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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还掩盖得住吗?他的手移到颈部,喉节越来越明显了,衣服和项链不知还能遮多久。
他闭起眼睛,突然将头埋入水里,过了许久,他猛然冒起来,水花四溅开去。动作幅度的增大让发簪掉落,长发带著水珠甩过一道弧线。
不是太清楚的视线里,他看到有人影晃过窗边,紧接著响起寒烟一声尖叫。不及多想,他抓起长袍双手一拢,从窗口冲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影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重重宫楼里。
沈灿若不便去追,他回头去看寒烟,她正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手捂著肩部,显是受到严重的撞击。
“娘娘放心,奴婢只是扭伤了手,没什麽大碍的。”寒烟低著头说。
沈灿若走近前,将手放在她的肩部,她顿时痛呼出声,“还逞强?伤成这样不叫太医怎麽成?”
“谢娘娘……”寒烟几站不稳,沈灿若扶抱著她,走向房中。
“何方小贼,敢到皇後的凤仪宫闹事!”一声娇喝在身後响起。
沈灿若暗道要糟,这丫头早不来早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他立住身体,寒烟忍痛道:“珏小姐,他是……”沈灿若轻咳一声,她只得停住。
“是谁?快告诉我!”沈珏上前几步,突然停下来,“不对,这个背影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啊啊啊啊──”她惊讶地伸出玉指,“你是──”
沈灿若缓缓转过身来,表情很是无奈,“珏儿。”
“姐姐,怎麽是你──不对!”她退一步,脸色惨白。
沈灿若是顺著她的视线低下头看去,衣襟凌乱地散开了一些,很明显地露出平坦的胸部。
沈珏道:“你──你是谁?为什麽要冒充我姐姐?姐姐在哪里?你不会把她──姐姐,姐姐!”
沈灿若飞快地捂住她的口,她用尽全力挣扎,但这些力气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他将她拖进屋子,寒烟也跟随进去,将门关闭。
“你放……放开我……你这个坏……坏蛋……姐姐……”
沈灿若只得点了她的穴道,她瞪著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愤怒地望向他。
“我就是你姐姐。”
她的眼神如是说:骗人,你明明是男的。
沈灿若道:“从小,娘就把我以女子的身份示人,对谁都不能说。珏儿,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沈珏神色动摇了。
沈灿若解开她的穴道,她迟疑地问:“你……真是姐……不,是沈灿若吗?”
他点点头,她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著,“恩,是姐姐没错……虽然是男的……”
他哭笑不得,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也只有沈珏才说得出来。
“是男的……那你就是大哥了?”
“按年龄排行来说没有错──”
“我就早说嘛,从辉哥一直欺负人家,做大哥的怎麽可以这个样子!原来他只是二哥,很疼很疼我的姐姐才是大哥。”她扑上前,巴到他怀里,甜甜地唤道:“大哥,大哥。”
沈灿若接住她,无论是称呼还是这种感觉,都有些陌生,但是他直觉上并不排斥,甚至是欢喜的。他收紧手,笑了,他的宝贝妹妹,最宝贝的妹妹。
“对了,”沈珏好像想起什麽,“大哥既然是男的,又怎麽会当皇後?男的也可以做皇後吗?大哥和皇上还是夫妻吗?”
“呃──”沈灿若被她问得一时愣住,他要怎麽和这个小丫头讲清楚其中的道理呢,真是让人头大的任务。
“珏小姐……”寒烟咬紧牙关,“在娘娘回答之前,可不可以容奴婢先退下?”
“寒烟,你怎麽了?”沈珏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
沈灿若道:“刚才有人闯入凤仪宫,寒烟就是被那人撞伤的。”他转而问道:“寒烟,你有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寒烟摇头,“他的动作很快,我只可以肯定他是男的,因为撞到的时候我没有闻到任何的脂粉香味。”她望向门外,“怎麽这半天都没有人来,凤仪宫的人都到哪去了。”
“你说宫女和侍卫吗?”沈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刚才我在和他们玩躲猫猫,糟了!我忘记告诉他们一声我要来找……大哥不玩了。”
(67)
在侍卫与宫女回来前,沈灿若再三叮嘱,沈珏答得响亮,回头一声大哥刚出一半被寒烟忍著疼痛的手捂住。她说,人家只是太兴奋了啊,然後歪著头摇著沈灿若的手撒娇。寒烟望一眼主子脸上带著宠溺意味的苦笑,捂著肩膀退下。
“好生候著。”她对轮值的宫女吩咐了一声,她希望是自己太多心,但是不宁的心神又代表著什麽。为著主子,她不能有一丝的松懈,即使只是不确实的意念,她也要放在心上。
宫女应喏,在她转身之後,抬起的脸像泥塑一样没有表情。
风冷,冬阳淡淡的颜色,或者消失得很快。
沈珏叽叽喳喳地说著话,她很开心,比知道秘密之前更开心,她说,姐姐和哥哥是不同的,都是女子,她会在私底下自惭形秽,而大哥的话,只有满满的,想向所有人宣告的骄傲。
蜂虫细小的扇动翅膀的声音,在少女开朗的笑语中,还是很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御膳房的精致糕点适时地送到,沈珏睁大了眼睛忘掉把刚才还在说话的嘴巴合上。沈灿若笑得温柔,说珏儿先随便吃些,我去把折子批完就来陪你。那小丫头已经没注意他的话了。
苍鹰堡传来的消息很短,因为用这种办法承载不了太多的文字,但是已经足够,起码,对他来是说这样。
他静立不动,端庄如昔,在袖口慢慢收拢的指尖弯向掌心的部分。周围,风变得凌厉,刮在脸上都有痛觉。没有人靠近一步,没有这个胆。
“皇上驾到──”
退朝回宫的李鉴在扶起欠身下拜的皇後时,听到对方以传音入密传来的信息。他越听神色越凝重,“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应该比珏儿入城要早。但是,还没能查出对方的落脚之地。”沈灿若跟随在旁进入内室,外面沈珏的玩闹声渐小,宫女奉上香茶,而後在示意下退出。
李鉴端起茶,又放下,“整个京城都搜查过了吗?”
“影卫已经秘密搜查了三遍,各个王公贵族大臣的府院与外宅无一遗漏。对方的人数不多,但论身手都是一流的水平。影卫只有八人的轻功可以勉强追上,但最後都会被对方逃脱。”
“看来这次来的非等闲之辈啊。”李鉴靠上椅背,端起茶杯慢慢品饮。
沈灿若笑道:“看来皇上已心中有数了。”
“难道你不是?”李鉴抬起头,眼睛里是老鹰行猎前的深沈。
“需要调四旗吗?”
李鉴扬眉,“此等鼠辈,朕还不放在眼里。何况一旦闹大,战事就难免了。”
对於他的言语,作为唯一听众的人只是微笑,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递过去。“影卫只找到当年的建筑图,就算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玄机,你要小心。”
李鉴接过,展开来仔细看过去,“灿若,如果那个人是……”
“他不会以身犯险。如果是──”他低下头,说不下去。
“你说得没错,他不会来的。”李鉴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你放心,朕会布署妥当。”
黄袍盘龙,他步履坚定,威风一如既往,大殿的政事并未消除长久的岁月里积累的血腥。
沈灿若一挥手,“召萧梦桢来见本宫。”衣袂翻飞之际,他分明已有了思量。时机并非是完美,但此一招棋已非走不可。
原来还在各种糕点中挣扎的沈珏走进内室时,看到里面已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而且还是少年,顿时低呼一声躲到沈灿若身後,然後又悄悄探出半张脸,小声问:“大……姐姐,他是谁啊?”
沈灿若揽著她的肩膀,拉她站到身侧,柔声道:“珏儿,别怕。”他侧过脸,“萧梦桢,这就是我要你保护的人。只要你将她平安送到边关,我就保你以後再也不会受旧日身份所累,过你想过的生活。”
“边关?”沈珏抬起头,一脸茫然。
“一言为定。”萧梦桢道,不大的脸上有著超出他年纪的稳定与沈著。
“姐姐,我不走……”她抓紧他的衣角,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了什麽也不知道要发生什麽,可是无形之中的压力让她只能让眼前最亲近的人求助,她害怕。
沈灿若道:“珏儿,这次我不能由你,听话,有他保护你不会有事。记著,出了京城就要头也不回地直奔边关,只有回到父亲身边你才会安全。”
“为什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