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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在即。
三皇子主动请缨;愿意再率一队军马重新给云南运粮。
皇帝恐于再一次劳民伤财筹集的物资,仍逃不过被劫的命运;迟迟不肯答应。
下了朝,三皇子就拉住太子;言语铿锵:“如此紧要关头;大哥怎不帮我说句话;你不是与永安王关系最好么?如今他正被困,再加上军心不稳;救助无望,他真的会凶多吉少了。”
太子为难道:“父皇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此去云南送粮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上次劫粮的元凶仍未找到,甚至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如今再冒然送粮,若被劫二次,我们就彻底完了。再者说,京城已经没有多余的粮草,再跟百姓征集,只怕会民怨载道。如今咱们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么?”
“大哥,这是你说的话么?这是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该说的话么?难道要等着耿尚的大军打到皇城根下,咱们才知道防御么?我们可万万不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三皇子眨眨眼,言辞恳切。
太子看一眼他,无奈地叹口气,甩一甩衣袖走了。
三皇子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我的好大哥,我当你多厉害呢,原不过这点能耐。也好了,比我预期的进展更顺利。”
“三皇子,孝王传话说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三皇子灿然一笑。
三日后,三皇子与孝王汇合,兵濒临城下,逼迫皇帝下旨传位于他。皇帝必然不肯,太子率皇城禁卫军殊死守城,意欲和三皇子死磕到底。
孝王执掌的兵马并不多,有近三万人;而皇城禁卫军近九千,个个骁勇善战;算上守城容易攻城难的地势俩方实力也算是相当。一旦打起来,胜负难分。
而三皇子根本没有攻打皇城的意思,派重兵围困皇城,米粮之物再不可运入。皇宫粮仓早因头次召集军粮之时,搬运一空,补给还没上来。
三皇子每日在皇城外带着燕侧妃和几个才人饮酒作乐,只等皇城内资源匮乏之时,趁着人心涣散大举攻城,胜算在握。
围困五日后,三皇子终于晾出他早前设计劫到的朝廷几百车的粮草,与太子谈判。“只要父皇肯禅让,写下传位诏书,我必不会为难你们,包括大哥你在内。”
太子在城墙上潇洒的坐着,冷笑不语。
三皇子再次喊话道:“你们耗不过我的,瞧瞧这些粮食,足够我的兵士吃四五年的。而你们呢,你们能挺多久?”
“劫粮的事儿还真是你干的!”太子冷笑道。
三皇子仰头,背着手,傲然不可一世。“当然,若非这样,怎会让云南大军大乱,以致两军对垒势均力敌,给我赢取为攻皇城的时间呢?大哥,你最明事理,还是好好劝一劝那个赖在宫里头不肯挪位的老头子。他没机会了,如今我大周朝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云南,能充的上数的唯有孝王的三万兵马,再就是你统领的九千禁军。三对一,又是这样的实力悬殊,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太子笑了笑,冲里头挥了挥手,便见一小公公过来宣旨,是一道宣布废除三皇子皇嗣地位的圣旨。
三皇子听得哈哈大笑:“都什么时候,他还摆皇帝架子,认请现实吧!”
“楼下的贱民可不要乱吠!”太子读完圣旨,笑眯眯的对三皇子招了招手,欠揍的问他,“做平民的感觉怎么样!”
“狄玉,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后你什么身份都由老子说的算。得瑟吧,你们没几天活头了。”三皇子一发狠,丢了手里的酒杯,转身骑马回到自己的帐篷。
冰玉正在帐篷里忧心的徘徊,见三皇子回来,忙迎接他,给她奉茶。三皇子瞧冰玉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我担心母亲跟哥哥受我连累。”因三皇子出城谋反实属机密,冰玉不能提前跟自己的母亲透露,现在皇城里的人都视她为叛徒,又怎会善待她的母亲和哥哥詹祺。
“成大事者必然要有所牺牲,如今我要反得那个高位上的人还是我老子呢,我说什么没有?”
冰玉听着也在理,忧郁的点头,不再言语了。
三皇子刚才受了气,正无处撒火,见此时此刻冰玉愁容满面,反另有一股忧郁美人的味道。三皇子一把将冰玉拉进怀里,低头猛亲起来……
“王妃,府里的粮食都分得差不多了,再分,咱们这个月都撑不下去了。”缪嬷嬷为难道。
“嬷嬷,府里后花园有许多地方,把那些花花草草处理了,种菜。”
“王妃,那院子里种的可都是奇花异草,每一颗的价钱顶好几车的米粮呢。”
“这时候了,别谈什么富贵。粮再分一些出去吧,总不好叫百姓的孩子饿着。”清玉拍了拍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儿子,笑了。
缪嬷嬷见王妃执意如此,多说无益;转头又去吩咐厨房熬粥,预备布施。
清玉从自己的脖子下取下一块羊脂玉,上头刻着竹纹图案。她小心的放下怀里的孩子,将玉佩挂在孩子的脖颈上,手停留在玉佩上,就那么望着儿子的胖乎乎的脸颊,怎么都看不够。
足有半个月了,没有禾晏半点消息。所有人都绝望了,不相信禾晏能在敌人的老巢里活下半月之久。
清玉不想再听那些人所谓的丧气话,索性府门大关,谁都不见。这些日子,清玉心情平复了许多,心如止水,已然不在乎他人说什么。
她有自己心中的认定和向往就好,何必去在乎别人,何必呢……
孩子动了动,睁眼乌溜溜的黑眼看着清玉,伸手要抓什么。清玉笑了笑,忙拭去眼角的泪,将他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塞进孩子的手里。
“来人!”
暮雪凑上来。
“最近有什么人来找过我没有,特别是我不想见的人。”
暮雪会意,跟清玉正经道:“真有一件大事,詹家的太太死了,三天前的事儿。”
“死了?这么快?”清玉抬眼问。
暮雪点头:“据说是病越发越重,请了多少大夫下药都不好使。”
暮雪当即想到了詹家的大奶奶,她那个中规中矩一直乖巧听婆婆话的大嫂。
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这样也好,省得咱们动手了。”暮雪叹道。
“去把詹三爷叫来!”清玉吩咐完,眯了会子,待人来了,换了身衣裳来见詹祀。
詹祀站起身,看着多日不见得清玉,生疏的笑起来。
清玉打量他:“三哥瘦了,人也不大精神。”
詹祀惊讶的张张嘴,看着清玉。确实,清玉比他想象的状态好很多倍。她越是这样逞强,詹祀反而越加心疼,心里闷闷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劝。怎么开口说,都免不得怜悯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四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她的心里必有一种信仰,坚定不移,支撑着她走到现在,更会支撑她走到以后。
“大太太的事儿好好查查。”清玉提醒。
詹祀瞪大眼:“你什么意思?”她母亲难道不是病死的?
“家里有什么样的人,你最好心里有数。我瞧你媳妇是个单纯活泼的,可爱的紧,别叫她受伤害。”清玉嘱咐道。
詹祀猜不透清玉要说的是谁,但他明白家里头肯定不干净。回了家,就开始彻查。如今京城内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担心没有明天。像这些在府里头伺候人的奴才们,最怕这时候被主子打发出去,那真是连口吃饭的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个受命于大奶奶的丫鬟婆子们,被詹祀小小的一咋呼,就老实的将大奶奶的作为招供出来。大奶奶毕竟年轻,脑子也不如当年的太太聪明,从害人的手段到使唤人的眼力都没有大太太睿智,把柄一抓就到。
詹祀大怒,非要将大奶奶处置了。大爷瞻礼却不心詹祀的言语,妻子伴他多年,还是大哥儿的亲生母亲,他不信也不想相信妻子的作为。
大奶奶痛哭流涕的跟瞻礼道:“太太才刚走,她们夫妻就闹这出,分明是想和我抢管家权。本来这没什么,直说就好,这般冤枉我,叫我好生委屈,我不服气!”
詹祀没想到他大嫂在人证物证跟前还不认账,竟把脏水泼到了他跟妻子身上,他才是真冤枉!詹祀希冀的望着大哥,以为他书的读得多,必然分得清是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己。
詹祀心凉了,默了半晌,冷笑:“分家吧!”
“什么,你们兄弟干什么呢!我还没死呢,怎么能分家!”詹大老爷一进门就听说这话,气得全身发抖。“这都什么时候了,国难当前,你们兄弟还斗!”
詹祀看眼大老爷,目光坚定:“分家,詹家的财产我可以什么都不分,只带着媳妇走。”
“你——”詹大老爷被气得头发晕,指着詹祀破口大骂不孝子。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