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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怎麽忘了?……”
25
容小小这睡觉时想、吃饭时想,还整个人趴到了端木涵的桌案上,在那宣纸上用手沾了点墨,涂涂画画,就连一张女子般秀丽的脸蛋儿也给弄得眼边一点黑,鼻子好似喝了墨水,好生狼狈。可过了好半晌,就听容小小一阵阵哀嚎,比银子没了叫得还肉疼。
让容小小占了桌子的端木涵,只能将在一边的小案上办事,听那容小小霍地一声声奶奶地大叫,嘴角上扬,容小小一瞧见,就会狼似地扑向端木涵这块肥肉,骂道:“笑、笑、笑!笑了会有银子啊!快帮我想啊!老爹长什麽模样儿啊!啊你这没良心的──!”
端木涵安抚了容小小,瞧他好似天塌了般在原地跺脚,或是打转,只可惜现下容小小披著“南宫容”的面皮,又穿著女儿家的衣裙,若是原来的模样,那张疤脸一定皱在一块儿,就像之前在天宫的时候,容小小老喜欢露出一张很是难看的表情对著自己。
不过,他不讨厌。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端木涵微微一笑,倒是容小小一听,极是不乐意地从端木涵怀里挣出来,指著他的鼻尖骂道:“端木头!你这是什麽鸟话!老爹虽然没生我,个性顽固又暴力,可是他好歹──”容小小顿了顿,指著端木涵的食指也慢慢屈了下来,只瞧他愣愣地瞧著端木涵,喃喃道:“老爹养我……对,老爹在哪里捡到我啦……?奇怪!是什麽地方?哎!我这脑袋怎麽了!”
容小小火气一来,就往自己脑袋用力地拍了拍,可拍著脑袋的手却让端木涵一抓,只瞧那俊秀的男子眸子里透著容小小不明白的光辉,缓缓道:“别打。”容小小讪讪收回了手,端木涵俯身与他平视,道:“这日子还长,或许是你这几日睡得太久了,想不起来,我们还得准备准备,上重华山……”
“重华山?去武林大会?我也去?”端木涵这话果真引开了容小小的注意。容小小撇了撇嘴,道:“这武林大会真这麽好玩儿?怎麽你们人人要去,有派银子麽?”想当初,容小小对著侠士轻功等等崇拜得很,无奈在那天宫整大半年,这敬慕之心早抛到了姥姥家去,只觉得这武功什麽的,全是欺负人的玩意儿。端木涵摇了摇头,“没派银子。”容小小呿了一声,道:“那我不去。”
“我带你去。”容小小闻言,没好气道:“你奶奶的,小爷说不去就不去!”容小小心里不知为何十分抵触,倒是端木涵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容儿,你怕瞧见天宫宫主?”容小小整个人僵在那儿,手不由得抚上当初被扇子狠狠扫过的面颊,咬了咬牙,道:“谁说小爷我怕那小白脸啦!那混帐狐狸精,小爷我迟早找个道士收了他!”容小小想了想,嘿嘿一笑。只是,话题一转,又抬头道:“但我还是不去,你要去你自己去。”容小小叹了口气,道:“你也玩的够久了,什麽时候我能不做南宫容,变回容小小。”
端木涵笑容渐渐褪去,眉头微微纠在一起。
不语。
容小小自讨没趣,道了一句,“我困了,睡觉睡觉。”
夜黑风高。
端木涵霍地睁开眼,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桌案,倒了一杯茶,却放在手上把玩。
寒夜森森,只瞧他徐徐勾起一抹笑。诡谲,怪异。
忽而,眼中寒光一闪,披上了外袍,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佩剑,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那脚步越发急促,神色随之越加冰冷,就连手中的剑也隐隐震动。端木涵走过一个院落,猛地撞开一个房门,长驱直入,步入了内室,转眼瞧那榻上的棉被,只见一团突起。
端木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唤:“小……”猛地,那俊美无双的男子微微愣了愣,瞳孔一缩,紧接而来的却是一阵喘息,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心扉。端木涵扶著床头,上前,缓缓道:“小小,你知道麽?我小的时候,只一人住在府院的院角,甚至长到了一定的岁数,连话也不谁说……”
“院角的小房,夜里很冷,白天的时候却很热,我很难受。那里只有耗子,要不是後来我终於从那地方出去,我永远不会知道,我原来是个人,不是耗子的孩子……”
“你明白麽?我有两个兄弟,他们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端木齐和端木鸿很讨厌我……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们。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生我的人是个歌女,不过没关系,她是她,我是我……小小,你不会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我,是麽?”
“小小,我记得,十五生辰,那老头送给我一只金丝雀。我很高兴,可是他们都说,老头是在暗里指我是雏鸡的孩子。可是,我还是很喜欢那只金丝雀,我给它最好的饲料,每天都陪它说话,睡前也看著它……”
端木涵自顾自地说著,轻声细语,指腹慢慢地抚过那棉被。“我养它、疼它,可是,小小……你知道麽?”男子咬著下唇,猛地拉开了棉被,只有一个枕,哪里有那容小小的影儿,端木涵扯破了棉被,眼神何其冷冽,只听他森冷道──
“容小小,它和你一样,逃了──”
26
月下街上只有那打更的敲著锣,边嚷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那打更的小哥儿便打著哈欠,慵懒地抬抬眼,只觉得今夜有些怪异,好似有冷风飕飕而过,不由得攥紧怀里的平安符,速速走过,不料却见不远处一白影飘飘,那打更的睁大了眼,颤颤指著那白影,嘴里呀呀叫道:“鬼、鬼、鬼、鬼……女鬼!”
那穿著白内裙的影儿瞬间而来,那打更的小哥儿来不及闪开,霎时间,两个人便撞在一块儿。那小哥儿吓得双腿发软,整个人让那白影撞得向後一道,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倒是那白影儿,披头散发的,只听他“哎呦”一声,陪著小哥儿撞到了地上,哀叫了几声,双手将挡住视线的刘海一掀,露出一双大大的凤眼,明明是女子的相貌儿,出口却是:“你奶奶的!什麽东西挡在小爷面前!”
这人一句句“你奶奶的”,不是容小小,还能是谁?
容小小现下只穿著破烂的白色内裙,打著一双赤脚,发丝乱糟糟,可不比女鬼好上多少。容小小吹了吹额前的发丝,踢了踢那地上的小哥儿,撇撇嘴道:“操!撞了小爷我就装晕?没门!”只见容小小蹲了下来,往那小哥儿身上摸摸搜搜,碰到了钱袋,欢喜一笑,急急拿在手上掂量掂量,而後又长叹,“你奶奶的!走得太急了,什麽好处也没捞到,这位哥哥,这就算是你给小爷的医药费和盘缠费,谢啦!”
拍了拍那小哥儿的脸蛋儿,又回头瞧了瞧,见没人追上,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容小小却也没敢缓下,越瞧越觉得这长得拖地的裙子实在麻烦,便用力一丝,中分两开,直接缠在腰上。好在现下四下无人,否则要让外人见了,这一个“大姑娘”露出白皙的大腿,伤风败俗地四处乱闯,容小小可就要去浸猪笼啦!
容小小拍了拍那鼓鼓的腰,却碰到了那端木涵送於自己的玉佩,瞬而沈默。“这──应该值不少银子……”容小小嘴巴上这麽说,确实很宝贝地放在怀里擦了擦,摸了摸,只差没放到嘴里又亲有咬的……
容小小正要离开,不想脚踝却让人猛地抓著。“啊啊啊!”容小小惊叫一声,低头就见那打更的小哥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咬牙抬头看著容小小,“你这个女贼……”容小小闻言,眉一横,狠狠地用另一只脚一踹,直把那小哥儿脸踹偏去,又狠狠踢了几脚。转眼,那小哥儿便成了猪头。
“操你奶奶的!小爷我什麽时候是个女的了!你眼睛瞎啦!你奶奶的!就是那个什麽端木──”容小小正骂得尽兴,可转眼低头瞧去,那小哥儿不知为何,鼻孔逐渐涌出血丝,双眼突出,嘴角动了动,抓著容小小脚踝的手,垂了下去。容小小愣愣抬眸,却见那街巷之尾,一俊朗身影立於夜风之中,剑柄的红玛瑙闪闪炫目,“端木……涵──!”
一切静止。
下一刻,容小小迅速掉转,奋力向前跑去,头也不敢回地快速奔跑,一双眼写满了恐惧,脚却不知为何一扭。容小小吃痛,整个人摔向前去,就要跌在地上的时候,却落入那冰冷的怀中。耳边,响起了容小小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小小,我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容小小吓得急忙推开他,却往後跌坐在地上,抬头颤抖地看著那背著月光的男子──没有任何生息。眼神,如同一片死水,何其诡谲。容小小急急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