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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懒懒的瞥眼孝王,轻笑道:“那就判吧。”
“这——”黄岐犹豫的看着孝王,小声提醒其道,“王爷,圣上可说了,今日必要审处结果给他。若是行刑,就得拖延三日。”
孝王皱眉看他,哼了一声。
黄岐虽说是个断案正直之人,可不是傻子,他才不会糊涂的卷进太子和三皇子的派系之争。
事情既是孝王引得,自然得孝王解决。黄岐假装看不懂孝王的脸色,不识趣的问孝王:“您看,这判还是不判?”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撇嘴侧首瞧孝王。
孝王脸色尴尬,本想敷衍黄岐按照律例判,转念一想不对了。这事儿是他提的,若他叫黄岐按例判,无异于就是他搅和了今儿个判案的结果。
孝王眯起眼,尴尬了半晌,咳了两声,终于开口僵硬的笑着跟黄岐道:“咱们还有要紧的案子判,再说永安王公事多,忧国忧民,因这个公事延误了上堂,也不算什么大过。”
“本王只是睡过头了。”禾晏笑着打开扇子,慵懒的扇了扇,扬眉看孝王,
孝王脸色大黑,尴尬的咳了两声:“总之,今儿个请黄大人务必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暂且饶了永安王迟到的罪过。”
禾晏嗤笑一声,把孝王当笑话一般看。
黄岐顺坡下驴,点头。惊堂木一拍,开始审案。
“隗氏,以往本府问你平反的目的,你总是支支吾吾不表态,如今已到了你所谓的紧要关头,你可以说了。”
堂下地中央跪着一名衣着湖蓝色绣着青瓷花衫群的中年妇人,风韵犹存,神态哀哀戚戚。
“民妇别无他求,只为平凡名声,为我而正名!”
正名,不就是什么都想要回去?
“呵,好一个正名!”禾晏瞟眼那妇人,讽刺的笑了。
禾玄也跪地,因先前跟禾晏就闹得不对付,今听他此话,火顿时蹿出来,意欲起身跟禾晏理论。黄岐当即叫衙役按住他,控制下来。
“本府尚未叫你说话,你便不能乱言。”
禾玄咬唇,在隗氏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终于老实了的隐忍下来。
禾晏笑得更浓了。
太子饶有兴致的观察禾晏,也跟着笑。
孝王冷着脸,纳闷的看着这两疯子。癖好还真是一样,不愧是一伙的。
禾晏坐了下来,发现禾玄仍旧用余光狠狠地瞪着自己。禾晏轻笑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气,本王坐着,你站着,本王尊贵,你卑微?”
禾晏轻轻举起摆弄手里的玉骨扇,扬眉睥睨的看着他:“很简单,本王是正统的嫡子!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老王爷置办的外房的私生子。”
“你胡说什么!”禾玄怒喊。黄岐惊堂木一拍,禾玄冷静了许多,终于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模样,一字一句的陈述,“我手中有当年老王爷亲笔签下的婚书,我母亲隗氏与老王爷的婚事亦有当地官员为媒作证,嫁娶正大光明,且先于老王妃入门三年之久。此乃明媒正娶。若非当年老太君阻拦我母亲与老王爷相见,老王爷又怎会娶王——”
“玄儿,休得胡言。”隗氏拉住儿子禾玄的衣衫,善意的提醒他不能随便污蔑老王妃的名声。
“本就清白,岂非尔等草民能污蔑的。”禾晏极为不喜欢隗氏话里有话。
隗氏被禾晏堵得脸色发白,委屈的俯首低头,好似受了多大的欺负。
禾玄再看不下去了,激动的请求黄大人让她替母陈述。禾玄当即讲述当年隗氏与老王爷在勐泐大婚的盛况,她母亲是八抬大轿进门的,乃是明媒正娶。又说了她们母子经历那场□□之后,因未寻得老王爷的所在,便吃尽了苦头进京寻找。岂料登门的时候,被王府的老太君拒绝在外,并派人将他们母子强行安顿在外,派人看守多年。时至今日,她们母子才得机会上门讨回公道。
“看守?是说候在堂外那些老嬷嬷么?我记得她们是作为你们的证人而来的,倒更像是你们的下人,而不是王府的看守。”禾晏叹道。
“那是因母亲善良,她们得了母亲多年的感化才会帮我们。”禾玄辩驳道,他没想到禾晏会这样难缠,求救的看向母亲。
隗氏啜泣起来,一边用帕子擦眼泪,一边跟黄岐、太子等哭求:“民妇早已人老珠黄,身外事早已看得开了。民妇不求其他,唯独舍不下我唯一的儿子,他年纪尚轻,十分聪慧懂事,却因我这个为娘的没钱供他读书,耽误了前程。我别无它图,只求大人能给玄儿正名,允他一个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抓了,不然阅读好……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131章
“正名?隗氏,你野心不小。”太子讽刺完;嘿嘿笑起来;“你所谓的正名;恐怕都是要将如今的永安王的爵位夺去吧。”
隗氏闻言惊得全身乱颤;抖着身子磕头,对太子爷道:“民妇万万不敢;民妇绝无争夺爵位之意。民妇只想让玄儿可以认祖归宗;以后我们母子出了门;可以堂堂正正的跟外人说,他是老王爷的长子!”
太子笑意更深,看眼禾晏;伸伸手;示意他继续。反正,他是没招对付这个女人。
孝王摆出一副颇为怜悯之状,惆怅的感慨道,“此等深明大义的妇人,世间少见。本王真有些不明白,当初老太君怎舍得将这对妻儿抛至府外。”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禾晏冷笑一声,睃一眼孝王。
孝王当即觉得受了挑衅,高傲的扬起下巴,眯眼看他。
“大人啊,永安王说到民妇心坎里了。就为了这句“名不正言不顺”,民妇就是告到死,也要把我儿的名声正回来。万万不能因为民妇的无能,而毁了他的前途,呜呜呜……”隗氏哭得感天动地,声嘶力竭。
禾晏闭眼,放缓呼吸,似乎在极力容忍自己去忍让身边那个哭闹的妇人。
黄岐见状,忙呼肃静,劝隗氏不要哭。
隗氏点头认错,磕了两个头给禾晏赔礼。
禾玄见此状,跟疯了一样,护住母亲,赤红着眼瞪禾晏。“你凭什么欺负我们!难道你怕了,怕我们抢了你的位置!”
“哪只眼看见本王欺负你们母子了?”禾晏再睁眼,眸如利剑,伤人于无形。“本王若真怕了,便不会等到今日对峙公堂。凭本王的手段,别的不说,杀两个青天府衙里的草民,易如反掌。”
“黄大人,这是威胁!”孝王喊道。
黄岐怕了一下惊堂木,咳了两声,象征性的警告禾晏注意言辞。
“是不是实话,你们心里清楚。”禾晏垂眸,看着身侧跪着的母子,笑问,“时至今日,本王已经赏面子来跟你们对峙了,也该说一说你们的目的。如此大费周章的告状,总该是求点什么。别说什么正名,想要什么将来,具体想要什么,说清楚!”
一声恫吓,整个公堂都静了。
隗氏吓得哆嗦一下,看眼儿子,再次重复先前的套话,“正名”、“将来”之类的。
黄岐显然挺累了这套说辞,耐心的劝解二人最好说明白想要什么。
“你们母子如实说!我大周律例如山,若是证据齐全,不容置喙,黄大人即可判定你们想要的东西。多说多得,少说少得,不说不得,你们母子可得想清楚。”孝王善意的提醒道。
禾玄看眼母亲隗氏。
隗氏点点头,坚定地对黄岐道:“民妇要大人正我母子之名,民妇才是老王爷娶得第一任嫡妻,我儿乃是老王爷的嫡长子!”
黄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眼太子爷和孝王。既然证据确凿,人家母子要求正名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子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没说话。孝王笑眯眯的看着黄岐,嘱咐他一定要按照证据判定。
黄岐皱眉琢磨了会儿,看着坐在堂下,稳如泰山的永安王禾晏。“晏王爷,你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恐怕大人忽略了一点。”禾晏拿着眼前的这些证据,笑道。
“哪一点?”黄岐纳闷的看着他所指的证据,其实这里的每一份证据都足以撼动永安王的爵位。
昨儿个晚上,皇帝特意连夜叫黄岐入宫,嘱咐今日的案子。黄岐瞧皇帝那态度,禾晏的郡王爷恐怕是要做到头了。不过,皇上倒不至于给禾玄同样的封赏,难保会判定俩人的母亲为平妻,分封两个侯爷。毕竟拥有赫赫战功的老王爷已经故去,此时再追究停妻再娶的罪责已没有什么意义。
“婚书是有,媒妁之言也有,这些年迟迟不现身的理由也清楚了。”禾晏总结道,“可是这些证据里,唯独没有提到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黄岐迫不及待的问。
众人皆朝禾晏望去。
“父母之命!”禾晏悠然回答,解释道,“隗氏与老王爷虽在勐泐办了婚事,但前提是禾家的长辈并没有正式应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