢当时害怕了,没敢告发侯氏,只能答应侯氏,继续替她作恶。”
粉蝶顿了顿,想了一下,继续道:“侯氏还交代了,让奴婢随身佩戴指定的首饰,等到蔷薇姨娘被家法处死之后,再由侯氏发现,说奴婢的首饰是琴姨娘的,从而嫁祸给琴姨娘。这样一方面让人认为王妃断案不明,害死了无辜的蔷薇姨娘;一方面表现出侯氏的聪颖,替蔷薇姨娘平反,揪出真凶,从而让大公子另眼相看;另一方面又可以除掉琴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粉蝶说完,旁边的巧梅也跟着说:“启禀主子,奴婢原本是侯氏贴身丫鬟的妹妹,被侯氏安排着嫁给了姜家周账房当姨娘,化名柳月,后来被分到库房负责物品的登记造册。侯氏早就嘱咐过奴婢,让奴婢在登记造册的时候做手脚,把不是琴姨娘的首饰登基成是琴姨娘的,好用来嫁祸。”
“真是心思缜密,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啊!”太后冷笑着,盯着候婉云,道:“云儿,没想到你还有这心思。真可惜你是个女儿家了。你可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
候婉云面色颓败的盯着地面,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粉蝶说完了,顾晚晴对蓝蝶道:“轮到你了,你来讲。“
蓝蝶磕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也是画姨娘屋里的丫鬟,是奴婢贪婪愚昧,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趁着自家主子怀孕,身子不便,妄想攀附大公子。可是大公子从不正眼瞧奴婢,奴婢自觉有几分姿色,很是不甘心。侯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奴婢的心思,便来找奴婢,许诺奴婢只要替她做事,事成之后就安排奴婢做大公子的妾。侯氏是嫡妻正室,奴婢寻思着,大公子房里几个姨娘都不是侯氏的人,侯氏应该也会想安排自己的人做姨娘,这恰好是奴婢表忠心的机会,便死心塌地的为侯氏做事。监视画姨娘,监视粉蝶,为侯氏通风报信……”
粉蝶蓝蝶说完,顾晚晴盯着候婉云,道:“侯氏,你有何要辩解的么?”
候婉云木然的眼神终于动了动,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多了丝活气。她抬头看着顾晚晴,嘴角扯着一抹冷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没错,画姨娘是我害的,我也想借着此事除掉蔷薇和琴姨娘。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都是你逼我的!”
候婉云的眼神突然透出了疯狂,死死的盯着顾晚晴,声音凄然:“丈夫心思不在我身上,我房里的小妾一个一个的生孩子,我是正室啊!我要我的儿子是长子!不要那些低贱的庶子将来分我儿子的家产!我也不想害人啊,都是你逼我的!如果没有那些姨娘,没有那些庶子庶女,我还会害人么?”
顾晚晴不禁冷笑:“只因为你想多分家产,就要把旁的无辜的人都除掉?在你眼里,家产地位比人命都重要?只有你候婉云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是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候婉云狠狠的呸了一口,道:“我悔改什么?我是正室,杀几个小妾算什么,杀几个低贱的庶子庶女算什么?可你竟然为了那些低贱的东西来惩治我?”
顾晚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痛如刀割:“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只要是挡你路的人,你都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人家。所以当年无论是你的生母、嫡母,还是嫡亲姐姐,对你而言,都是挡了你的路,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是不是?”
候婉云一口气噎在胸中,猛地抬头看着顾晚晴,眼里半是惊恐半是诧异:她怎么会知晓的?
而后候婉云突然明白了,她被抓到此地,甚至惊动了太后皇上,并非是因为她在姜家想谋害几个小妾,想谋害婆婆,而是因为她在侯家所做之事败露了。
侯家之事败露,那就是……必死无疑。
候婉云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可是她不会傻到去承认这些要命的事。所以她一口咬死:“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是你不愿意承认吧!”顾晚晴冷哼一声,看着侯瑞峰,道:“候将军,这是侯家内宅之事,请将军来审问。”
姜候毕竟是两家,方才审问姜家之事要由姜家主母来,如今换了侯家之事,顾晚晴再出面就不合适了。
侯瑞峰看着顾晚晴点点头,而后对外头吆喝了一声。一个年长的嬷嬷被带了进来,跪在众人面前。
侯瑞峰道:“这位王嬷嬷是侯府的老人,在侯家服侍了大半辈子,十几年前年告病回家颐养天年。就在前几个月,王嬷嬷回侯府找上了我,说是有件事她憋在心里多年,如今她年老体弱,久病缠身,想着自己快不久于人世,定要在死前将事情告之于我。”
而后侯瑞峰对王嬷嬷道:“王嬷嬷,请说吧。”
王嬷嬷满脸的褶子,转头看了一眼候婉云,道:“三小姐,一别多年,都长这么大了……三小姐可还记得奴婢?”
侯家家大业大,下人也多,况且又隔了那么多年,候婉云哪里会记得这么一个老嬷嬷。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唉,看来三小姐不记得奴婢了。奴婢年轻的时候,是伺候您的生母姨娘胡氏的。三小姐小的时候,奴婢还抱过您,您左腿大腿根有颗红痣,奴婢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唉,都这么多年了……”
候婉云先听见王嬷嬷提到了她的生母胡氏,心里头立马提了起来。她害死了胡氏,此时做贼心虚,背后开始冒冷汗。又听见王嬷嬷说她左腿大腿根有颗红痣,就更加相信了王嬷嬷是从前服侍过自己生母胡氏的老人。因为那红痣的位置异常私密,就算是候婉云的贴身丫鬟都不会看到,当时和姜炎洲圆房,黑漆漆的又是一片混乱,姜炎洲也不会知晓。安国公和侯瑞峰就更不会知道了。
顾晚晴瞧着候婉云的脸色,心知她是信了王嬷嬷的话了。顾晚晴心中冷笑,幼年时,她曾多次和候婉云在同一个浴桶中沐浴,那时候两人年纪都小,候母又溺爱两个女儿,就任由她们胡闹[·]。加之姐妹两人感情好,少不了在浴桶里打打闹闹。候婉云身上有几颗痣,她全都知道。
王嬷嬷说着说着,就抹了把眼泪,道:“奴婢心中有件事,憋了多年,再不说,恐怕就要带进土里了,所以寻思着,无论如何要告诉主子。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三小姐才五岁,那日胡姨娘带着三小姐在花园里游园,胡姨娘还特地带了三小姐喜爱的桂花糕。那时奴婢恰好去园子里寻胡姨娘,可刚进园子,就远远的听见胡姨娘和三小姐争执的声音。奴婢一时好奇,又怕打扰了主子挨骂,就躲在一旁偷偷的候着。谁知道却看见三小姐趁着胡姨娘不注意,将胡姨娘推进了湖里!当时奴婢就吓傻了,奴婢是个胆子小的,想喊人,却吓的浑身瘫软,走也走不动,喊也喊不出声音。然后奴婢就瞧见……瞧见三小姐她、她笑嘻嘻的吃着桂花糕站在湖边,看着胡姨娘挣扎……后来胡姨娘体力不支,挣扎的劲小了,三小姐还伸出脚,将胡姨娘的头往水里踩!”
王嬷嬷一边说,身子不停的颤抖,似是陷入了十足的恐惧。她哭的嗓子都哑了,道:“而后胡姨娘沉在了水里,没了动静,三小姐这才做出慌张的样子,跑到园子外头叫人了!呜呜呜,胡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