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中微微摇着,正是九宣。
“里面有蜜柑,剥出来吃。”九宣清脆的声音说,一面剥了一瓣放进嘴里。卓风愣愣的打开那包,花瓣儿中间果然有半个剥开的蜜柑,慢慢的拿起来放嘴里吃了,只觉得那蜜似的滋味一直甜到骨子里。
风吹紧,花落紧,卓风心中倒静了,不理会头上那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自管看起书来。九宣昨晚忙碌半晚,着实累了,不一会儿,竟然便在树上睡了过去。
春渐到了尾声,黄梅雨终日淅淅沥沥,下的人都提不起精神,九宣这样一日不上房揭瓦便浑身不自在的人,竟然也在屋子里闷着不愿出去。卓风和他虽然没甚话说,却相处一如前时平安。落雨天黑早,卓风点了灯,难得九宣一向是擦黑就睡,今天也点了灯,在床头不知看什么。卓风唤他用饭时,一错眼,脸登时涨得通红。
九宣笑眯眯的把春宫画册一丢,说:“饭我不去吃了。”自从枕头边摸出点心填嘴里,转身向床里,似是要睡。卓风这下也不管他,自去用了饭,回来在灯下用功,九宣呼吸平稳,竟然睡了。
窗外风紧起来,带着一篷雨洒进屋内,卓风站起身来关窗,捡起两张被风吹落的纸,床上九宣呢喃了两声,被子踢到了一边。卓风为他把薄被盖得严实,看着昏黄的光影里,九宣沉酣的睡态,发起怔来。手不自觉便摸到他的鬓边。乌油油的好一头青丝,流光水润,好似女子。卓风一时闪神,待回过神时,九宣已经睁开了眼,星辰般闪亮的眼睛就在近前,香软馥郁中,卓风才明白自己竟然亲吻了九宣。
九宣眼睛眯起来,仍然似猫,伸臂将卓风一揽,两人一起滚在榻上。
卓风似梦似痴,傻傻着不会动弹,九宣把他的外衫一点点脱了,灵活的手隔着小衣抚摸揉弄卓风的身子,卓风呼吸渐促,身子发烫,九宣这才把他内衫也解了,红唇微张,将他胸前小小的樱桃含进口中。卓风浑身一震,轻轻推了一把九宣。九宣仰头看他,眼睛半张半闭,一片娇痴,似是不知他因何推他。卓风和他同房两年有余,何曾见过这等风情,心头一点清明荡然无存,抱着他便向那唇上吻了下去。
清淡的,甜香的味道,仿佛那一天花树下面的蜜柑,卓风沉溺在那芳唇香舌的甜腻中,销魂滋味,少年初尝。
一边手也不觉地去脱九宣的衣裳。九宣本来一直在榻上厮缠,未着外衣,小衣也松脱大半,虽然同房已久,卓风却从未看过九宣的身子。光影里,他肌肤光洁如剥壳荔枝样晶莹生光,摸上去柔滑腻手,让人暗为骨软。卓风只晓得亲吻摸索怀中的人儿,九宣轻声一笑,微挣开卓风的抱拥,滑下身子,头埋下去,将卓风的欲望含入口中,轻吮调弄,卓风身子震动,胯下之物更加硬挣起来。
九宣松开了口,嘴角边拉出一条银丝般的唾液,模样淫糜媚人,修长紧致的双腿环了卓风的身子,手臂绕上卓风的颈项。卓风的手摸到了怀中人的私密之处,只觉那穴口热而紧窒,九宣轻轻喘了一声,似是受惊般更依偎向他。
卓风全身灼烫,硬处便抵着九宣的后庭。九宣身子轻轻扭动着,一面吻上了卓风的唇。卓风身子本能的向前,那硬物便直直的顶进了九宣的后穴。
九宣咬住了唇忍痛,眉尖蹙紧惹人怜爱,额上轻轻泛起一层细汗,卓风怕他难捱,身子硬硬地煞住,一动不动。九宣看他眼中满是惶急情欲,却是一动不动,双手抱着他,轻声问:“怎么样?”
九宣轻轻笑着,一指点一下他的额角。卓风再忍不住,抽送起来。
九宣雪白的身子全任他摆布,只是实在受不住时便咬着被角呻吟几声,粉光玉致的肌肤上一层汗,说不上痛苦还是欢愉,面上一片绯红如霞。卓风弄不多时,便一泄如注。九宣侧过脸去,扯了一条汗巾,抹拭卓风头上的汗珠,卓风定定神,便接过手来,给九宣拭汗。九宣便任他擦去,胸前两点樱红还仍然挺立,卓风手擦到胸口,不由得慢了下来,轻轻拭过那两点,九宣身子轻颤,白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俏皮嗔怪风情无限,卓风那物仍在九宣体内不曾拔出,竟然又硬挺起来。
窗外的雨丝千头万绪,下个没停。
第二日早上醒来,榻上便只有卓风自己,小衣穿的整齐,九宣不在房中。雨不知何时停住,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昨晚种种,有如梦境。
卓风向来严谨,昨晚那样情不自禁从未有过,不免有些不自在。一时想起九宣与平素不同的面貌,又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好在九宣不在,不必四眼相对,卓风免了尴尬。夫子与学监都不在学里,九宣便整整两天没有回转。卓风先是不以为意,以至九宣晚间外宿,才隐隐挂心起来。到第二天上,已经无心读书,然而九宣仍然是没有回转。
这夜里卓风便一夜没合上眼,只是反复的想:他到哪里去了?他到哪里去了。
第三天上九宣终于赶回来晨读,捧着卷书,一双眼似睁似闭,神色说不出的疲倦,脸色苍白。卓风不住偷眼看他,他一无所觉,后来索性趴在了几上瞌睡起来。
好容易挨到敲钟,卓风又延延磨磨到旁人出去了,过去拍拍九宣,说道:“不要睡了,用饭去——你这两天去了哪里?”
九宣一睁眼,乌黑的眸子里竟然没有半点神彩,懒洋洋地说:“饭有什么好吃。”一面慢慢爬起来,整整衣帽,竟不理卓风,一个人向外走。卓风追了一步,又问:“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九宣在阳光下回头看他,眼里淡淡的尽是玩世不恭:“少爷去哪里,你管得着么?怎么跟个小娘儿似的唠叨,迷上我了?”说完,也不待卓风答话,自顾自走了。
卓风立在滴水檐下,不知哪里吹来一股阴恻恻的寒风,他双手捏紧了衣襟,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四月底里阴雨过完,树上尽是一片浓绿,一片粉色桃花也不见了。
九宣出得书院来,仰头看看天,真真好天气,那天瓦蓝瓦蓝的,颜色又深又净,大好时光,暮春里,让人只想懒懒的睡个觉,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
他略住一住脚,头也不回地去了。
六月里日头最毒,九宣天天日日的向外跑,脸上仍然细白,头发嫌热束了一把,方巾帽子都不用。
学里各式各样的闲言都出来了,说他嫖院,赌钱,吃酒,斗殴。他不闻不理,每天来应个卯,给看门老叟塞点钱,便不见了影儿。
那一日学监齐集,和几位夫子一起巡院,九宣倒是回来了,只是精神不济,一点点的瞌睡着,忽然张生立身而起,大声说:“夫子,败坏学院声誉,条规全犯的,怎么处置?”
夫子颜色不太好看,似是觉得张生当众如此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问道:“又有哪个吃酒闹事了么?”
张生道:“不止!还又嫖又赌,前些时日连同窗都打了。”旁边有两个书生也站起身来,把帽子揭了,头上果然红肿青紫,还破了一大块皮,捋起袖子来看,伤疤也没合上。
九宣听他们你一言他一语在那里说他,只是懒洋洋的看着,竟不起来辩解。夫子聚起来厉声问他,他只气死人那声调说:“他们哪有什么凭据说我行止不端,打架生事?”四顾望一眼,旁人惧他素来名声不好,急急都转开脸。
却忽然卓风立起来,说道:“九宣在外面如何,学生不清楚。但九宣夜夜外宿,确是事实。那天和张生他们口角然后动拳脚。学生倒是看到了。”
卓风在夫子中一向口碑好,肯上进又知礼,这样一说出来,夫子们颜色便都改了,立时叫进学监来把九宣拉了出去,上午课便停了,快到正午的时候,已经议出个论断来,为收杀一儆佰之效,所有学生聚到院中,看九宣挨胫棍。
九宣本来已经被罚跪了这半日,毒辣的日头快把人也晒昏过去。学监和仆役们拿了长凳绳子棍子来,夹手夹脚捆了,挥棍便打。
九宣开头尚叫,后来便只哼哼。学监们因夫子动怒,打得越发死狠,八十下未打到一半,忽然听得哪处轻轻“喀嚓”脆响,九宣手脚挣动了一下,头一歪,真的昏了过去。学监看他口角流血,有些后怕,可夫子未叫停,也不能停下,足足把那八十棍打完,仆役这才解开绳子,把九宣拖了出去。夫子这边训诫众学子,仆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