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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英雄》之《英雄有泪》
第一章
月渐高升,夜色已浓。
段舜杰独自坐在帐中,一个人盯着面前的烛火发愣——看着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飞蛾,似乎被闪烁的烛光所迷,煽动着孱弱的翅膀想要冲入火焰中去。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轻轻挥动衣袖,想将飞蛾扇退几步……
“舜杰。”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住了动作,等回过神来,只来得及看着那小飞蛾一头栽入火中,挣扎了几下便化作一团焦黑落在了地上,消逝在这个世间。
“怎么,还不睡么?”虽然在段舜杰面前早已揭破了大同皇子的身份,轩辕熙诚展露的笑容却仍带着不经世事的清纯,看在段舜杰眼中,止不住搅起一阵心动又复一阵心痛。
暗暗咬了咬牙,段舜杰试着用平常的表情面对轩辕。
跟随轩辕熙诚攻打占据西南要地的起义军蒋荣已有近月,也把蒋荣围困在这小小天南城中将近十日,眼看胜利在望,他的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在大同军中的自己,无论如何都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走到何处似乎都可以感觉到身后投来的异样目光,在大同军的心目中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贪生怕死、卖友求荣的平南叛将。
虽然以欧阳思琦的安危作为借口留在轩辕身边,却总觉得他的心似乎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段舜杰一天比一天对这段感情更加绝望,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诉说那种孤独和凄凉。
大概是看出了段舜杰眼神中的凄伤,轩辕熙诚不再多言,只是缓步踱近,轻轻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去睡吧,明天午后我会下令攻城,今晚我们……”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细长白皙的手指羽毛般轻拂过段舜杰的颈间,让他止不住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轩辕熙诚被他的敏感逗得轻笑起来,索性整个人趴到他的背上,双手亲热地绕过他的颈间,道:“你是在害羞么?快睡吧,我都困了……”
段舜杰再迟钝也感觉得出他言语里的挑逗意味,想要拒绝却又心跳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任由他扯着朝一边的床榻走去。
“熙诚,明日要攻城,今晚……”不敢太过用力推拒拉扯着自己衣带的轩辕,段舜杰还试图用言语拒绝,然而未出口的义正辞严都在湿濡的口沫交缠间变成了一片混屯。
理智好像一锅粥般被捣混了,落在颈上、胸前的亲吻让他仿佛发了高烧般浑身虚脱,只能紧紧拥抱着轩辕任凭他将自己的身体弯扭成诡异的姿势。
从侧面进入的体势让段舜杰痛得几乎冒汗,但自尊让他选择紧抓着床单忍受轩辕的粗鲁。也许没有润滑的男人的身体实在太紧难于进入,只听见轩辕熙诚粗鲁地诅咒了一声,将只插入三分之一的性器猛抽出来——段舜杰忍不住为之闷哼了一声。
冰凉的香油很快被不知怜惜的手指一直推到了身体深处,轩辕只是粗鲁地捣弄了几下后便挺身直接插入。
两人连接的地方火热地仿佛要烧起来,段舜杰的心却仍是凉的。这种接触怎么看都只是轩辕在行军中无法找到女人的泄欲行为——而为了挽留两人之间这种程度的联系,自己却已经赌下了人生的全部。
在这个注定输得精光的赌局里,自己所能赢得的充其量也只是延长留在这个局中的时间而已。不敢去想象当必须要离开的那一天到来时自己会怎样,只要还有眼下这种在一起的机会自己就甘心掷下手里的全部筹码。
听着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渐渐粗重,段舜杰因为被不断地顶到体内深处再也忍不住地呻吟起来,喘息中快感掺杂着痛苦将他淹没在欲望的狂潮中,手臂已渐渐无力负担体重而只能整个人完全伏倒,任凭轩辕熙诚不断用力撞击着,在近乎哭泣的痛苦呻吟和喘息中感受着高潮的来临……
快感的潮水仍未完全抽离,轩辕熙诚却已经无甚留恋地抽离出他的身体。听着身后传来“悉索”的穿衣声,段舜杰却没有勇气回头张望——他害怕看到轩辕冷漠的表情,更害怕再面对两人之间只是自己单方在付出感情这个事实。
“明天攻城时你可要表现好些。”轩辕穿好了衣服,用被喂饱了的猫般心满意足的声音嘀咕着,又拍了拍段舜杰赤裸的背脊,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着帐幕上被昏暗烛火倒映出的颀长身影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段舜杰慢慢把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似乎这样就能抵挡住心底慢慢泛上来的凉意。
蒋荣军的最后抵抗并没有想象中惨烈,已经被饥饿折磨了将近十日的起义军在大同军的疯狂攻势甚至没能支持超过一个时辰,而曾雄踞一方多年的蒋荣也在眼看局势无可挽回之时自尽,轩辕熙诚再次以无可比拟的战绩证明了他是大同朝无可替代的战神。
捷报传入同安城中,奉宗的喜悦自然无可比拟。从平南军的溃散开始,国内势力较大的反叛军都已被一一扫平,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同王朝的统治似乎一下子牢固起来。七皇子令人侧目的战绩使奉宗倍加思念起这个儿子来,连下了数道旨令召他回京共度新春佳节。
连年征战的大同军队听到可以暂时修整的消息自然欢呼雀跃,连裴晋天这些老将也为能与家人团圆而暗自欢喜,也许整个大同军中唯一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就是段舜杰一人而已。
“怎么,可以见到欧阳思琦你不觉得开心么?”能够暂时从绵延的征战中脱身,轩辕熙诚却看不出是否高兴,仍是那种淡然的表情。从庆功宴回来后便进了段舜杰的帐篷,他似是无意闲闲提起了那个让段舜杰伤感的名字。
知道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只会让这个恶劣的男人更开心,段舜杰只能苦笑着沉默——欧阳思琦确实已是自己在这世上的唯一血亲,然而他真的不想去面对怀着轩辕熙诚之子的她、不想面对还对自己怀着恨意的她。
“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不想见她么?”轩辕随口饮尽手中的酒,继续用戏谑的口吻道,“听说她和我府里的女眷处得不怎么样,大着个肚子脾气倒不小的样子。”
无法忽略心在听到“府里的女眷”这个词时掠过的激烈痛楚,段舜杰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嫉妒,却仍然无法抵挡心头泛起的酸涩感觉。
对轩辕的感情就像一杯外表灿烂的毒酒,刚入口时甜蜜到让人融化,入腹后却越来越苦越来越涩,到最后终难免为之肠穿肚烂,为曾经经历的甜美付出代价。
“放心吧!你和她们的滋味不同,到了同安说不准我也会有兴致找你。”轻薄地捏着段舜杰的脸颊,轩辕熙诚难掩口气中的微微讥嘲。
知道他是在讥笑自己随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低贱,段舜杰却连半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口——在轩辕面前,自己只能像个稻草人般随便他如何逼迫欺辱也沉默着不还击,苦苦承受直到被彻底击散化为败草为止。
虽然轩辕这么说,但从军队拔营回京开始他就没有再碰过段舜杰了。两个人遇见时他的眼光也会很快从他身上滑过,清楚地感觉到随着同安的接近轩辕变得愈加疏远,段舜杰却只能选择沉默,每天只是机械地跟着大部队行进,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才敢偷偷用目光搜寻着那个外表看去只觉无以伦比尊贵的男人。
段舜杰心里明白,轩辕熙诚并不爱他,也许也不爱任何人。和自己发生关系一开始是出于战术的需要,到后来则掺杂了战时方便泄欲的因素,而他回到同安后这种需要将不复存在,那些曾让自己痛苦欲死的亲密接触也会变得梦境般遥远,他会找到新的目标,然后把自己彻底遗忘。
自己注定只是大同七皇子灿烂生涯中的一个过客,根本无法留下什么痕迹——虽然轩辕熙诚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存在的全部理由,但毒皇子本人也不会为此多投给他一个注意的眼神。
经过数十天的跋涉之后,大军终于顺利进入同安城。
很快,段舜杰便发现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作为叛军的降将,他并无机会遇见轩辕熙诚的家眷。奉宗在潦草的接见后赐给他位于外城的府第和平南将军的称号,而身为七皇子的轩辕则住在内城靠近禁宫的王府中,两者之间隔了数道厚厚的宫墙,除了少数大规模的赐宴他甚至不会有机会见到轩辕。
无法和轩辕见面的日子仿佛死一般的沉寂,但段舜杰自觉并无立场去打搅他与家人久违的重聚。每天只是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府第中发呆,想要和轩辕见面的欲望越来越浓,他却只能拼命克制着自己。
日子如此难熬,却转眼已是除夕。不忍看府中仆人企盼与家人团聚的眼神,段舜杰早早即让他们离府回家,除夕夜将军府里只剩下书童和几个无家眷的老仆伺候。
到处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