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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嘛还摆在这里,扔了不是更好,我咬牙拿过另一条用力一拽,哗啦啦,领带架落下来,几十条领带掉了一地,还没来及蹲下捡,就被大力推开,右腿撞上一侧的桌角。
“没见过这么笨的,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他抓了一把领带扔到床上,我低头看了看大腿,没吱声。不知道为什么,一贯敏感小心的我在他面前却总是做错事,而且经常是很低级的错误,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故意的,我唯有苦笑,除非真的有毛病,否则哪有人故意找骂?
“怪不得找不到工作,要是我手下,我立刻开除你。”
这一句正戳到我痛处,我抿紧嘴唇,埋头整理散落一床的领带。
不一会儿,他整装完毕,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满意地笑笑,冲我抬起下巴:“猪,过来。”
永远是高人一等的姿态,索求拥吻也是傲慢地带着施舍意味,我转开头只当没听到,套上T恤衫和长裤。
“又怎么了你?我赶着去公司,别磨蹭,快给我滚过来。”
总是这样,伤人的话说了就忘,不,应该说宽宏大量,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过错,可惜这次我不打算感激涕零。
“不敢劳石总开除,我自动请辞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公文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粗黑的眉毛竖了起来。
不错嘛,这次居然听懂了,我微笑:“石总,祝你事业成功,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哎呦——”
他冲过来扭住我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我疼得弯下腰。
“嘶——啊——手断了——”
该死,又忘了防备,他对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屑一顾,而且下手不分轻重。
他捏住我的脸一扭,我可怜的脖子转了足有九十度,被迫对上一双喷火的眼。
“有胆再说一次。”
我没胆,咬紧下唇,默默看着他。
“小样儿的——”
他突然笑了,凑过来亲,我用力撇开头,身体却猛然旋转了180度,和他面对面。
“看你这骚样儿,不让我亲你想去勾谁?把我骗到手又想走?没门!要是敢让别人碰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抬起我的脸,蛮横地咬我的嘴唇。
为免嘴唇被咬破,我尽量配合,适时地把舌头送过去,舌尖被咬了两下之后,粗暴的吻变的缠绵起来,一吻即罢,他意犹未尽地咬我的耳垂儿。
“小骚蹄子,还敢不敢胡说?”
我咧了咧有些麻木的嘴唇:“我错了,还是请石总开除我吧,从道义上讲,石总也算是被骗失身,虽然我很穷,可是你想要补偿的话,我也——”
“顾瞻林——”
他的脸色从青到紫,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样儿的!”曲腿一顶,正中我小腹,我弯下腰,又被他当胸揪起来,像扔麻袋一样仍在床上。
不愧练了好几年跆拳道,我疼得冷汗直冒,还没缓过气就觉一座山重重压上来,全身骨节不堪重负地抗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刻祭出免死金牌:“你迟到了。”
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下来,他看表,我在他身下无声地笑:“不过你是老板,让他们等等也无所谓。”
他黑着脸瞪了我一会儿,跳下床,边整理拉扯时弄乱的衣服和头发,边说:“没时间废话,回来再跟你算帐。”
我起身把他的公文包递过去,殷切地看着他:“石榴吃完了,能不能再买点儿?”
留下来,石斌,只要你留下来,我立刻道歉,哪怕你只是做做样子,哪怕几分钟就走。
他接过公文包,阴郁地说了句:“今天呆在这儿,不许出去。”迟疑了一下,不放心,又搜走我的钥匙,大步走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即使说分手,也不能让他放下工作,多留一分钟,真是自讨没趣。我对着紧闭的房门笑得直不起腰,是他太天真,还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一把锁就能关住我?
我拿起电话,拨下110。
“……我是红都大厦E座1601的住户,我的防盗锁坏了,打不开门……我知道不在你们职权范围,可是不是说有困难找民警吗?我有急事要出去,没办法,只好求助人民警察……好,谢谢,我等着……喂,等等,最好找个锁匠……”
来的是个很年轻的警察,看起来比我还小,倒是很尽责,真的找来了锁匠,打开门后,盘问了我足有二十分钟,幸好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点特长——撒谎,我能把谎话说到连自己都相信。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走在繁华的商业街,到麦当劳买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巧克力奶昔,把滚烫的咖啡倒入奶昔中,用吸管慢慢地品尝,冷的、热的、甜的、苦的尽在喉间滑过,我惬意地呼了口气,秉承阿Q精髓的大脑自动把以后怎么办的烦心事放到一边。
石斌说我把他骗到手,细细想来也不算冤枉。
高一第一个学期,因为转学拉了功课,又没有肖畅在旁边督促,意志薄弱的我一头栽进了武侠小说的泥沼,期末考试成绩史无前例的悲惨,让我无颜面对父母。
放假那天,正好是我值日,做完卫生,我叹着气走进厕所,却看到一个人在小解,是石斌,他的手还握在那里。按说这样的情形,每天都难免遇到,我却突然间面红耳赤,呆了一下,转身就跑,大概跑的太急,在ヌ菘谒ち艘货樱桓瞎吹乃话丫咀 ?BR》
他气呼呼地质问我为什么看见他就跑?
谁叫我好色,偏生又胆小,所以这几个月偶尔见到他都是低着头走开,可是这个理由不能说。
我坐在地上,清楚地看到他的裤子拉链只拉了一半,毛衣下面还甩出一截皮带,显然追得狼狈,但是这份狼狈被他狂放的气质烘托,竟然出奇的性感。很少有人能在横眉立目的时候仍然英俊,他是例外,我甚至觉得生气的他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分激荡的热情。
“你能不能——”我咽了口唾沫,斟酌字句:“你的皮带不错。”
他低头一看,暴躁地骂了两句脏话,就在我面前重新系裤带。我又咽了口唾沫,低头捡散落一地的书包和书本,突然觉得他的粗话也不那么刺耳了。
后来他抢了我掉出来的考卷,讥笑我惨不忍睹的成绩,我只是淡淡地笑,他反而不好意思,留下电话和地址,让我寒假去找他补课,我没有去。
高一寒假是我心底永恒的冬天,过完年,我跟着看望战友的父亲去了一趟北京,张叔叔既是老爸的高中同学,又是几十年的亲密战友,却被查出患了癌症。他的儿子张钺大我一岁,小时候和我一样,也是肖畅的崇拜者和忠实的小跟班。
那次一共呆了两天,我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希望能看到肖畅,又怕见到他。
张钺说:“肖哥前两天还来过,他知道小弟来了,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终于没有来,在知道我近在咫尺的时候,选择了避而不见,就和半年前我举家搬迁时,他选择去大连参加可去可不去的足球夏令营一样,那次怎么说还有个理由,让我自欺欺人了半年,这次终于彻底醒悟。
我们之间一直是我主动。他一直叫我小弟,保护我,照顾我,纵容我,也许在他心里,更愿意是这样的关系。
这次离开北京我没有哭。
寒假很快过去,开学第一天,就被石斌堵住,揪到试验楼后面的空地,他气愤骂我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那天他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米色的套头毛衣,笔直的深褐色长裤,略显凌乱的黑发跳动在饱满的前额,帅气得让我不敢逼视。
对他的外表没有抵抗能力,他的直率、热情和豪爽正是我最欠缺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见我不说话,他发怒了,推了我一把,我就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襟:“我不敢去找你,因为——我喜欢你,石斌。”
他一下子僵住:“什么?”
我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使劲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男人?请你不要讨厌我,我真的不知道——”
“闭嘴!”他的表情就象吞了一只死苍蝇,狠狠踢了我一脚:“滚——以后别让我看见。”
那以后,是理所当然地相看两厌。
第二章
但是短短两个月后,一切就莫名奇妙地发生了逆转。
春季运动会,全班被分成运动员、啦啦队和服务队三个组,班主任要求每个同学都有事做,各展其长,各尽其能。加油喊口号我干不了,我这个人没什么眼力见儿,服务更不行,干脆当运动员算了。报名时体育委员非常惊讶,犹豫了半天才说你行吗?
我只是懒一点而已,却并非弱不禁风,虽然看起来有点像。老爸对这一点最不满,在他长期军事化训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