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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我从未想过,再见她时,她已变得冰凉。我只是晚了一日,她便再也不会笑着叫我的名字了,云……
父王对我说,要将蛟龙族一举歼灭便趁着玄墨与雪儿大喜之日的那天晚上。父王对我说,若是拘泥于儿女情长而错失良机,这八方大陆的人们还要遭受许多个日夜煎熬。所以,当雪儿与玄墨成亲的时候,当她躺在他的怀里时,我带着各族的精锐一路无阻的杀至了虹霓。
天已大亮,我的部下们擒住了蛟龙族的大部分贵族和几位慌张不堪的长老,唯独不见玄墨的身影,连带着雪儿也消失在这虹霓了。
因为突袭的成功,蛟龙族的族人们很快便被聚拢在一起关押了起来,而翻遍整个虹霓,我仍找不到他俩。
“玄佩公子,你既是玄墨的弟弟,可知他还有其他的去处?”我焦躁不安,心中竟没有一丝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下整个蛟龙族的喜悦。
此次突袭蛟龙一族,玄佩亦一同随行,还有前两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枯荣大人。
枯荣大人变了很多,他的话变少了,人也较以往更加沉稳。
我在等待玄佩回答的同时,亦是发现如今的虹霓放眼望去竟栽满了桃树,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飘盈,淡淡的香味渐渐安抚着我的心绪。
玄佩沉吟了片刻后,这才抬头道:“如今,怕是只有那里了。”他并没有告诉我们那里是指什么,我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便率先飞空而去。
我让部下们都留了下来,也请枯荣大人留在虹霓坐镇,这才尾随着玄佩向更北方而去。
“二殿下,玄佩敬佩你的为人。这个地方,还望你对谁都不要说。”来到雪山峭壁旁,玄佩指着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地方。
若非他事先说了,我确实没有瞧出来,他所指的地方,竟有一座山洞。洞内极是宽阔,四周则密密麻麻的盘绕着无数结着冰的连理枝。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我前方带路的玄佩蓦地一声惊呼,那声已然变调的“大哥”让我瞬间明白,玄墨果真在此。
不远处,在那丛堪称绝美的彼岸花中,玄墨和我的雪儿安静的靠在一起,火红的嫁衣刺痛了我的眼。若是时光能倒回,我宁愿在前一晚便带她走。
木然的上前,将那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那般冰凉那般瘦弱,却扬着最美的笑。
“雪儿,回家了。我们约定好的,要再给元宝添几个弟弟妹妹。我们回家……”我喃喃自语,周遭的一切皆与我无关,我的整个世界就在我怀里,恬静而美好。
回了虹霓,部下来报,玄墨的余孽,两个名为青风和明月的心腹带着那传说中的怪物迎击了留在这里的龙族战士们。
我不知道自己的是如何回到昆仑的,只是雪儿始终在我怀里。将她葬于月冕宫内,如此,她便再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
过了很久,我才听父王说,玄墨养的那怪物被枯荣大人带走了,如今却也是寻不到他了。又是数日,昆仑再次遭遇前所未有的混乱。毕方刺杀了父王,看着他那双不复清明的眸子,我便知晓,他早便被控制了,而对毕方下达命令之人只有可能是玄墨,就连死后,他都棋高一着。
毕方是留不得了,可怜了胜遇和那对刚出生的姐弟。而云珥的母妃却在父王死的第二日自缢了,最爱的人已死,生无可恋。可我,却死不得。
经过这次的浩劫,众人似乎都纷纷达成了一致,与其九族共分天下,不如合九为一,由一位王者统一管理。
我无意为王,却被各族推上了这高位,拒绝不得。得了天下有何用,得了天下却失了她。
登位后,几位叔父仍如以前那般管辖着他们那一族,为防战争再次发生,我颁布了法令,将九族的战力归一,不再受叔父他们个人的领导。
我将在凡间的所见所闻全部运用到如今的八方大陆,又下严令,一旦可以幻化,如非紧急,绝不可轻易变回原型。如此一来,种族间那些微妙的等级差异也可稍稍缓和。
以前觉着时间过得很慢,如今却是时光飞梭。母后因为父王的死而换了心病,终日郁郁寡欢,没撑个几年也随着父王去了。爱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母后死的那次是我最后一次流下眼泪,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流泪了,这一生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雪儿你可知,元宝都已长大成人了,自从我登位为王后,便将他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乖巧得很也聪明得很,虽从不提起你的事,但我知道他每日都惦念着你的。而枯荣大人,偶尔会传来有关他的一两件事来,无非是在某处又胡闹了开。他终是开看了,如今洒脱倒也自在。
虽然叔父们总是时不时的提起我的终生大事,我却委婉的一一拒绝了,因为这后位只有一人能坐。一年年的等待,等待雪儿回来,就算变了模样没了记忆,我相信我还是会找到她的,在某一天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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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镜,你给我站住!”说话的是个身着春梅绣纹褂、脚蹬黑金马靴的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却恁地是俊俏好看。微微泛紫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愠色,原本微扬的肉唇也紧抿作一条线,丝绸般的墨色长发在习习凉风下不羁的飞扬着,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漂亮。
“才不,好不容易能在成年前幻化那么一次,我也不要总是和你在一起呢。”少年口中的鸢镜也不过是个十几岁上下的女孩,穿着丝织的鹅黄色长裙。这一回头,便能瞧见她那双银色的大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粉唇微嘟,带着让着忍俊不禁的娇憨,模样也是顶好。
少年听鸢镜如此一说,更是气恼冲上前,想要捉住她。两人就在这一片杏花林中你追我赶,谁也不肯示弱。
“与书,你好是烦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鸢镜跑累了,便转身扑进少年,也就是与书的怀里一阵猛打,小脸鼓鼓的,看似不悦。
“哼,你不理我还能理谁?”与书的语气虽仍是硬得很,可那嘴边眸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任由鸢镜毫不放水的使尽全力,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身上。
“我、我!反正没有你,我还可以找别人!”鸢镜一时语塞,却又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人,只得胡乱回着嘴。
“哦——这样啊——”与书故意拖起了长音,随即将鸢镜两手一抓,见她乖乖的不再动后,便甩手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鸢镜初时并不是与书是何意,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待见到他越走越远,几乎就要看不见时,她才急的上前追了一步:“与书,你去哪?”
“嗯……找我爹娘去,让他们带我回家。”与书脚步不停,紫眸中却划过一丝狡黠,先前的话显然并非真心。
“不准不准不准!”鸢镜没想到与书会这般说,眼泪登时流了出来。
与书见目的达到了,便也不闹了,又见鸢镜被他这么一下给弄哭了,立刻心疼的走了回去,拍着她柔声安慰。
“你不走了?”鸢镜止了眼泪,只是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如果不在你的身边好好看着你,指不定哪天你就被人给拐跑了。”与书笑着捏了捏鸢镜的脸,软软的手感,还泛着少女特有的甜香。
“谁说我要嫁你了!”前一秒还为与书要离开的事哭闹不已,下一秒,鸢镜又不服气的和他斗起嘴来。
“如果我不娶你,谁敢娶你呀。女子就要像我娘那般温柔,懂不懂?”
“哼,我决定了,长大后我要嫁给璟王,他肯定不会嫌弃我。”
“鸢镜,别做梦了,璟王就算要娶妻也不会娶你的啦,所以你还是乖乖当我媳妇吧。”
……
“怎么不说话?”
……
与书一见鸢镜这架势就知道她定是在闹别扭了,见怪不怪,他一个转身蹲在了地上,随即回头对鸢镜咧嘴一笑:“破例背你一次,不准再生气了。”
鸢镜犹豫了片刻,终是趴到了与书的背上。
林子里,英俊的少年背着一个脸上犹挂泪珠却笑得很是甜美的女孩。
“与书,我不像你娘那么温柔,你会不会也嫌弃我?”
“你是我媳妇,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其实……我也挺怕……你被别人……抢走的……”女孩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转眼便趴在少年的肩头睡着了。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明知女孩听不到,少年仍是笑着回答了,也像是说给自己听那般。
暖暖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倾洒而下,在女孩脖间挂着的镜面上留下一片斑驳,见证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