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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灵丹妙计,钱诚显的很失望,他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真不明白,现在四海升平,既无灾荒又无战争,怎么会发生挤兑?!”
“我之前就同你说过要当心,可你贪得无厌,将五成的存款都贷出去,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我揭出他的老底。
“我是逼不得已!奕的生意处处同我作对……”钱诚气的说漏了嘴,蓦然停住。
我沉默,静静看着他,虽然钱诚家底丰厚,生意众多,但我有预感,他这次凶多吉少。
生意人的钱,都是在帐上流动的,钱记在之前已被花潜打压得难以喘息,现在为周转票号的亏空,不得不挪用其他生意上的钱。
他很聪明,只是悄悄关闭了一间很偏远地方的店。谁知谣言却像毒草般迅速生长起来,钱记快要倒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果然被我料中,钱记票号被人踩破了门槛,其他生意也一落千丈,纷纷告急。以前的生意伙伴见势纷纷退避三舍,避之不及。钱诚拆掉东墙补西墙,但是兵败如山倒,颓势已无可挽回。
如果说,一个偌大的钱记就这样迅速的倒掉,任谁也不会相信,钱诚自己也不相信,他仍然不肯放弃,每天在外奔波,人在短短时间里便瘦了三圈。
但是我相信,因为他被人设计了,他掉进别人精心布好的陷阱里。
那个人就是我。
我设置了这个银行的陷阱,因为他用那么阴险的手段对付花潜,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必须要帮花潜。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个陷阱,是我所能想出的,最迅速搞垮钱记的方法。
我想要回到花潜身边去,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而这个陷阱还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默契配合。
那个人是花潜。
37
那一天,我对银票说:“请你告诉花潜,我祝他幸福,请他将离开京城那天我们说过的话,都忘了吧。”
其实离开京城那天,我和花潜两个并没有说什么海誓山盟。就是那天,我给他讲了关于银行的一切,包括它的优点和风险。
我只是要提醒他想起来。
花潜听到银票带回来的话,若回想起来,一定会起疑。接下来钱记票号的举措,他便会彻底明白,并且有所对策。
我相信花潜的头脑,他之前能从我那张画满正字的涂鸦纸上猜出绑架我的人姓郑,那么这一次也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上百个到钱记提款的人,一定是花潜雇佣的,他在一开始就已经将炸弹埋好。他和我一样,深深了解钱诚的个性,那就是钱诚一定不甘落于他之后。于是,他便在其他买卖上打压钱记,逼钱诚冒险超额贷款,而后的谣言,相信也是他策划散布的。
钱诚一败涂地,他败在他自己的感情上。他本是一个精明冷静的人,但对手却是一个教他无法冷静的人。
我给过他警告,可是他仍然一头钻进罗网里。
这是我第一次谋害别人,为了我的爱情,可我无从选择。钱诚说的对,每个人都要同时承起美好与丑恶。愧疚最沉重久远,我不可以推给别人担当。
我想,只要钱诚不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到了最后,他一定没有兴致再同我玩游戏,我就可以重新回到花潜身边。他所失去的家财,会重新还给他,我相信花潜一定也是这样打算。
我所能弥补的只有这些,其余的,我不敢奢求任何人的原谅,无论是钱诚还是依依姑娘,或是今后会出现的什么人。我只是想和花潜在一起,经营我们的爱情,直到此生终结。
然而,钱诚却打乱了我的如意算盘。
半月过去,这晚,我刚刚上床,拉开被子准备睡觉,钱诚从外面回来,面色灰暗的在床边坐下,嘴唇干裂,神情疲惫而痛苦,只是坐着,不言不语。
我明白,他心里已经承认自己的败局,只是不肯说出来。
这个骄傲而自负的人,是我伤害了他。
我爬下床,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杯子,沙哑的说:“再过几天,这栋宅院就要被人收走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
他竟会输的这样惨?!
“我将房产抵给别人,想破釜沉舟,用这些钱最后再博一下,可……”
“天!”我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说,“你是疯了吗?!你把自己弄的分文不名了!”
“我也知道这是无妄的挣扎……”他的手用力握着杯子,剧烈颤抖着,杯里的水直泼在他的衣襟上,“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输给奕!从小到大,人人都拿我们两个比,人人都说他比我强!我不明白,他究竟哪里比我强?!他不过是一个被收养的弃儿!”
我静静地听完,轻轻说:“其实你明白的,因为你一直在向他学。”
见他惊异的看我,我接着说:“你学他的笑容,学他说话的语气,学他的行为举止,可你学的,统共只是些皮毛而已。花潜的笑容是暖的,他爱开玩笑爱捉弄人,可也是暖的,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是明亮的,不管他曾遭遇过什么,那些明亮并未被阴霾吞噬掉。而你呢,你的心里何时可以雨过天晴?”
我不知道我为何敢说这些会激怒他的话,也许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发觉他活的并不快乐。
他不是坏人,我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坏人,做坏事的人只是因为不快乐。
钱诚定定看着我,并未发怒,却忽然抱住我,脸埋在我的肩上,我感到那里的衣裳浸湿了。
许久,他抬起头,说:“元宝,我们逃走吧。”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用逃这次字眼。
他咧开嘴笑了:“我今天又偷偷将这个宅子押给了另外一家,数目可不小哟,足够我们两个好吃好喝的躲一辈子。”
一辈子?不,我的一辈子是要同花潜一起走完的!
见我神色大变,钱诚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靠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吻了吻:“我喜欢你,元宝,跟我走吧。”
我向后退开两步:“你、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你喜欢的应该是花潜啊!
钱诚也站起来,走近我:“本来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今天在抵押房子的契约上画押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我竟然为了能带你走,而将自己逼上绝路!但是刚才我明白了,我曾经觉得你很像奕,都有一种我所向往的光亮,但是你同奕是不同的,奕的光亮总是在遥不可及的天上,而你,却能将光亮带到我心里来!元宝,我承认我曾伤害过你,可我也会疼惜你比任何人都多!”
他的神情是真挚的,可我领受不起,拼命摇头:“不,我不要跟你走,你不要喜欢我,做人要从一而终,你还是继续喜欢花潜吧!”
我的话伤害了他,他扶住我的肩膀,忍着没有发火:“你不走还想要怎样?奕已经不要你了,你想重新做乞丐吗?!”
“花潜才没有不要我!他……”话说到一半,我已经意识到说漏了嘴,慌忙闭上嘴巴。
可是,钱诚的脸色已经变了,抓住我肩膀的双手忽然加大了力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矢口否认。
钱诚显然不信,他用力将我推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骑到我身上,抓住我胡乱拨打的双手按在头顶,威胁道:“全都说出来,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
“真的没有什么……”我动弹不得,但仍然嘴硬。
我觉得如果说出真相,钱诚恐怕会发疯。
“没有?”他咬着牙说,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我见他来真的,吓得哭出来:“不!不要!我说!”
钱诚停下手,瞪着眼等我说。
我大喘了几口气,怯生生的提出要求:“你要保证,等我说完不会强暴我……”
“我保证。”他放开了我。
我缩到床角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想如何开口才不会激怒他。
钱诚等不及,直直的问:“你知道奕并没有抛弃你?你知道他没有重新回到依依的怀抱?”
我只好点头。
否认已经没有用处了,钱诚不会相信。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先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钱诚对这种挤牙膏似的谈话方式感到不耐烦了。
我只好开口讲:“从那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