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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愤怒的潮水铺天盖地的涌上,愤怒埋没了一切的理智,其实早知她是当年武林邪派第一魔头的爱徒,也听过无数关於她的流言蜚语,只是不在乎,不介意……却不想,她真的,也是为了他的武功秘籍而来!
她哭了,说她不是;他却已经听不进一切,甚至不顾她的临盆在即,将她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後来……後来,当他终於知道这一切只是出於正妻的嫉妒和故意陷害时,他,发疯般地寻找,却也寻不回那抹清雅飘灵的身影……
淡淡的白,一朵绝世的清莲,消散风中,再,寻不见……
再後来,他撕毁了庄内全部的武学书籍,至此,八月十五的论功宴,永不论武!
…………
笛音,不知不觉中再度响起,我终於意识到自己的身处现实。
“失礼了,浪费先生时间……”
一曲奏毕,视线捕捉老人的眼角一闪晶莹,入耳老人平缓低沈却有些许微颤的声音,我於是笑了:“不,没关系。”
我不清楚他为何要对我说这个故事,是单纯地因为我的眼睛,或是他看出了什麽,那些,都不重要。
当初望著娘沈浸在回忆中,想过多少次一定要把害娘的元凶揪出来狠揍一顿,我从没有想过,当真正知道一切的时候,剩下的,唯有平静。
这十七年来,他受的煎熬自责,并不比娘的痛苦更少。
也许,我还没有说过,八月十五,便是我的生辰。
******
走出傅剑山庄,天边一线微微晨光,这才意识到,天明在即了。
秦飞在我身旁,不言不语。
“嗯……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忽然问。
“他……”
难得地,秦飞吐出一字。
“你在意他说的话啊?没关系,现在赶快走不就得了,再说你武功那麽好,就算打起来也不怕,而且,现在我也算是半个武功高手了,你还担心什麽?”我故意扭曲秦飞的意思。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最後傅远清与我擦肩而过所说的话语。
─── 一个人无意中养成的习惯是改不掉的,我能认出他,自然也有别人能认出他,如今整个武林都在寻找他的下落,你们,小心些。
老家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他早就认出秦飞的身份了。不过,干嘛要特意提醒我呢?
不自觉地笑笑,该不会,他真的看出了什麽吧?
“……”
“喂……”身边的沈默拉回我的思绪,我翻白眼,这家夥真是让我没办法。“……刚才,我不是特意还去了他房里一趟吗?我说没事就没事啦!”
我知道秦飞的意思,我也知道秦飞听出了某种端倪,只是,我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身份去面对那名老人。
每个人有能舍与不能舍的,有必须选与无所谓的。
了无牵挂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必拖累他人,既然选择了秦飞,我便不悔将会失去的众多选择,何况那样的身份与地位,根本不容许这样的我去选择,徒增烦扰而已。
更何况,他此生在意的,始终是她的原谅。
其实,何苦呢,她,由始至终,都未恨过他的吧……
他终於凝向我:“做了什麽?”
我笑得诡异:“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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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烛火,显然是刚被吹熄不久。尚存温热的烛泪,凝结在红烛身上留恋著不肯离去,形成一鞠完美的弧度。
老人踌躇著,走到桌前,仿佛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拿出压在烛台下的那张纸。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苍秀的字体,未干的墨迹,老人看著看著,眼角的温热,终於流下历经风霜的脸庞。
“芸儿……你终於,原谅我了……”
52~拦截
“去哪?”无论何时,他的言语,都是不变的简洁。
“洛阳好不好?”出了宜昌,面对他的询问,我坏坏地笑著。
“嗯。”
瞬间,他有些失神。
我恍然,哦,光顾想著我的事,却忘了,之前那六十七个人,他也是在洛阳杀的。
“你……想去麽?”
我想见白猿,也想让他见见娘,但,若他不愿去,将来,我挑个时间独去也不是不可以。
“嗯。”
哦,差点又忘了,和这家夥说话要有十分好的理解力才行。
“那,若是灵山和洛阳,你想去哪一个?”灵光倏闪,算算时日,那该死的老酒鬼也该回来了,说实话还是有那麽点想念和他吵吵闹闹的日子……而且,如今秦飞的境遇实在四面楚歌,先放他留在灵山,我溜回洛阳一趟也好。
“无妨。”
“那我就说,先去灵山了!”没辙,要是真让这家夥选,到天黑也分不出什麽结果来。
“嗯。”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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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知道武林各派联合追杀秦飞,也早想过这一天的来临,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的来到还是比我想象的提前许多。
甚至,来不及赶到灵山,我们,便遭遇了那样一场的拦截。
放眼面前人潮如海,我不禁咂舌。
乖乖!这才不叫拦截,这根本就是倾巢出动。
哎……平时看不出怎样的那些名门正派,这种时候,心倒真是齐整。
“我种的因,我来偿果。”面无表情地,秦飞上前。
“老大……”有点无奈地,我跟上一步,拍拍他的肩膀,“你以为现在我还能脱得了干系?”开玩笑,就算能脱我也不脱咧!“所以啊,我不帮你也不行了!”
“那,如何?”看我一眼,隐去眸中蓦现的情感,秦飞不再拒绝,将手指搭上怀中判官笔。
“还能如何,先打打看,打不过就溜喽!”挺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一派轻松。
“不过……”盯著他,他转过头,我勾起唇边弧线:“别杀人了。”
无言,他将脸转回面对众人,我却知他答允,於是笑得安心。
是嘛!既然如今只是可做可不做的事,而且就算以前也做得不快乐,那,为何还要做?
“魔头,今日定要你偿命!”
“魔头,你的死期到了!”
“就算是你,也对付不过我们全部!认命吧,秦飞!”
面前人声鼎沸,我皱皱眉。很明白,仇恨的无从化解,所以,什麽也不想说。只是有些无奈地,我开始注意到一直被当作装饰品挂在腰间的长剑。
冰魂……应该就是这名字,自从在灵山被西门老头找人修好後,这玩艺就这麽送给我,也就这麽挂在我身上了。
哎呀,剑呀剑,其实你应该是很想饱饮人血的吧?只可惜你跟了我这麽个生怕麻烦找上门的主人,不过如今你终於有机会出鞘威风威风了,你高兴吧?开心吧?爽吧?
哎……要知道,你的主人可是快要愁死了……剑呀,下次你还是跟个别的主人,稍微暴戾冲动点的,这样也不枉你的剑生了是不是?
“有信心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