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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两大神秘境地的冥域,正巧也在衡山诸峰之中,但其确切位置却无人知晓,只能用「云深不知处」来形容。
冥域缥渺诡谲,传言中冥域域王武功盖世,行事作风我行我素,只论喜好不理对错,其手下高手如云,据说曾在一夜之间率众夜奔离衡山百里外的万洋山,将其山上飞虎寨的两百余土匪残杀殆尽,只因那群土匪中有人假冒了冥域之名!虽说此事不比江南另一武林怪杰──毒技冠绝天下的万毒圣君,在黑雾山山主五十大寿广邀江南绿林盟友当晚,一夜毒杀了五、六百人来得震惊武林,但也令闻者感到胆颤了。而今,杜牧风竟为一己之私,罔顾晓阳山庄二百余庄众的性命,假冒冥域之名,不由今双妹和曹守成为杜澄容有子如此而倒吸了口气。
凌艳芬不由气得娇颜腓红,怒骂:「真想不到杜庄主一生侠义清白,竟会生出你这么可恶的儿子。」
心思缜密的花似玉亦凝着他问:「杜公子如此,难道不怕遭到冥域的报复?飞虎寨的殷鉴不远呢。」
杜牧风打开折扇轻扇了几下,语带轻蔑:「传言也未必是真,试问有谁真正见过冥域中人,又他们怎会知道我曾假冒过他们的名呢。」语毕神情转为阴骘。「够了!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清楚了,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拜堂,我会给你们名份的;不识相的话,我就动手抓人,囚禁在一个无人之处,等少爷我玩腻了就毁尸灭迹。」
这话让凌艳芬又气又惧,不由娇斥怒骂:「你……你还有人性吗?」
杜牧风只是轻蔑地一笑:「我──只有食色性也。」
花似玉在心里摇头叹气,晓阳山庄庄主杜澄容为人公正不阿,怎会生出这样的不肖子呢?思毕不由深叹口气,沉声轻唤一声:「芬妹。」
凌艳芬听见唤声,一转首就看见花姐姐满眼的凄楚,心里明白未过门大嫂的打算,她也了解到若无法抵抗,宁可自戕也不愿落入贼子手中遭到奸污,遂用力一点头:「我明白姐姐的意思。」
花似玉暗中和凌艳芬取得共识后,心底却不免涌上一股深沉的悲伤!和心爱男人的佳期已近,两家皆沉浸在筹办喜事的欢庆里,但今日此时却面临可能为保名节而舍生,教她怎舍得下双亲和深爱的未婚夫?可命运如此,她根本无力改变此厄运。
此时,杜牧风一挥手,低喝一声:「给我上!」
十多名黑衣蒙面人,闻令刀剑齐扬朝三人挥砍过去。
双妹及曹守成见状,眸中俱闪过一丝决然,今日纵使无能活命,也要杀他几个垫背。
眼见刀剑就要砍至三人身上了,突然一道白影从三人面前一掠而过,在一连串的铿当声响中夹杂着痛哼,十多名的黑衣蒙面人,退得快的安然无事,退得慢的除了面巾被挑开外,脸上还多了个鲜明的巴掌印。
敌我双方全因这突来的意外而停手,双目更不由自主停驻在那白影伫立处。未久,白衣人转过身来,众人只觉双眸一亮,好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呀,剑眉斜飞,目若朗星,瞳如点漆,鼻梁挺直,白晰肤色隐透着淡酡,是个唇红齿白、绝世的俊品人物。
双妹乍见此俊俏少年,不由芳心怦然,心神为之迷醉,但花似玉随即想起心已有属,忙收敛心神,待瞥见未来小姑一双美眸发直,小小檀口微张,忙伸手去轻扯她衣袖。
凌艳芬回神后立时惊觉自己的失态,羞得俏颊染霞晕,却又忍不住偷觎白衣少年。
杜牧风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见他身量颀长纤瘦,像一阵大风来就能把他卷上半空中,不由松懈了戒心,又暗忖己方人多势众,岂惧他黄口小子一个。「少年人,奉劝你罩子放亮点,大道任你走,闲事少管些,免得惹祸上身。」
上官紫音绽开微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
他的话听得双妹和曹守成心头一揪,在濒临绝望之时,他的出现带给三人一丝莫名的希望。
「我自诩还有点能力,可以为这位大哥和两位姑娘解围。」
上官紫音今日来到衡山,目的是拜访先师的好友──方广寺的慧印禅师。一刻钟前,刚好欲从林边的小山径转进这大道,但在未明真相前他不愿妄动以免帮错了对象,后来听了双方的对话,又见杜牧风喝令帮从群起围攻三人,他便挺身相助。
杜牧风虽是不学无术之徒却是见过世面的,古有训: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但眼前的白衣少年是如此的纤弱漂亮,仔细打量好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他身价绝技的样子,说不定只是因血气方刚,又见双妹绝色,想逞能英雄救美罢了。
思妥之后,杜牧风便想先下手为强,遂一挥手喝道:「上,给我先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黑衣人闻言便齐挥刀剑,往白衣少年身上招呼了过去。
一旁的杜牧风则打定主意,欲乘隙下手擒拿双殊。
岂料,他念头才动,耳边就传来手下连迭的痛呼声,欲转首查看时,一道白影从眼前掠过,左颊立即挨了重重的一记,身形不由自主一晃,待回神只觉咽喉处已被一冰冷的硬物抵着,一瞧,指着咽喉处的是支通体洁白的玉笛。
杜牧风直视那近在咫尺的秀美俊容,只要那玉笛再推前半分,他这一生便短暂地结束了,眼眸微转,瞟了眼地上或坐或倒不停痛哼着的手下,这一刻他才明白今天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想死还是要活呢?」上官紫音看着他,唇边漾着柔柔的笑意。「要活就赶快离开。」
当然是活命要紧。杜牧风对得不到双妹虽感遗憾,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遂后退一步脱离那足以致命的箝制,也顾不得手下们的死活,自顾自地快速逃命去也。
黑衣人见主子先逃了,亦相互扶持快速离去。
双妹和曹守成料不到白衣少年的武功如此了得,待见他放走了一干坏蛋,凌艳芬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宰了那个坏胚子?」
上官紫音转过身微笑着说:「我不是不想这么做,但或许他的长辈是正道中人,若之前没犯过任何的恶行,恐怕人家会反误会我们,若他只是把帐算在在下的头上倒是无所谓,只怕他把帐全记在两位姑娘的身上,以后处处找麻烦,成了无尽的困扰。既然现在己知他包藏祸心,两位姑娘今后多留心就是了。」
原来人家不是怕事,是思虑周到地替两人着想,凌艳芬闻言顿觉自己天真,不由轻咬下唇,螓首微垂,娇颜染酡。「少侠说的对,是我欠虑了。」
上官紫音只是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受伤的曹守成。「这位大哥,你还撑得住吗?先坐下来休息,我正好有带点刀伤药和丹药在身上。」
「谢谢少侠。」曹守成本以为今天必死无疑,怎料却是吉星高照。
双妹也过来帮忙敷药、裹伤,待包扎妥当后,上官紫音收起药物问道:「请问两位姑娘,贵宅远吗?」
花似玉不解他的用意为何,凌艳芬却抢先说:「不远。」话落抬手指向前方半山腰处那琉璃红瓦大宅。「那座红瓦宅院就是我家,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上官紫音微笑笞:「敝姓上官,名紫音。」
「我姓凌,名字叫艳芬。」凌艳芬绽开抹娇比春花的甜笑。「姐姐姓花,名叫似玉,是我未来的嫂嫂,下个月就要和我大哥成亲了。我大哥单名逍字,凌逍。」
上官紫音转眸看向花似玉,绽开抹柔柔的微笑。「恭喜花姑娘。」
花似玉闻言娇颜微酡,含羞低语:「谢谢上官公子。」心里却也惊讶平日甚为矜持,对男子不假辞色的芬妹,今日却变得如此大方。眼眸微转瞥见超群绝伦、飘逸出尘的上官紫音,顿时明白个中玄妙,回想当初自己初遇心上人,一见钟情后心境瞬间的转变。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紫音见曹守成似已恢复了些元气,便上前扶起他。「如果两位姑娘不嫌在下多事,我帮忙送这位大哥至家门。」
花似玉正待开口言谢,凌艳芬却又抢先回答:「好啊,谢谢上官大哥。」语毕也走上前至曹守成身边。「我也来帮忙好了,曹大叔受伤流了不少血,现在一定很虚弱,我们快一点回家,好让曹大叔静心疗伤。」
曹守成只觉受宠若惊,真不知小姐何时变得这么体恤下属了,待回眸瞥见身旁的美男子时,当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