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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仲良丁忧要三年,最后一年媒聘、婚嫁筹备,丁忧期过,大婚即可。
何况罗大人乃太仆寺卿,也是朝堂重臣,成为魏仲良的岳丈,对他定会有辅佐,他的世子位即便此时不能拿到,也能为将来的承继多些把握。
除却如此,谁人都知太仆寺卿大人与魏青岩的关系格外亲密,若是罗大人与大房结了亲,与魏青岩多少会出隔阂。
侯夫人这算盘若是打响了,可谓是一箭多雕,老太婆心思动的还真是够快的。
林夕落能将这件事情想明白,罗夫人自也不会懵懂无知。
罗涵雨年幼,也想不到这么深,可她见林夕落与罗夫人都不说话,索性闷头在一旁不吭声。
林夕落看向罗夫人,这事儿轮不到她来做决定,要看罗家怎么想。
罗夫人沉片刻,看着花妈妈道:
“劳侯夫人惦念着,本也有心为她老人家请安的,可我个笨嘴拙舌的,去到那里别惹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老人家伤心。”
话语说的很清楚,若是提起结亲,恐怕她不会就此答应……
花妈妈终归不是主子,不能就此为侯夫人做决定,只得道:
“罗夫人心细,这不免也是为得侯夫人好,大爷的事让侯夫人操碎了心,但都是大度之人,您的话乃忠言,她不会怪罪。”
花妈妈这般说,无妨就是还想让罗夫人去见一见,免得让侯夫人下不来台面。
罗夫人看向林夕落,林夕落则道:
“侯夫人有心见,还望罗夫人帮衬着我劝慰几句,终究她如今有意见一见外人了,也算是有好转,五爷与我这颗心也是撂下了。”
林夕落在中间打了圆场,罗夫人自是就此应承,接着与林夕落寒暄两句,便带着罗涵雨随同花妈妈一起去了“筱福居”。
花妈妈众人离去,林夕落的脸色当即撩了下来,嘴角抽搐,心中嘟囔道:这老婆子,心眼儿还真鬼
秋翠心里动的快,即刻凑近林夕落道:
“要不要寻个人去跟着问问?”
“不必去问。”林夕落当即否定,“这事儿容不得咱们插手,就看罗夫人怎么想了,若她答应的话,可瞎了涵雨这孩子。”
秋翠仍心有不甘,“让人盯着罗夫人何时离去?掐个时间,您心里也能有底。”
林夕落点了头,秋翠的大哥如今在侍卫营跟随着打杂,这等小事倒不会引人注目。
秋翠立即寻个由头离去传话,林夕落接着看外面送来的帖子……
这一天很快便过去,林夕落回到“郁林阁”时已夕阳西下,红霞当空,偶尔飞过一只鸣啼的翔鸟,景色格外幽美。
再一低头,候府中四处悬挂的白绫格外的煞风景……
进了门,林夕落正要吩咐陈妈妈上饭菜,孰料却见桌上早已摆好一席素食,正中坐了一人等候在此。
“怎么这么早归来?”林夕落看着魏青岩,他正坐在桌椅正中看书。
“回来了?吃饭。”魏青岩撂下书本,当即举起筷子,林夕落净了手,看着那一桌子的素食也多少有些饿,端起碗来便开始用。
二人都不是顾忌规矩的人,一边吃不妨一边说,林夕落道:
“今儿通政使梁长林的夫人带着她女儿来了,送的物件我也瞧了,够得上一箱子黄金的价,另外侯夫人还欲见罗夫人,好似有意要给仲良说亲。”
魏青岩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道:
“这种事不稀奇。”
“嫁给他?委屈了涵雨。”林夕落想起魏仲良便觉得是个纨绔狂妄之人,罗涵雨那么温顺的脾气,还不得被欺负死?
魏青岩看着她,“有操心旁人家子女婚配的心,不妨想想怎么为我生个儿子。”
“这又不是我自个儿的事。”林夕落白他一眼,不妨也摸摸自己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儿?
不过这事儿林夕落并不着急,她如今可还不足二十,这就当个妈,她心里暂时还承受不了。
魏青岩敲她的脑袋,随即继续吃饭,林夕落揉揉额头,问起今日进宫的事。
“陪着皇上下了一日的棋。”魏青岩这般说时,脸上也不免有几分奇怪不解,林夕落看着他,“不会是对宣阳侯府不满吧?”
“我怎能知道?”魏青岩看着林夕落,“也并非坏事,圣上一日不表态,他们便心中不安,自过自的快活日子便罢。”
林夕落不再说话,用过饭正准备去一旁歇歇,秋翠从外面归来,回禀道:
“罗夫人与罗大小姐离开已有一个时辰。”
“那也没在侯夫人那里呆多久。”林夕落沉上片刻,也不愿再多想,而这一会儿,门外则是有婆子来回禀:
“五夫人,侯夫人请您去一趟。”
这就找上了她?林夕落略有斟酌,魏青岩在一旁问道:
“何事?”
“老奴也不知。”婆子搪塞回答,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多说,否则侯夫人还不得抽烂她的嘴?
魏青岩起了身,“我陪你一同去。”
林夕落连忙拽着他的胳膊坐下:
“还是等着去接我吧,如若这时候提及罗家的事,你在反倒是不好拒了,你不在,我还有个推辞的借口。”
魏青岩缕着她的发丝,“稍后去接你。”
林夕落点了头,整理好衣装便往外走……
“筱福居”内,孙氏未在,只有宋氏陪着侯夫人。
侯夫人面色阴沉,如若不是花妈妈在罗夫人到来之前提前说了罗夫人的话,她恐怕还真要被人顶回去折了面子。
宋氏今儿也在,瞧着侯夫人依旧不能平心静气,还派人去叫林夕落来,不免在一旁道:
“母亲怎么就看中了太仆寺卿大人家的女儿?媳妇儿刚刚瞧见那小丫头,长的虽秀气,可也不过如此,配不得咱们大少爷,罗夫人心高气傲,不过是个太仆寺卿罢了,还端着架子,大少爷是何人?那是未来的世子爷,瞧得上她,乃是他们家的福气。”
花妈妈在一旁略有埋怨,宋氏这话好似在讨好,其实不过是在煽风点火。
侯夫人本就对罗夫人敷衍之词心中不快,她这番说辞,岂不是让侯夫人又要怒火攻心?
旁人就罢了,她们这院子里的下人们恐怕都提心吊胆,谁都不能松心了。
侯夫人果真是面色又沉几分,花妈妈连忙在一旁道:
“……府中大爷的事还没安顿完,何况罗夫人也未有拒绝之意。”
“未拒绝?”侯夫人冷哼,“还想怎么拒绝?不过是说了几句让她的女儿时而过来玩乐,她都连忙称那丫头不懂事,别惹了我心焦,话语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还能如何?”
花妈妈没了说辞,宋氏在一旁道:
“母亲,她既是没这份心意,您还让五弟妹来此作甚?”
侯夫人看了宋氏一眼,却没回答,宋氏也知她刚刚的问话让侯夫人觉得过了火候,她想做的事,哪里容得旁人说嘴?
把嘴闭了严实,就这般的等着,林夕落也没在路上耽搁,未过多久就有人通传:“五夫人来了。”
宋氏直着腰板坐好,侯夫人端了茶,低头之余不忘抬眼看她,林夕落行了礼,“给母亲请安,二嫂。”
侯夫人撩下茶杯,看着她只是道:
“坐着说话,免得我还要仰头瞧你。”
好话从其口中也说不出顺耳的说辞,林夕落谢过后便寻个位子坐下,花妈妈吩咐丫鬟上了茶,宋氏瞧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挖苦两句:
“五弟妹如今可是辛苦人,母亲疼你,也不用你来立规矩,可听说今儿你让大嫂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吃苦菜?这不妨也太狠了吧?”
宋氏余光看了一眼侯夫人,不免继续道:
“若是心里头不知大嫂是个大度的人,还当这是虐待下人呢。”
“二嫂还真是关心大嫂,这事儿都能知道。”林夕落就这一句便让宋氏哑言,她从早到晚在“筱福居”陪着侯夫人,连这等事都知道,这岂不是在候府中有她的人?
果真林夕落说完这一句,侯夫人的目光好似一把刀似的看向宋氏,宋氏吓了一跳,连忙道:
“这也是午间为母亲送粥的妈妈说的,否则我怎能得知。”
侯夫人看着林夕落,还未等开口,林夕落则主动道:
“母亲叫我来,可是要问一问这两日来府中送白礼的人?”说罢,她则拿出了册子递给花妈妈,花妈妈送至侯夫人面前,林夕落才继续道:
“礼单上的物件我亲自带着丫鬟婆子们核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