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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往后退步,撒腿便往屋中跑去向宣阳侯回报……
魏仲良不敢拿那把刀,魏青岩一直拎着,不屑道:
“胆子这般小?”
“你休想让我落一个对长辈不敬的罪名”魏仲良慌乱之余,却寻了如此话柄,魏青岩畅怀大笑,笑声格外响亮,响亮的让人心震撼:
“对长辈不敬的名头?罪名还成了遮掩耗子胆的屁帘子,刚刚你在屋中叫嚷的那股子劲儿哪去了?”
声至最后末句虽淡却厉,魏仲良浑身哆嗦一下,一滴汗珠落下。
孙氏自知魏青岩听到了所有的斥骂,意欲上前阻拦,那是她的儿子,她个女人,魏青岩能把她如何?
可还未等孙氏动弹,林夕落一把将其拽住:
“大嫂,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您若想说道理,我陪着您”
林夕落阻拦,孙氏不知如何是好,她陪着?林夕落这丫头的嘴可是又刁又损,她怎能斗得过?何况如今她心烦意乱,又是心虚的很,还不得被她噎死
孙氏不敢还嘴,只得连连看向屋中,盼着侯爷快些出来圆这场面,她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夕落不知魏青岩想要做什么,可他如今与魏仲良对峙,她也不阻挠,就在一旁看着,自不能允任何人插手。
刚刚院中之人那一番斥骂,而宣阳侯只字不提,一声不吭,好似不在一般,林夕落早已是心恼气躁,如若未有魏青岩,宣阳侯府的名声还能立得住?
当初只觉得林府一团乱遭模样,如今看来,宣阳侯府也没好到哪儿去,更是一锅臭鱼腥汤
虽说刚刚那院子里众人骂的不是林夕落,可林夕落却更为生气,得了便宜卖乖,什么东西
魏青岩依旧递着刀,而此时宣阳侯得魏青焕的回禀,从屋中急促而出,看着二人那番架势,即刻便嚷道:
“放肆你这是作何?”
魏青岩丝毫不理宣阳侯,依旧拎着刀给魏仲良,带有一丝威逼之语:
“来,你若能砍中我一刀,我就服了你,不但服气,也称你一声世子爷。”
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屑意味极浓,魏仲良心中傲气大盛,即刻瞪眼道:“这是你说的?”
魏青岩答:“绝不反悔。”
“你敢发誓?”魏仲良的嘴唇颤抖,目光中露出几分疯狂。
魏青岩点头,“我发誓”
魏仲良仰头狂喊一声,随即从魏青岩手中一把抢过刀,朝着他的脑袋便是砍去
刀锋光芒凌厉,在夜空中划下一道银光,仿佛将这漆黑的夜割成两半
孙氏吓的瞠目结舌,林夕落转过身不敢看这一幕,宣阳侯在一旁依旧不语,可他泛白的脸俨然已是怒急攻心。
一声惨叫,不是魏青岩的口中传出,却是魏仲良的叫喊……
刀尖未等碰上魏青岩,魏仲良已是被魏青岩一脚踹飞,十米远的地上,他跪在那里愤恨不已
“再来”魏青岩冷语一句,魏仲良即刻从地上爬起,举刀又朝着魏青岩冲来。
又是一声惨叫,魏仲良依旧被踹出许远……
孙氏心疼,有意跑上前去阻挠,林夕落这时也发了狠,紧紧的拽住孙氏,口中道:
“大嫂,五爷教一教侄儿规矩,也不算错吧?”看向宣阳侯,林夕落有意道:
“何况刚刚他当着众位长辈的面不是说了,他要亲手砍了五爷,举刀更是奔着五爷的脖子砍……”
这话说出,宣阳侯的气恼憋闷心里,孙子当着面都能亲口说出手刃叔父,魏青岩当着他的面踹其几脚怎么着了?
林夕落心里有种感觉,魏青岩就是在等着宣阳侯发火,他借机离开宣阳侯府,纵使是被撵出去、赶出去,也比现在这副模样强百倍
宣阳侯一张老脸闷声沉气,却一言不发,孙氏没想到侯爷是如此态度,也只得隐忍着看魏仲良被一脚一脚的踹飞,只盼着魏仲良别再负气,如若再跟魏青岩对峙没完,否则还不丢了这条小命?
一脚接着一脚,魏仲良虽是一十四的孩童,但终归自幼习武,随军出征,整整挨上魏青岩五脚飞踹,他依旧强忍着爬起,不肯气馁。
宣阳侯有些不肯再看下去,待魏仲良又一次冲上前来之时,他则怒吼道:
“够了”
他的刀依旧朝魏青岩砍来,魏青岩这一次没再踹飞他,而是一脚踢在他的手背,魏仲良手中的刀飞至空中,翻滚几周,落于地上……
“当啷”的一声清脆,却让魏仲良再无站起来的勇气……
孙氏飞扑上去,即刻四周叫嚷:“快去请太医”
侍卫离去,更有人连忙将魏仲良抬走……
宣阳侯看向魏青岩,闷斥道:
“你满意了?以一晚辈泄气,你这脸皮倒是学厚了”
“若以他换做您,那是我不孝。”魏青岩这般说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不是让您有个处决?也不让您为难,我离开侯府便是。”
“放屁”宣阳侯勃然大怒,“你好歹是姓魏字,若敢离开侯府一步,老子跟你没完”
宣阳侯这态度已表明,压根儿不允魏青岩走。
魏青岩倒是无谓,好似早已料到宣阳侯会如此决断,嘴角不免多几分嘲讽的轻笑。
林夕落心惊,纵使离开不了,也不能这般窝囊,让人骂一通,一点儿好处都得不着,想走都走不了?
心里这般一想,林夕落当即坐了地上,嚎出她认为最俗的一句开场白: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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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父子
林夕落这么撒泼一喊,让所有人都注目看去。
孙氏差点儿咬了嘴,侯爷出来平复此事,她本是心已撂在肚子里,可这丫头如今又不依不饶,胆子也太大了吧?
相处这些时日,孙氏已经有些害怕林夕落这张嘴,如今她一撒泼,孙氏的心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五弟妹,侯爷与五爷叙话,你就别在这儿跟着添乱了。”
孙氏好似劝慰的上前阻挠,其实也在以侯爷压着她……
林夕落当即甩开她的胳膊,指着自己道:“我添乱?”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孙氏重复了林夕落刚刚对她说的话。
林夕落冷哼道:
“我倒是不乐意插嘴,如若侯爷也允,往后我就闷了院子,也不想这府里的乱遭事,一门心思为五爷生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别找我”话中带着威胁,孙氏不懂,但宣阳侯还能不知?
这丫头摆明了拿雕字传信来说事……
“放肆”宣阳侯指着她,训斥道:
“少在我眼前撒泼打滚的闹腾,你想怎么样,说吧”
孙氏惊愕,连此时从屋内走出的魏青焕都满脸讶然,当即不敢出声。
宣阳侯的脾气他们谁不知晓?暴躁、霸道,说一不二,命令之言不容人反驳,何况是她这般闹腾?
可……可侯爷居然如此容忍她?他们这些子女,谁曾有过如此厚待?
只因这丫头的祖父乃是左都御史?不应该啊……林忠德对林夕落好似从未有过宠溺,甚至还有过节。
魏青焕好似被钟撞了脑袋,不敢再迈步上前,即刻躲了一旁只竖着耳朵听。
林夕落看了一眼孙氏,随即只与宣阳侯道:
“五爷的脸面被今儿这一番斥骂丢尽了,我也跟着无颜面,侯爷不允五爷离开此地,我即便要自个儿掌院子的权也没用,银钱、下人们都要由府中支配,提了也等于没说,旁的事我也不要求,只让仲良给五爷磕上十个响头,大喊十句他错了即可”
林夕落这要求可让宣阳侯气抽了嘴,连带着孙氏差点儿气晕过去
如今“郁林阁”已经归了她自个儿手里,她还想要银钱和下人都由她自个儿支配不成?说是只想让魏仲良给魏青岩磕头认错,但她前面加这么一句,岂不是都想一勺烩了
林夕落说话速度本就快,这会儿叉腰看着孙氏,拿她当了话由子道:
“怎么?大嫂觉得我做的不对?那送了我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贪了多少银子? 她又是母亲送来的,我说也不敢说、骂也不敢骂的,到底谁是主子?若是真心来帮的也就罢了,我也亲近着,可谁知藏了什么心眼儿?如若哪日我话说过了头,瞧着我不顺眼,给我嘴里下点子不能入食的药,我岂不是死都闭不上眼睛”
孙氏瞪眼,她可一个字都没说?林夕落居然扯出这么一档子事,让她成了恶人?
这往后她若出点儿什么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