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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广濑的睡脸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完全无法想象他醒来以后会是那种矛盾倔强又难以应付的人。
蓝悠抱着小狗到厨房里学着广濑的样子冲奶粉,广濑冲好以后会自己喝一口试试温度再喂小狗,可蓝悠无法做到像他那样跟一只狗共用一个奶瓶,衡量着温度应该差不多了,就把奶嘴塞到小狗里喂。
小狗乖乖的喝着奶粉,黑暗中模糊的影子就像一个婴孩。狗照顾的时候很麻烦,但玩的时候却很可爱,蓝悠觉得像现在这样喂着它喝奶就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也许这样养下去也不错吧!说不定因为长期住在他的家里,这只狗以后会比较听自己的话。
说起来,广濑好像还没有给它改名字。
正想着之际,沙发上的广濑突然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蓝悠吓一大跳,广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被子因为地心吸力关系全部落到地上,睡着那个人毫不知情,倦缩着身体继续睡,蓝悠见状微微一笑,待喂过小狗以后,就过去捡起地上的被子,严严实实的把他包围起来,才安心去睡。
那天晚上,蓝悠做了梦,梦见已经很久没有梦见的过去,梦见自己还执着于刘如感情的时候,也梦见四年间与王岚一起的种种,最后梦境变换,回到了孩提时代,只有四岁的,纯真得像一张白纸的赵俊被老师领着带到他面前,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幼儿园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站在后面的母亲和赵俊的母亲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那个笑容,十分灿烂,像得到救赎般的……灿烂……
铃……铃……铃……
梦一下子断了,回到现实,二十七岁的现实,听着突如其来的闹钟声音,蓝悠习惯性的摸向自己床头,按了几下铃声没有停下来,才发现闹钟的声音是从厅子里传出来了。他摸过自己的钟看一眼,不禁一阵目眩。
天!才六点!
闹钟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传来脚步声和小狗要食的呜呜声,外面的广濑轻声用日语对小狗说话,蓝悠一句都听不懂。接着,水笼头声,刷牙声,冲厕所声,开、关门声陆续响起,声音并不很大,可以听得出来他已经尽量把音量调下,可神经非常敏感的蓝悠无法在这些微小的声音下再度入睡,而且睡回笼觉的话可能会起不来,他只好在这难得的清晨里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两个黑眼圈到厅子里去。
听到声音广濑回过头来,蓝悠给他打招呼:“早啊!广濑!”
“吵到你了?”眼中还残留着睡意的广濑轻声说,样子有点愣愣的完全没有平时的锐气,蓝悠伸手摸摸他那有点扎手的刺猥头,说“没有,只是我比较敏感罢了。”
蓝悠是这样说了,可广濑似乎还是觉得不好。
“明天我改换手机铃叫,我的闹钟果然是声音太大了。”
蓝悠不置可否的笑笑,挤着牙膏问:“这么早就要起床复习功课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奋啊!”
“不是复习,是跑步。”
“跑步?”
“嗯。”
“你每天都这个时候起床?”
“对,每天。”
“不会很辛苦吗?”这个时期的孩子一般都要睡到六点三十分才会有精神吧?
“怎么可能?我在以前的学校每天很早就要回学校的社团训练,现在只是跑步,已经比以前松懈了。”
“哦,你有参加什么社团?”
“拳击社。”
“还可以吧?”
“我只学了两个月就离开了。”
广濑六点十五分出门口,蓝悠想自己久不久也需要一点运动,就跟着他出门了。但跑步这回事太久不做了可真不行,才不过跑了十来分钟,他已经没了气,撑着路边的大树不住喘气,连气都没有喘上一口的广濑看蓝悠的样子不禁露出嘲笑的神色:“老师,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弱啊!”
蓝悠苦笑,想当年学柔道的时候哪里是这个样子的?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说起来,他已经至少有八年没有这样锻炼身体了,说不定已经进入都市人的亚健康状态呢。是否应该考虑以后找个健身中心好好锻炼一下呢?
上学临出门的时候,蓝悠对广濑的背影说:“早上你不用换闹铃了,我也想早点起床跑步。”
广濑没有回答好或不好,只耸耸双肩,就提着书包出门了。
两个星期像打杖似的飞逝而过,期末考一结束,所有学生都露出得到解放的笑容,但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考试完了就马上结束,考试结束到公布成绩这段时间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当然,像广濑这种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在最后一科政治考试中,广濑跟平常一样第一个交上试卷就离开了教室,蓝悠在监考其他班考试的时候看见他从走廊外走过的身影。
今天约了小三子和他那位女朋友去首饰店挑选戒指,他们两说自己活那么一大辈子都没见过多少货真价实的钻石戒指,怕被人蒙了就要蓝悠跟着一起去选。小三子说过了这个年头就要跟女朋友结婚了,双方的家长好像也谈得七七八八,那小子也终于到了要结婚的时候了。
说起来,最近母亲发像越发频繁的催他结婚呢!相亲的次数也从以前一个月一次暴增至一个星期一次。年少的时候,蓝悠是铁了心绝对不会找个女人结婚,但现在年纪大了,随着生活和精神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习惯了王岚的体贴细心以后,蓝悠渐渐觉得其实回到家里有个人在呆着等自己也是件十分不错的事情。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年纪再大一点,再踏实一点以后,他真的会结婚,跟一个女人。就是没有爱情,也能平平淡淡的厮守一生,人不一定没有爱情就不能活。
这个道理是他在人生经历中总结出来的。
跟小三子约好的时间是五点,蓝悠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教语文的程老师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衣着打扮得十分不错,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程老师指着蓝悠对那个女人说:“这位就是广濑同学的班主任蓝老师。”
蓝悠连忙站起来,那个女人见了蓝悠露出微微讶异的神色,然后点头向他打招呼:“你好,蓝老师,我是直人的母亲,姓兰。”
“原来是广濑同学的母亲。”这回是轮到蓝悠惊讶了,他没想到广濑的母亲居然这样年轻,而且这并不像是使用护肤品后做成的假象,蓝悠敢肯定,这个女人最多只有三十二岁。
那他生广濑的时候岂不只有十五岁?真是不可思议啊。
兰秀英坐在蓝悠的办公桌前,蓝悠给他倒上一杯水,兰秀英先说话:“你就是蓝老师?看起来很年轻!”
蓝悠笑:“许多人都这样说,但这只是外表罢了,我将近三十了。”
兰秀英点头:“这也对……我这趟来是想了解一下直人的情况,真是对不起,因为工作一直很忙的缘故,从开学到现在都没到来一次,一次的家长会也没有参加。听说,我儿子经常在学校里闹事,是不是真的?”
她是这样问,但蓝悠看不出她眼中有任何的责备或怒气,甚至……还有一点点异常的谨慎和歉疚。
“是有打架,但影响不大,多半都是别人向他寻衅的。他的功课一直很好,成绩也从来不曾下滑,上次参加数学比赛时还得了名次,学校的老师其实都很看重他的……只是他的性格,是有一点别扭。”
正确来说应该是矛盾才对。
“成绩这方面我是不太担心,那孩子从小就很坚强,什么事都能自己处理好,也很积极。我就担心他在学校里可能会跟同学关系处理得不好,他在以前的学校时就遇过很严重的事情,就因为那个原因,觉得他一直呆在那边不是办法,我才独自一个领他到中国的。”
双方陷入一阵沉默。
有些话,尤其是关于学生私隐方面的事情,做为教师的实在不好问,可有些问题搁在心里又觉得不舒服,尤其是蓝悠对广濑的事情还比较在意,因此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妥当的话可以不回答。”
“什么问题?”
“我想问……广濑的家庭,也就是他的父亲……现在在日本吗?”
“是的。”兰秀英也回答得相当干脆,似乎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不过,我跟我的先生已经离了婚。法庭把直人判给了我,我就领着他离开日本。”
原来这样,蓝悠有所会意的点头。
“蓝老师,我这趟过来主要是想知道孩子在这学校是否过得好,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再受到行何伤害,要在那边学校遇到的事情会在这里重演的话,我定然毫不犹豫的帮他转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