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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我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秋丞修问。
“云儿觉着呢?”秋丞修不答反问。
“我觉得你在哄我。”我才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秋丞修拉着我到桌边坐下,轻叩着桌面招候在外面的侍女,“朕奇怪的,是云儿为何在最后才用自己的笔迹?”然后才开口。
“……我等写好了才发现完全没必要再用你的笔迹去写。”我低下头用着轻不可闻的声音回道。丢人啊!
能说我一时走神等回神的时候都写的差不多了吗?
“的确是乖云儿会做之事。”秋丞修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耳里,我只想找地缝去钻!
我承认,我是迟钝了点!
漱过口,再擦了把脸,把帕子递回给余容,我闷闷的想。
“云儿并非写不出好字,为何……”
“你不是知道,我懒嘛,字只要写到别人认识不就够了,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当大文豪。”打断秋丞修的话,我不以为意的道。
嗯……我那字,是烂了点,反正只要整齐能认识就够了,周天平可不止一次对着我的字摇头长叹啊,不过,我用不惯毛笔嘛,而且就是钢笔的字都很烂了,更何况是毛笔,就算后天被训了十几年,但,能看就够了吧?要写出秋丞修那种优美的字体是很费精神的耶。
“呵,如此懒的云儿却为朕写了那么多字,朕该偷笑了。”低低沉沉的笑声好听异常,但是,秋丞修的话……
“我帮你解决麻烦你还取笑我……”委屈啊委屈,哪有他这样的人……
“云啊,你还能让朕怎样的惊讶与赞叹?”
就在我低头作哀怨状时,突然被秋丞修给拉进了怀里,不等我反应过来,秋丞修低沉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了,似乎很感慨的样子。
“嗯?”却让我一头雾水,什么啊?他哪有在我面前真正出现过‘惊讶’这种东西啊?就是听到我诡异的身份都一副淡定的没事模样,现在居然说的好像我常吓他似的。
“没什么。”等我等着秋丞修解释的时候,他笑了笑这么说道,“先用膳。”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我不怎么饿。”看着一桌子餐点,我郁闷的道。我是习惯了不吃早餐的!
“不饿也吃点。”秋丞修无奈的瞥我一眼这么说道,那神情和看小鬼无异,“今天可要出宫?”不等我再说话,粥已经盛好放在我面前了。
“嗯,去看看谭宜勉,再去趟怀露院看看那些小鬼怎么样了,那地方已经不需要了。”端起秋丞修放在我面前的粥我回道。
我在想什么,只怕秋丞修比我自己还了解。怀露院是我拿来培养人力的地方,收养了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或是买来的被称之为‘奴隶’的孤儿和有能耐让我看上眼的人,当然,被留在怀露院的都是资质比较好的,那些没什么资质的就直接丢到谭宜勉那里让他给安排了。
“好,路上小心。”秋丞修点点头后说道。
“一起把今天堆上来的折子批好再去。”我又不是马上就去,他们那里又不用待长,最多晃一圈就回来,用不着那么早去,“那个随从的身份查出来没有?”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
“尚未。”秋丞修顿了顿,沉声回道。
“这么容易查出来也有可能是造假的,如果说那人混进来有什么目的的话,总会露出马脚的。”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做下结论。
还有他看我那审视的眼神……我不认识那双眼,不知道他干什么拿那种眼神看我。
“不说这,昨晚一夜没睡,早些回来。”秋丞修挟过一筷子小菜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说道。
咬了口素菜蒸饺,满意的眯起眼,挟一个放到秋丞修面前,还挺好吃的,“我知道。”点点头应了声,想让我在外面呆长我还不乐意呢。
“你们吃过了吗?”回到耀樱宫已经是午时未,看着三人,我问着。
“吃过了。”繁露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代言人了。
端起绿竹送上来的茶抿了一口,“东西整理好了?”我撇一眼之前堆放着大个小个礼盒现在已经被清空的桌子问。
“嗯。”应的还是繁露。
“这是什么?”拿起摆在桌子中间的卷轴,我问,看起来好像是一卷画啊,特意留下来的吗?这没什么用处吧?
“这是李统领昨夜送回来的,说是你的。”繁露奇怪的看着我,回道,带着比我还重的疑惑。
啊,想起来了,“有关秋修文的资料,你拿去看看吧。”拿起桌子上另一卷一掌长的卷轴扔给乌芷杏,我说道,“看好还回来。”我还没看呢。
“是。”乌芷杏接住后朝我拱了下手,淡淡的回道。
看来我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这个是谁让谭宜勉转交给我的,会是什么呢?
带着几丝好奇与探究,我解开了卷轴上的丝带,慢慢展开卷轴,我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孤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脸色,但繁露的声音透着几丝惊讶及关切,还有不解。
一副画,一副人物画。
“你们说...”缓慢的把画翻转过来朝向他们摊开:“这上面是谁?”我极度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看着面前的三人,问。
“这不是你吗?”乌芷杏看着那张画像,有些奇怪的抬眼看向我,反问道。
“你们觉得?”扫向繁霜和繁露,我问。
“像你。”繁霜盯着那副画看了半天,给出了两个字。
“模样与你无二,神态却差了太多。”繁露说的更详细些。
把画转回来,看着那画上一身血红华服显的有些妖娆却笑的灿烂无邪好像未涉事世的纯净少年,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沉淀冰冷。
向两边分开的流海下,那冰银色的十字印记如此显眼,与印象中那个诡异印记重叠,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一张张脸,有着相似惊讶的脸
我现在就好像在一团迷雾之中,而现在我手中抓着的,就是那可以出去的钥匙,是那可以揭开一切迷障的丝。
赠于秋修云。
看着那以红枫为背影欢畅嘻戏于树下的少年,在落了满地的枫叶的边角找到了五个字,那字迹是那么的熟悉,即使不看落款我也知道是出自谁手。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会画画,而且画的这么好。
“备车,我要出宫。”收起画卷,我淡声吩咐。
“是。”一旁的绿竹应了声便立刻退下去了。
这就是一个个初见我时都一副惊讶的样子的原因吗,因为这个叫秋修云的家伙,那么,这些来头都不小的人之所以会和我攀交,全是因为他了?如此一说,我岂不是托了这张脸的福?
谭宜勉,我总算知道你那时的回答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会从小就开始注意我了。
秋丞修,我该怎么办,要怀疑你吗,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又将你置于何处?不怀疑吗,我……一样做不到,我一直在奇怪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现在我知道了,那你又为什么对我的离奇出现全无反应,因为我究竟是谁都无所谓吗?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秋丞修,你说我该怎么办?
“太子,马车已在候着了。”就在我陷入无措中时,绿竹恭敬的声音把我解救了出来
透过宫门,看着停在外面的马车,我站起身朝外走去,“你们不用跟了,我想静一静。”上了马车,看着正打上跟上来的繁霜等人,我开口道。
“好,路上小心。”繁露犹豫了会,还是退后了一步,看着我含着关切说道。
“嗯。”点点头,示意风落放下车帘,我靠上车壁不再动半分。
突然觉得,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干了
“风落,把车驾到后院。”紧握着手中的画卷,我靠着车壁朝外吩咐道。
“是,七爷。”风落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回道。
抬起左手,看着食指上闪着冷凝光芒的乌黑指环,似乎一切都明朗了,秋丞修当年把这锁情环给了秋修云吧,真是好讽刺啊,转了一圈,竟再次落到这具有着相同外貌的身体手上,巧合吗?还是应了那句古话,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秋修云,好幸福的人啊,有着那灿如朝阳的明亮笑容,那是我永远也不会有的表情,所以乍一看,便知道,那不是我。
真过份呐,秋丞修。
给他画画都不给我画一副,至少也该跟我说一声你会画画啊。
呃……画我就省了,画一副自己的给我就很好了
看着画卷上那维妙维肖的人物肖像,我酸酸的想着,画我的话,还是一样的脸,不爽!不甘呐,秋丞修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