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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子,怀瑾又忍不住想,是否当初也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所以才一生下来就被遗弃?
“娘娘,到咱们了。”包子小小声地提醒突然发愣的主子。
怀瑾回神,忙上前跪在蒲团上,拈香对着注生娘娘的神像,双手合十虔心祈求,然后叩拜三拜,在包子的搀扶下起身。
“包子,咱们去把带来的纸钱烧上。”怀瑾提起那篮子纸钱,走到焚烧炉前,将纸钱一点点丢进去。
烧着烧着,她被鼎盛的香火熏了眼,再加上纸钱燃烧的火热让她没法睁开眼。
一块丝帕轻轻覆上她的眼,手上的纸钱也被接过去,她毫不怀疑是包子,退出一步,拿着帕子擦去被烟熏出的泪水,定睛一看,她傻眼。
请问,是她的眼睛被烟薰坏了还是她出现了幻觉,代替她烧纸钱的不是包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俊得让周遭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男人。
她又揉了揉眼,还在!
男人担心地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可以睁眼后,对她浅浅一笑,继续烧完手上的纸钱。
怀瑾又看向包子,终于确定,是他无疑!
真的是,处处是惊喜。
这厮怎么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
他穿着一身浅黄色的锦袍,金线镶边,金冠束发,置身于火光前和朦胧烟雾中,如梦如幻。
祈天澈烧完纸钱,回身就见她盯着他出神,他走过去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不认得你男人了?”
“我在怀疑,你是哪个狐妖变的,快快现出原形!”怀瑾调皮地拎住他的衣领。
然而,这般打情骂俏却遭了旁人不少白眼,怀瑾赶忙松手,对里面庄重的神像拜了拜,赶紧抓着某男的手溜出去。
直到走出求子庙有一段距离,她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你怎么来了?一大早不是很忙吗?”
“还早?都近午时了。”他敲她脑袋,让她看天。
怀瑾抬头看了眼,不敢置信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包子赶紧说,“娘娘,我们排队都排好久了,不知不觉就午时了。”
怀瑾点点头,原来是太过专心,忘了时间了。
“那你怎知道我在这里?”怀瑾疑惑地问。
“我有派影卫跟着。”
“你……又派!为何我没发现!”她根本察觉不出有人在暗中跟着啊。
“不是暗中。”他笑。
“不是暗……”怀瑾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那里的乞丐,顿时明白了,“叛徒!”
“你的不就是为夫的吗?”他笑,拿起她手里的帕子轻轻为她擦脸,尽管白嫩无暇,就恐那些烟熏得她不舒服。
“什么时候!明明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怀瑾气气地说。
“原来我的怀瑾与为夫还是如此泾渭分明,唉!看来为夫努力得还不够。”
怀瑾瞧他一脸挫败的样子,不禁笑了,抢过他手里的帕子为他拂去身上的烟灰。
明明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却因为她在里面,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进去了。
祈天澈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忙活,感觉到冰凉,他蹙眉,瞪向包子,“怎不为你家娘娘准备手笼?”
包子被瞪得好无辜,“回皇上,奴婢准备了,娘娘不爱戴。”
“哎呀!那是娇嫩的贵妇人才戴的,我戴着觉得有点无病呻吟的感觉,就没戴了,而且戴着多不方便啊。”怀瑾赶紧替包子解围。
某男还是黑着脸,用双手温暖她的一双小手。
怀瑾笑眯眯地说,“别气啦,你瞧,如果戴的话就得不到这样的福利了。”
指了指他正做着的活。
祈天澈看着卖乖的她,无奈地笑了,就她懂得如何让他气不起来。
“好了,马车停在那边,我们回去吧。”他替她将狐裘拉紧,牵起她的手,搂着她往前走去。
怀瑾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夫妻俩来求子的,应该会比较灵验吧。
“怎好端端地来求子?”祈天澈状似随意地问。
“呃,我来替大嫂求的啊。”怀瑾赶忙说。
让他知道自己偷偷跑来为自己求子,他一定会笑她的,因为她平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信这种的人。
祈天澈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问。
回到马车这边,怀瑾看到李培盛,还有柳云修,再加上几名便衣打扮的精卫。
见到她,他们赶忙行礼。
怀瑾摆摆手,便上了马车,钻进去前又倒退一步,对柳云修说,“柳云修,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去求一下?”
“噗!”众人喷笑。
一个大男人去求子,男人又不会生孩子。
“别笑!他不会,可是有人会啊!”怀瑾一喝,所有人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笑。
“娘娘,微臣尚未娶妻。”柳云修不好意思地道。
“啧,所以叫你去求子啊!”笨!
祈天澈屈指轻敲训妻,“有你这般出主意的吗?未婚先孕,将军府哪丢得起这个脸。”
“哼!要换是你,我早不知被你扑多少回了,少给我装!”
“若是你,自然无需犹豫。”
“你什么意思?”
“非你不娶了,干嘛还忍着。”
“这还差不多!”
马车里传出两位天下间最尊贵的人说着最不着边际的话,但对柳云修来说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娘娘让他去求子,其实是暗示他先让媛儿有孕。皇上说未婚先孕,将军府丢不起这个人,也就是说,连皇上也赞同他这么做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可这样对媛儿太不公平,对媛儿的名声有损。
算了,还是等国丈点头吧,他可以等的,等多久都可以。
宽敞的马车里,到处都是保暖的兽皮,几上还有瓜果点心供她享用。
怀瑾枕在龙腿上吃着点心,某男在看奏折,马车俨然成了他移动办公的地方。
不过,有时候这样也好,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陪伴,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无需言喻的。
“对了,祈天澈,斐然那边什么动静?”怀瑾关心地问
“还没有,听说找了好几个,都不是。”祈天澈放下奏折,一心回答她的话。
对于这点,怀瑾很满意。
只要她开口要和他说话,他绝对马上就放下手上正在看的奏折,专心回答她,陪她,绝不会让她觉得他不不在乎她,不尊重她。
“听风楼也找不到吗?”怀瑾蹙眉,这璎珞可真能藏。
她被金风细雨楼满江湖‘追杀’,她也可以无动于衷,是真的觉得有祈天澈在,她不会有事吗?
她留给她的那些解毒丸已经发完了,再来一个,她可真的没有了,真的要被追杀了啊。
“你忘了,璎珞曾被听风楼隐藏一切过往,自然也被列入禁止追查的名单里。他们又怎会知道?”
对喔!她居然忘了这茬儿!
“那咱们派出去的人呢?也没消息?”
祈天澈摇头,“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躲,没那么轻易找到。”
“不会又故意让谁抓起来囚禁了吧?”怀瑾想起当年璎珞也因为躲斐然,更因为他们,而甘愿让那个贱人囚禁两年的事。
“应是不会,你已放话出去,谁不知她是你怀瑾的好姐妹?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动你的人?”而今,她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响当当了,听到‘怀瑾’二字,众人是又敬又恨。
当然,他们只知江湖令在一个叫怀瑾的女子手中,却不知道怀瑾就是朔夜国的皇后,因为朔夜国的皇后是肖燕嘛。
“最好是这样,真是不让人省心。”怀瑾放心了。
“她到底为何一直避着斐然?”祈天澈忍不住想要替苦命的斐然打探一下。
“就因为……”差点说漏嘴,怀瑾赶紧捂住嘴巴,“我答应过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无妨
,我也只是问问。”他不再逼她,其实他也知道估计是因为璎珞的身子问题。
怀瑾知道他真的是不介意,但轮到她不坦然了。
这男人是她的丈夫,夫妻间不该有秘密的。
不能说,那她用暗示的可以吧?
“唉!如果今日璎珞在的话,就可以一起来了。”她状似随意聊天的口吻,眼睛却不停地眨啊眨。
祈天澈微微一想,轻笑,“好了,别眨了,为夫明白。”
“真的明白?”要不要这么聪明。
“嗯。”果然还是身子问题。
怀瑾松了一口气,她这不算说喔,这算是某人太聪明自己联想到的喔。
“还好,我生了两个!”她拍小肚子,骄傲地道。
祈天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就算你没生两个,我也非你不可。”
“倘若我也像璎珞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