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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几日,几日后再回来查看子桑学习的情况。从不曾例外,几年来,也从不曾间断。
女子的爱慕和眷恋就是在这样弹指间逐渐的形成,一发不可收拾。但子桑却极为压抑自己的感情,藏得极深,不让外人轻易的发现自己这些情感。一直到被慕容澈送入宫中,子桑才从自己的那种幻想之中走来。
原来,她只是慕容澈手中的一个棋子。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也就只是为了能更靠近慕容云霄,观察慕容云霄的一切,及时把御龙殿内的情况告诉慕容澈,而非是留在慕容澈的东宫。
子桑虽错愕,但是却没拒绝慕容澈的要求。也顺利的通过慕容德的举荐去了皇太后去,用尽办法走到了慕容云霄的边上。而在宫中,慕容澈看见子桑就如同见一个陌生人一般,从不曾开口,更不曾多言什么,仿佛从来不认识子桑这个人。
子桑也从最初的不适应和那种在窒息的难受到后来的逐渐适应。可是,当子桑好不容易走进御龙殿,可以在慕容云霄的身侧服侍的时候,慕容云霄却病重了。子桑成了当时唯一留在御龙殿内的宫女,也是子桑及时的告知了慕容澈,慕容云霄和慕容修聊了什么。
之后的事情,再发生的时候,慕容澈登基为王。子桑仍然留在御龙殿,只是,一个是君王,一个始终是宫女,不可跨越的鸿沟,可望而不可及。
再到慕容澈的死,子桑才发现,慕容澈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扎了根,无法逆转,那种无法救下心爱的人,却让他落崖而死,更是让子桑无法接受这般的事情。但子桑却仍然留了下来,留在宫中,替慕容澈看着慕容修如何治理着西夏的江山,替慕容澈找着机会,要除去慕容修。
但慕容修的一言一行,对西夏的努力和付出,子桑也看在眼中。那种想法随着无法接近慕容修而淡了许多。一直到水洛烟的出现,子桑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慕容修让慕容澈死,子桑痛。子桑却想让水洛烟死,慕容修痛。显然,子桑高估了自己的冷酷,也低估了水洛烟对自己的影响,这才显得慌了手脚,让人看出了端倪,于是,落得现在的这般下场。
可子桑却无怨无悔,不悔自己曾经做的事情,也无怨现在所面临的一切。
水洛烟听着子桑的话,脸色显得极为的平静,就这么看着子桑,好半天说不出话。至少,在水洛烟的记忆里,慕容澈绝非这般一个会耐心的仔细调教一个人,就为了送到慕容云霄的身边,甚至,慕容澈不曾碰过子桑分毫。
这……这让水洛烟有些难以理解。
“也许,慕容澈的心中也是有你的。”许久,水洛烟才这么对着子桑说道。
子桑楞了下,有些不敢相信水洛烟说了什么。水洛烟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是的。慕容澈的心中应该有你。只是你们的身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不可能让慕容澈接纳于你。也许,慕容澈不愿意破坏他在你心中的美好,至少他也不曾碰你,不曾糟蹋于你,不是吗?”
水洛烟说着自己的想法,时隔多年,水洛烟第一次对慕容澈发生了改观,那个记忆里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男人,似乎也多了一丝的柔情。似乎在心底,也藏着几分的眷恋和记忆深处的爱怜。
“娘娘……”子桑不敢相信的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一步步的朝着子桑的方向走了去,扶起了子桑,道:“起来吧,子桑。你若是因为此,留在宫中,那么,十几年的时间,也足可以还清你对慕容澈的恩情。把这种眷恋和美好留在心底,他还是你的殿下,每一年,可以去断肠崖祭拜于他。他也始终是你心中那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可好?”
子桑的鼻头微酸,犯了红,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子桑抱着水洛烟哭了起来,显得极为的放肆,而在外也听见了子桑说词的姚嬷嬷也不免的红了眼眶,转过身,擦去了自己眼底的泪水。
“不哭了,子桑,不哭了。”水洛烟就像安抚着一个孩子一般,安抚着子桑。
子桑就这么埋在水洛烟的怀中,似乎把这十几年在心中的情感一一的宣泄出来。许久,才停止了自己的哭泣声,看着水洛烟,眸底里闪过一丝感动的光,却不曾多言什么。面对水洛烟时,子桑的情感是复杂的,水洛烟也不曾强求什么。
很快,水洛烟继续说道:“一会,你就出宫去。而你先前说的那个驿站,本宫会求皇上赏赐于你。但你不得离开此地半步,就一生在这生活,可好?”
“奴婢谢娘娘恩典!”子桑再度跪了下来,重重的给水洛烟磕了三个头。
水洛烟不再多言,走出了天牢,对着一旁的禁卫军吩咐道:“送子桑出宫,送到驿站,打理好一切后,回报于本宫。”
“是。”禁卫军快速的应允道。
水洛烟对着禁卫军点点头,在姚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天牢。在水洛烟走后,天牢的大门被打开,子桑被带了出来,梳理完毕后,子桑在禁卫军的陪送下,离开了天牢,一步步的朝着宫门而去。
而水洛烟一出天牢的门,就看见慕容修的身影。
“天牢里寒,正想进去叫你,你就出来了。”慕容修压下心头的紧张,淡淡的开口对着谁留言说道。
“恩,陪我走走。”水洛烟淡淡的开口说道。
“好。”慕容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扶着水洛烟朝前走了去。
而水洛烟却一路走到了宫墙的位置,站在高处,就这么俯身看了下去,正好就看见子桑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离开宫的景象。子桑仍然是那个子桑,只是如今出宫和当年进宫,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了。
“你把驿站给了子桑?”慕容修随口问道。
“不舍?”水洛烟反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有何不舍,你开心就好。”
水洛烟没说话,那眸光一直落在城墙下那一抹蓝色的身影里,直到子桑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水洛烟才收回眸光。而慕容修没多说什么,径自拥着水洛烟的腰,朝着御龙殿的方向走了去。
子桑,在水洛烟重新回来后,最后阴暗的日子里,陪伴着水洛烟。而如今,却是水洛烟送她离开,离开这个皇宫。算不算得有始有终。
只是,那偶尔刮起的风,吹起的裙角,显得有几分落寞。
—— 媚骨欢:嫡女毒后 ————
“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次。”慕容修开口问着送子桑离去的禁卫军,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
禁卫军这才快速的重复了一次,他的眼里似乎也有一丝的不可理解,那脸色依然停留在子桑纵身跃下断肠崖的那一瞬间。显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禁卫军把子桑送到了驿站,驿站里面的奴才则遣散了去,就独自留子桑一人在驿站之中。但暗中仍然派了人看着子桑。可子桑到了驿站没多久,就径自离开了。这让禁卫军面色大惊了下,有了先前的事情,不得不让禁卫军小心谨慎的多。
可大大出乎了禁卫军的意料,子桑哪里都没去,而是去了断肠崖,就这么一人独自跪在悬崖边,一动不动。接着,在众人的错愕之中,子桑已经纵身跃下了悬崖,让他们措手不及,急忙冲到崖边,可是哪里还有子桑的身影。
那断肠崖是个万丈深渊,掉下去的人,必死无疑。而下断肠崖的路更为凶险,又岂是他们轻易能下去,这才让禁卫军快速的回了皇宫,向慕容修汇报了这个事。
“子桑跳下去?”水洛烟的身影却突然传了出来,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一脸震惊的问着禁卫军。
而下意识的,水洛烟却看向了慕容修,不由的认为是慕容修仍然不愿意放过子桑,才痛下的杀手。慕容修从水洛烟的眸光之中就已经读出了这样的想法。立刻站了起身,走到水洛烟的面前,道:“我绝无下任何不留子桑活口的命令。”
“娘娘,皇上却是无下任何命令。皇上只是要属下送子桑姑娘到驿站,而后让属下派人在暗中看着子桑,绝无任何伤害子桑姑娘的意思。”一旁的禁卫军也连忙开口说道。
“子桑在断肠崖边跪了很久?”水洛烟沉默了会,又开口问道。
“正是,跪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禁卫军估算了下时间,回答着水洛烟的问题。
水洛烟微皱起了眉头,道:“子桑可有说什么?”
“属下听得不听出,但估摸都是一些,我来陪你了,这下你再也不会寂寞了……之类的话,而后奴才就见子桑姑娘跳了下去,她速度太快,我们连阻止都来不及。”禁卫军把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也告诉了水洛烟。
水洛烟沉默了下来,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属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