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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舒想了想,师父虽说一向只是传音,可是刚才也出来过了,说不定没骗她。她只一过去,就知道骗没骗了。就算骗了她,瀚天那么信任她,冷冰玉也做不出什么来。在这个院子里,只要他一有动静,她也能察觉到。
“你去吧!”李瀚天有些疲惫,摸了摸额头。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冷冰玉到底想要干什么,到了现在,他难不成,还真怕了他?!
文舒转身出去,冷冰玉停下脚步,并没有走出房门,对李瀚天说话的声音传到了门外文舒的耳朵里:“李瀚天,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么?”文舒停住脚步,向房里看了看,瀚天透过窗户,对着她笑了笑。她安了心,向着颜悦的房间走去。
冷冰玉从侧面看着李瀚天站着对着窗外的文舒笑,轻喃:“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他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药,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咕哝了两声,愤恨的一口吐到地面上,倒像是在漱口。
“味道真难喝啊!”冷冰玉拧了一下眉,将那碗药倒在地面上,房间时瞬间就一股子中药的味道。
李瀚天拧眉,他这是在做什么?没了这一碗,还有下一碗不是么?他以为倒掉这一碗就完事了?
冷冰玉将碗向地上一扔,伸脚一拖碗底,翻脚用鞋底将碗压在地面的药渍上,溅起一小措水花,染了她月白色的裙底。
他在满室的药味里于寂静中抬头,笑的明亮,李瀚天只觉他一张脸亮的像是周身的环境都黑了,有一种黑夜中绽明花的错觉。
那笑,惊心的美,李瀚天心底遽然间升起一股巨大的惊慌来,直觉他会说出不好的事!
“李瀚天,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身孕。”冷冰玉说着,一扯肩头的衣服,抚着腋上一寸锁骨下的那朵红梅盯着李瀚天道,“这其实是守宫纱,不是什么刺画。我不过是因为换了女儿身,为了掩饰身份才多弄了几滴上去!”
李瀚天吃了一惊,听了后细看,果然都是守宫纱的颜色。这样说来,其实他与文舒并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孩子,没有什么责任,他应该高兴才是,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进文舒的门,如今却对他坦白!
对他坦白就相当于告诉了文舒,他不会不知道!
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不相信冷冰玉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让他有胜算,所以才抛弃了原本的计划?!
李瀚天是聪明人,正是因为聪明,对于反常的事情,才越是敏感。
“李瀚天,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自己么?”冷冰玉将刚始的话又问了一遍,笑的别有深意,灿烂如荼蘼花正艳。
“你……你说什么?”李瀚天抖着声音问,脑子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慌乱与恐惧袭来,惊的他声音都变了调。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去问过师父了,易体丹可不是改变人的形体那样的简单,它能将一个男人彻底的变成一个女人,同样,也能将一个女人彻底的变成一个男人!你在听了我的故事以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自己的身份吗?这世上有哪一个男人会长成你这幅比女人还健壮的模样?”最后一句,厉如春雷乍起。
李瀚天踉跄的后退几步,脸色瞬间青白若死灰。
他双眼瞪大到极致,惊骇的看着冷冰玉,好像他是这个世上最为恐怖的存在!
他、他……
不!
不会的!
不可能的!
他在心底绝望的呐喊,拼命摇着头。
怎么会,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他不会的!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他与文舒算什么?!
他想起了前三十年的种种,记得爹亲对他说过,大夫诊脉的时候,一直诊的是女孩,所以给她起了女子的名字,可是却是诊错了,他生下来是个男孩。
这个记忆,让他更加的惊恐。
冷冰玉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的确不会有一个男子长成他这幅样子!除非……
他望着冷冰玉,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强烈的杀意!
他不管,他从生下来就是男子,从他的记忆开始起,他就是男子,他有了妻主,生了女儿,所以他是男子,从始至终都只会是男子!
想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他,没门!
只要杀了冷冰玉,文舒就不会知道了,对不对?
她不会知道她爱上的人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也就不会对他产生厌弃。
至于师父,那种性子的人只会冷眼旁观,不会多事的,就算他说出来,他一口咬定不是,以文舒对他的信任,未必会信师父!
冷冰玉手上染着的血腥很多,李瀚天刚起杀意他就察觉了出来。他的功夫比李瀚天高一点,根本就不怕他,欣赏着李瀚天绝望的面孔。这一刻他赢了,他要将他的绝望和痛苦深沉的记住,以此来祭奠他后半生的凄凉!
像似还嫌不够,笑着拳起食指和拇指,比出另三根手指,在李瀚天眼前晃动手指说:“三十年,我听师父说了,易体丹的功效,只有三十年!”
一句话,将李瀚天彻底打入绝望的深渊!
寒意侵入骨髓。
四肢失了知觉。
李瀚天懵了。
三……十年,他今年刚好三十岁。
如果从在爹亲体内时算起,今年就是药效解除的年份。
“冷冰玉,你真是好手段,竟然利用我的身形来大作文章,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李瀚天忽尔冷笑道,面色恢复镇定,只是袖子里的手,失力到连握起拳头的劲道都没有。现在要不是强撑着,他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他斜睨着冷冰玉,语气鄙夷:“你以为,就凭你这两句话,便会让我信了你的胡言乱语么?”表面冷静,心底却是迟疑。这个男人,到底是说真的,还是骗他的?
“啪啪啪!”冷冰玉笑着啪起了手掌,轻声言道,“你不信也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师父那里还有解药,分几颗给你,看看你会不会变回女儿身?”想诈出实情?你越是怀疑,就表明了你越是相信。你若是半点都不相信这件事情,便不会怀疑我说谎,而是直接相信我说谎了。
冷冰玉说着就向外走,李瀚天站在原地,却是动也不敢动。
去找师父?
不,不能去找那个男人!
冷冰玉迷倒文舒的药,明显就是师父所为。他能把药给冷冰玉,却是反过来对文舒说对设计自己的人不要留手。他算是看出来了,师父那个人不会为常情所缚,也极护犊。
而他,在婚前对文舒做过那种事情,所以师父并不喜欢他。
在他说,“犯我者,必诛之”的时候,他就惊了心,总觉得那话,像也是对他说的一样。
他总觉得,师父这次像是想做什么一样,如果这样去了,就算他不是女子,也会被他说成是女子的。他能制出易体丹的解药,制出易体丹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困难。他又不认得那丹药,就算是给了他一颗易体丹,他也不认识!
他不敢去。
他有些怕。
怕那个男人。
就算是面对皇姐,他也只是担心她对付文舒,而面对师父,他总是有一种无力到极点的感觉,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那种无力,来源于无知。那种未知,让他害怕。师父那个人,像是来自另外一片天地的人,功夫诡异高超,医术精绝,他看不懂那个男人,是因为他不了解他以前所处的那个环境。无知,使人迷茫,会乱了人的视线,坏了人的判断。
他要是清楚师父所处的那个世界,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
就像是一个乡下的小子嫁到皇宫里,不了解各种利益的纠葛,连怎么死的都不会明白一样,他就觉得,他像是那个乡下的小子一样。
冷冰玉走了三步,转过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李瀚天,笑道:“怎么,你怕了?你怕有一天文舒醒来忽然发现,她怀里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了?李瀚天,我做女人的时候那么优秀,文舒都不动半点心,你以为你做了女人,文舒就会因为爱你而依然爱你吗?”
李瀚天惊的退后两步,想起了有一日他要是变成了女人,文舒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吃惊?
难以接受?
还是厌恶?
这很滑稽很可笑的想法,有可能变成事实,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他不敢去见师父,不是怕他真的是个女人,而是怕师父对他做什么。
第一次见面时没有发现,可是在文舒请师父也收他为徒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男人不喜欢他。好像是他心爱的东西,被人给糟蹋了一样,而他就是糟蹋了那个东西的人。
不是说师父对文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完全的一种长辈爱护晚辈的姿态。
他原本也曾怀疑过他对文舒是不是起了不该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