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房内坐着一个美丽的妇人,惊讶的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仍是美得惊心动魄,如一朵夏日里的红莲,绰约在冰冷的池畔,孤影自怜。
可若是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美丽的双眸中早已是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令人绝望的虚无。
德烈嘉斯拉着飞羽来到那女人的身边,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德妃娘娘,我带来了你的儿子,你到内室去,回避其他人。”
德妃在听到“儿子”二字时,眼神突地变得清明,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缓步走进了内室,对身后的使女道:“我要休息,都下去。”
两个侍女似乎早就习惯了德妃精神状态的时好时坏,齐声应了“是”后就退下了。
德烈嘉斯松开了手,飞羽的身影渐渐显现了出来。
飞羽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紧抿着唇,就那样一直地看着,小手死死地拽着衣角,就差扯出个洞来。
而德妃在看清飞羽的长相后,神情立刻变得惊恐无比,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自己还是那么多余、那么讨人厌么?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
飞羽绝望地想着,眼中一片黯然,却突的感到手臂一痛,低头一看,竟是德妃跑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自己。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走啊,走!永远不要再回这皇宫里来!走啊!”
德妃激动地推着飞羽,在明白自己的母妃并不是讨厌自己时,飞羽立刻欣喜地上前一步抱住了德妃,母妃是爱自己的,母妃在担心自己啊。
“母妃~母妃~不要赶飞羽走,和飞羽说会儿话好么?”
德妃的眼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望着飞羽,很久都不说话,似乎是想将自己这无缘的儿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最后,德妃叹了口气,抚了抚飞羽银色的小脑袋道:“我的儿啊,你不该来这里的,不该啊。”
飞羽见德妃尚是清醒,决定将这一切问个明白:“母妃,您就告诉飞羽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德妃看着飞羽,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来让飞羽有个底的好。
“飞羽,你叫飞羽么?好吧,母妃就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母妃,能离开这里时,就一定要尽快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嗯。”飞羽乖乖地点了点头,只要是母妃说的,他什么都答应。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德妃开始了那段自己想忘却忘不了的回忆,那段从最高的天堂跌入最深的地狱的不堪。
“十八年前,我还只是个昭仪,一次宠幸就怀了龙种,后来,因为种种手段和作为宰相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我就被封了德妃。
怀胎三月时,陛下突然特地来到了我的恒德殿,身边带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黑衣男人。
陛下当时下令让人架住了我,我开始感到不对劲就使劲地挣扎,惊恐地叫着陛下,希望他能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莫要伤了孩子。
就在那时,那个男人从随身的一个小坛子里牵出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向我走来。
我当时怕极了,哭着叫着求陛下饶命,陛下却只是厌烦地叫人堵住了我的嘴,更紧地抓住我。
慢慢地,那个男人牵着那团东西走近了我,接着,那东西就融进了我的腹部。奇怪的是,我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御医看过后也说胎儿无碍,渐渐的,我也就不大在意了。
后来临盆时,那个人又来了,他……他……
啊!!!!
不要啊!!走开、走开!!快走开啊!!
啊!!!”
德妃突然开始疯了似的尖叫,房间外开始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德烈嘉斯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飞羽带到怀中,让他远离德妃。
“放开我啊,放开我,母妃!母……唔……”
不得已的,德烈嘉斯只有捂住飞羽的嘴让他停下来,以免被赶来的人发现。
“飞羽,我们快走,有人来了,她们会照顾德妃的,快啊!”
而飞羽却只是一个劲儿地踢打着,试图挣脱德烈嘉斯到德妃身边,无奈,德烈嘉斯只得将飞羽紧紧抱在怀里,默念着咒语瞬移回了夜羽殿。
夜羽殿内
“飞羽,小家伙,小羽毛?醒醒,我们回来了,喂、喂??”德烈嘉斯将飞羽轻轻地放在床上,蹲在飞羽面前,用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拍打着飞羽的脸,企图唤回他的神智。
“唉……”无奈,飞羽还是毫无清醒的迹象,只是兀自沉睡着,深锁了眉头。有些担忧的德烈嘉斯只有再此使用法术,在指间凝聚起一点淡淡的红光,点在了飞羽的额头上,红光在飞羽额头上慢慢的蔓延成一个如藤蔓般的图腾,又瞬间消失了。
渐渐的,飞羽扑闪着长长的银色睫毛,睁开了双眼,恢复了清明。看到此,德烈嘉斯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德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你是看着我出生的,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母妃突然发病呢?”飞羽一清醒过来,立刻扯过德烈嘉斯急急地问道。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就突然看到一道血红色的闪电,而我到这个世界来时也有一道几乎相同的血红色闪电,我就以为有同伴来了,赶紧瞬移了过去。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我在那一团转了很久,最后才终于被一声婴儿的哭声吸引去了德妃之前的恒德殿。
结果,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你和萨云早就已经出生了,而你是那皇帝亲手交给一个人带走的。
我当时就只看见了你银色的头发,嘿,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的眼睛是金色的,不是现在的银色!”
德烈嘉斯震惊地看着飞羽的银眸,飞羽在宫外的十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飞羽则是回了个“我也很想知道”的白眼,被子一拉就睡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 回忆
沉浸在深夜里的夜羽殿,此时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动的声音,滴答、滴答,缓慢而深刻,仿佛要磨尽未眠人的理智。
飞羽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板,听着自己微微的呼吸声,回想今天发生的那么多的事儿,想理出个头绪来。
可此时的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有股莫明的烦躁似乎在烧灼着他仅存的神智,总感觉这空旷的房间里少了些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德斯?”
“怎么了小羽儿?想我想到已经夜不能寐了么?真是荣幸啊~”飞羽话音还未落下,德烈嘉斯就立刻出现在飞羽的床上,拉扯着那张冷得有些僵硬的脸,顺势将飞羽搂入了怀中。
大概知道他的能力的飞羽已经不再对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讶异了,虽然被他抱住的感觉就像在雪地里裸本,但飞羽仍是忍住了,并未挣扎地靠在德烈嘉斯的怀里。
奇怪的是,躺进这人冰冷的怀里后,自己似乎感到安心了许多。虽然这人一直说只是对自己“感兴趣”,不过,他真的对自己很好,一直都在身边支持着、保护着自己呢。
这世上连师父都在骗自己呵……
德斯,飞羽在这世上似乎只有你了。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骗飞羽呀,哪怕你是直接残忍地告诉飞羽事实……
“德斯,我出生时真的是金眸吗?”飞羽习惯性地缩进德烈嘉斯的怀里,用那颗银色的小脑袋蹭了蹭。
“嗯?……嗯。”本以为怀中的人不会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德烈嘉斯愣了愣,旋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五岁的时候师父告诉我,我是被皇家抛弃的孩子,”飞羽将头更深地埋在德烈嘉斯的怀里,轻轻地回忆着。
“师父说,我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孩子,抢了弟弟健康的身体,所以,我要学很多很多的东西,长大了去保护弟弟,弥补我的过错。
于是,我拼命地学、拼命地练武,因为我觉得都是因为我的过错,才让弟弟那样脆弱多病。
因为我是个不该存在的人。
在我十岁时,师父带我到一个洞前,他说,那叫血炼洞,里面有很多很强的生物。我要到里面去,一层一层地走,一直走到最底层去。
若是饿了、渴了,我就必须杀了里面的生物,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不然,死的就是我。
师父说,我也可以选择不进去,一切都在于我。
可我还是进去了。因为我曾发誓要保护那个弟弟,所以我要变成最强的人,这样,才没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