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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晕倒,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椅子“哗啦”一声响起,他离开了座位。我回头去看,却已见他来到床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苏恒显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
话并没有说完,他自己打住,旋即一笑,
“算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他说着坐到了床边,那笑容似乎还有些欣慰。
我看了不免心中一痛,撇过头去,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你就不用再多想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从你手中把宁酒词夺走,他永远是你的凶器,从前是,以后永远都是。根本就没有过什么变数,你又何必担心?
这一生都在你的掌握,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大皇子死了。”
我闻言一惊,坐起身来。
“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吧,刚才皇上收到河南来的消息,在驿馆遇刺身亡。”
“凶手找到了吗?”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
“酒词,你要他死的人,有谁能活去的?”
我听了也笑了起来,目的达到,当然是要高兴。
“萧在出了河南不远的县里身亡,同行的也被除掉了,没有活口。”
“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想到是他。”
“想不到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死了。”
“现在大皇子也除掉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我看着他,苏恒显在沉思。
“酒词,你如此知我心意,不妨猜一猜。”
我闭上双眼,了然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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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是受害者,我以为是悲惨的命运,躲不掉、斩不断的纠葛。然而是谁曾说过,我其实才是那个毁了一切的人,我其实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反而躲起来哭。
——红颜祸水。
没有人对不起我,只是我对不起天下人。
我是这天下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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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大皇子河南遇刺仅隔半个月,北番传来消息,宝月公主欲行刺番王,未遂自杀。
我笑,亦是一个痴人。
与北番的战事也因此正式挑明,现在不管那些文臣还要说些什么,这一丈,是非打不可了。可是令群臣失望的是,被圈禁府中的七王爷并没有因此获释,而是由大司马亲自领兵征讨北番。
苏恒显领骠骑大将军,帅六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司马大人,明日起程,必定是马到功成,我在此就先预祝大军旗开得胜了。”
我举杯欲饮,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苏恒显看着我,似在叹气,
“你醉了。”
我笑着推开他,
“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当然要不醉不归,你多年的心愿,等得不就是今日吗?”
“酒词!”
他皱起眉头,强硬地拿走我手中的杯子。
“你真的醉了。”
我看着他,惨然一笑,
“醉了,也好。等不到明日你走,我醉死在这里。我也累了。”
“说什么胡话呢。”
他无奈地说着。我拉住他不放,抬手抱住他,
“恒显,你说,你高兴吗?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回报,你不高兴吗?”
他奇怪地看着我,觉得我今日十分反常。
“你说啊!”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牺牲了这么多换来的东西,当它真的到手了之后,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酒词……”
他拉下我,柔声哄劝着,
“你真的醉了,不要再胡闹了。”
“我没有,我要你回答我。”
我执拗地抓着他的前襟,不肯松手。他也不再与我推脱,只定定地看着我,然后说,
“我很高兴。”
“撒谎。”
我松开手,茫然地看着他,
“你一点也不高兴。”
“酒词,不高兴的是你,你不开心。”
不开心……
是啊,以前也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相同的话,他说我并不开心。
我不开心,我如何开心?我早已经不知道何为开心,又如何叫自己开心了。
这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开心?
“恒显,抱我。”
我扯住他的衣袖,他一怔,不可思议地瞧着我,
“酒词,不要再胡闹了。”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僵硬又狼狈,我笑他,
“我胡闹?哈哈……是,我是在胡闹,那么司马大人可愿意陪我一起胡闹?”
狠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从来只会逃避的男人。
“苏恒显,你不敢吗?是因为我是碰不得的人,还是你根本不屑于碰我?”
我步步紧逼,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苏恒显没有回答,紧抿着唇不愿开口。
我恼了,拽开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
他吃惊地上前把我扯下的衣服重新拉上,十分愤怒,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
我哭着看他,咬着嘴唇,
“明天你就要走了,难道到现在还不愿意碰我吗?……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我说着,他听了一皱眉,
“说什么傻话呢,等我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有!我们没有时间!”
你我心里都明白,没有时间了,根本就不会有将来。梦就是梦,它不会变成现实,不管你如何努力过。……这次,真的是最后了。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恒显,我求你……”
他拉下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开。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愤怒地朝他丢去一颗石头,
“苏恒显!你这个懦夫!”
那个背影停住,僵在那里。不稍片刻,他已转身向我走来。
我被他从地上粗暴地扯起来,苏恒显怒红了双眼,按住我的头狠狠地吻上来。
霸道又粗鲁的,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可是这些,即使是他对我的发泄,却也都是我想要,但是不能要的。
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苦,这种痛,你可也感觉到了?
恒显!恒显!
你要我如何爱你?你要我如何不爱你?
早已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全都乱了套了。
我只是想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因为这样你才会开心,因为这样我才能开心。
可是为什么,不是这样了呢?
我回应着那个人的亲吻,回应那个人的拥抱。流下的泪被他用手抹去,却还是止不住地哭着。
恒显,为何今时今日,我们竟只能这样,假装漠然冷淡,或是自暴自弃?
结束那个长吻,他紧紧地抱我在怀中,
“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我听着耳畔低柔的声音,闭上眼,任泪水在他怀里滚落。
恒显,宁酒词这一辈子都在等一个人,可是就算到现在,我还是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第十六章
次日一早,苏恒显领兵北上,皇上亲至城门,百官跪送。
我望着红尘辘辘的大军远去,心中一片漠然。
自那日以后,凝脂宫的寝室里,我再未离开半步。
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除了陪着他,只陪着他,也再未与任何人接触。
夜夜笙歌,纵欲欢爱。
我用浮华奢靡的东西来麻痹自己,我用自己来麻痹这个至高无上的君王。
与北番的丈一打就是七个月,等到又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边关六百里告捷,西北大胜。
全国欢庆,长京城内到处张灯结彩,迎接他们凯旋班师的大军。
把手中的信折丢进火盆里,看着它灰飞湮灭,我方起身离开。
坐到床边,我看着榻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他气色不好,显然连日来操劳过度。
“最近上来的折子上都说些什么?”
从膝盖上那一堆奏章中抽出几本看了看,我挑除了一些有关苏恒显大军如何如何的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