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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好女儿,哪个不是有家有室的?她们的父母亲也会如同她的父后一样盼着她安然的回家,经历了站场上的血雨腥风,她反是将生命看的更重了。
如果战事再一起,会死上数千数万的人。
她恨、她怒、她伤、她也不忍!
况且她就要和师父去黄伽山了,哪里有时间再去平叛乱?战事一起,众人一看熙国少了一个景文舒,原琥国的人民必定不甘,到时候乱的可不是一个地方啊!
所以,她只能忍!
只能忍!
李瀚天听得怔住,也理解文舒的意思,慢慢的收回了剑。什么时候他那个偶尔有点小任性的妻主,变得心怀天下家国了?
她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甚至,已经比他成熟了。
可是,越懂事,越委屈。
看着文舒那强忍着的悲伤和愤怒,李瀚天心里猝然一疼,眼泪突然就掉了下去。
他能想得通,皇姐如此为她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妹妹,她不能给她抹黑,让后人说皇姐的不是。
李瀚天咬牙恨恨的看着冷冰玉,额头边的青筋突起跳动,文舒从他手里拿过剑,看着冷冰玉,慢慢的平静下来:“你保我皇兄清白护他名声,你在皇宫救我夫女两条命,你带领半个谦国投降,救了熙国数万人的命,你助我平了琥国,又救了千万士兵的命。冷冰玉,我心底很感谢你,真的,一直!”
现在这种情况,她却对他说这种话,冷冰玉心底升起了惊慌来。
“但是,你败坏我夫名声破坏我们感情,辱我夫欺我身,从今而后,你我再无关系——就同这袖子,一剑两断,恩灭义绝!”文舒的语气激烈而又振奋,说到最后左臂一伸,右手一剑斩断袖子,左手一把抓起那一截向下飘落的袖子,扔到了冷冰玉身上。
一剑两断,恩灭义绝!
冷冰玉下意识的接住那截袖子,听文舒的声音带着决裂的绝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文舒说完拉着李瀚天就向门外走,冷冰玉下意识的动身挡在了两人面前,气愤的一指李瀚天,质问起了文舒来:“他也污辱了你,你为什么偏偏对我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
别以为他不知道,李瀚天也对她做过肮脏的事情!
她的心里悲哀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人不同,所以态度也不同?
李瀚天心里一慌,文舒正生气着呢,她提出那件事来,是将插在她身上的刀拔出来再刺进去。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李瀚天目光严厉的看着冷冰玉,急道:“这不一样,你是女人!”
这一句话,狠狠的戳在了冷冰玉心底最深的痛处!
“谁她爹的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她边说边暴躁的一脚踢掉旁边的花架,大声的吼道,好像这样就能说服人一样。花架和上面的青花盆摔倒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都被她的声音淹了下去。
她的语气真诚的不能让人起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李瀚天一惊,转头去看文舒。
她说她是女人,一起洗过澡的啊!难道……骗他的吗?
文舒面色无变,李瀚天心里随既释然,不可能是男人的,他在客栈受冷冰玉污辱的那一日,看文舒的反应就知道她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是男人?
她竟是偏执到了如此地步,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李瀚天紧紧的握着文舒的手,打算随时跟她走。
“男人又怎么样?”文舒反问,知道会打击到她,如今也不顾忌,一字字的道,“我不爱你!”
炸雷般响起!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冷冰玉只觉轰隆隆一阵雷响,那四个字在他脑中炸开,击的她五脏六腑都裂开,鲜血淋漓的痛!
他捂着胸口,痛的弓着身子,眼泪流满面颊,精致的面容上绝望弥漫,雨打残花落一般的凄凉,像是飞鸟再努力也永远越不过沧海一样的哀伤无望。
她说,她……不——爱——他——!
不爱他啊!
心揪了起来,千万只手撕扯着一样、千万根针扎着刺着一样。
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何现在听了,还是这样的疼,比以前更加的疼?!
文舒无视冷冰玉痛苦的样子,她爱她没有错,她想追求幸福也没有错,可她错在污辱了她与瀚天,错在三番两次的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你说的对,同样是污辱,我当时真是杀了瀚天的心都有。”李瀚天听到此,心紧张的提了起来,却听文舒说,“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他,所以我能将我的恼怒气恨深埋,我能很快的原谅他。但是,你不同!”
你不同你不同你不同……
冷冰玉眼泪快速的冲出眼眶,输了么?还是输了么?
李瀚天又是一阵感动。
成亲那一晚,他看她认出他后恨成那个样子,以为他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在文舒的心里将永远无翻身之地。不想她再也没有做什么,他以为她在想着惩治他的手段,没想到那件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的揭过去了。
文舒,我才发现,原来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珍惜。
文舒推开哭的伤心的冷冰玉,带着李瀚天向外走去,她身后冷冰玉被推的踉跄几步,撞碎了桌子后最终坐倒在一地的木屑里。
车上,两人一句话都不说,李瀚天感受到文舒的难过,紧紧的抱着她,无声的安慰。
回了平安王府,文舒进了书房,李瀚天不放心的跟了进去,文舒站在蹋边,头也不回的说:“瀚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平静的声音,却是带着无尽的压抑,李瀚天心里一堵,难受的很,也没应一声,静静的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文舒穿着鞋上了蹋,缩在蹋边的墙角处,抱着双腿默默的坐着。
门外,李瀚天静静的站着。
文舒在书房里坐了一夜,李瀚天就在房外站了一夜。
天刚麻麻亮的时候,文舒突然起身,推开窗户跳了出去,直奔东院。
“师父!”她冲进颜悦的房间,对着盘腿坐在床上的人道,“你陪我过几招吧!”她憋闷委屈、气恨的想杀人,可就算砸了全王府,迁怒了下人也于事无补,只好自己忍着。
忍着忍着会忍出内伤,可没有对手,别人再高的功夫她一招过去就能打倒,实在没有出气的感觉,只好找师父了。
无论虐与被虐,她要的,只是发泄!
文舒话刚完,颜悦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一点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这点早已不奇怪,当下运足内劲提起拳头对着颜悦就打了过去。
这一早上,文舒被颜悦虐死了!
李瀚天在听到开窗的声音时,进门去一看,文舒已经不再书房内,他就回了寝室里小憩了一会儿,不放心又去东院里看,听到颜悦房间里打斗的声音,放了些心,又回了园子里。
他真怕文舒那样憋出病来。
让人去上菜,拿起筷子还没吃,孩子就哭了起来,这次却是哭的厉害,哄了小半个时辰才好。饭早已凉了,又让人拿去热,晓四过来递了一个名帖给李瀚天,说:“这是管家让给王妃的,说是昨天下午就递到府里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给王妃。”
李瀚天点头,接过来打开装帖子的帖封上的蜡,拿出帖子一看,竟然是他师妹的爹爹写的,说蓝穷病重,恳请他过去见一面。
这突然来的消息,让他皱眉,吩咐晓四一声,让人备了马车,带了司金司银就走。文舒虽然不喜他与师妹来往,还是通情理的,既然病重,怎么能不去见一面?只是好好的,怎么就病重了?
文舒出了一身汗,回到园子里洗了个澡,心情好了一些,看不到李瀚天,就问一边的人:“王妃呢?”
“王妃,”晓四面色有异,他们几个都是有眼睛的,看得出来王爷不喜欢王妃的那个师妹,于是小心的回答,拿出那个帖子递给文舒看。
文舒接过一看,有些意外,听晓四说:“王妃去蓝府了。”
“去备车吧!”文舒对他吩咐,晓二拿两个食盒走过来对文舒说:“王爷走的时候把这两个食盒带着,路上吃吧。”
“一个就够了。”文舒点头,一早上没吃,确实有些饿了。
“王妃早上也没有吃,另一个可以给他带着,回来时吃。”晓二回答,在他看来,那个什么府,王妃为避嫌,是不会留在那里吃饭的。
“瀚天早上没有吃?”文舒诧异的问,一边的司玉这时才道:“何止没吃呢,昨儿个在王爷的书房外站了一整夜。”他的语气里带了点担忧,不知道她们两人怎么了,虽然去年新婚时有一次闹的很凶,可是这次看到少爷的脸色就让人感到压抑。
站了一夜!
文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波涛般袭卷了她的心,鼻子微微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