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絮飘零不识归-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少年自然是舒扬。

四年前,他被简炎重创,昏迷在地,阿杉来袭时无人顾及到他,柳江赶来,见越谈猖狂难抗,遂顺手牵羊把他掳来了。原意是要拿他威胁裴迹——柳江是简炎的贴身侍卫,自听到了裴迹先前的话——没想到他们循着简炎指点的密道逃出,压根儿没用得上他。

众人嫌他累赘,提议将他一掌毙了,反是简炎不顾劝谏留下了他的命。八人大半伤重,在山中密道凭着积存的食水躲藏,好在除了简炎和舒扬其他人都是刀剑皮肉伤,将养数日,已然无大碍。简炎自身功力高深,又有柳江相助,也过了生死关坎。

唯有舒扬时晕时醒,状况堪忧。派人出去探得搜山警戒放松不少,舒扬伤重,众人因决定寻密道出山。众人改装易容在城中滞留,一则忖着越谈未必料到他们敢躲在宇竭门眼皮底下,二则简炎和舒扬不宜远行,三则可同时探询越谈的一举一动。

可得来的消息却是触目惊心,让人齿冷心寒。所有简炎最信任的部下,全部或杀或逮或劝降或软禁,白道上时不时传来某某掌门暴毙,某某帮主突然宣布退位的奇闻。简炎听说后,嗤笑一声,自语般道:“难怪要把我引出总坛。”

柳江等人明白他的意思,当真是愤慨难平,愈发恼恨裴迹。简炎手中掌握着白道官府投诚之人的信物,而门中他的每一个死士亦许下过血誓,都一一记录在简炎书阁的密室里,那是他日常必处之地,若非他离开,无人能近。

越谈毁去紫薇堂,一来削弱他的力量,更是要引他离开总坛,让裴迹有机会进入密室,盗出名单。当他在从越谈的约会回来的途中,越谈早已开始秘密周旋筹划;他与裴迹动棋之时,正是越谈攻入总坛之际。

他的亲信除了柳江,或被裴迹调开,或被越谈解决,以至于越谈入了后山的劫亭,简炎方才知道大势已去,无可挽回。简炎悲愤伤心之余,本还可凭着“逆圆功”除却越谈,谁曾想被心切复仇的舒扬搅乱了局,反让越谈钻得空子重创于己。

好在阿杉等十二亲卫及时赶到,将他救出,总算圆了他那句“保得不死,他日必图反噬”的心愿。他现在是一文不名了,从堂堂的宇竭门门主,到落魄的逃亡者,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然而,令人费解的,他并不哀伤。

他固然伤心于裴迹长久的背叛,固然悲愤于门里懦弱的墙头草。但,他不哀伤。仿佛失去的这些东西本不属于他,仿佛他注定不能拥有它们。又好像失去了这些的同时,他得到了一些回报,也像是为了赎什么罪。

他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忏悔过。而今日他后悔他不该杀那个丑女人,因为她的死,他伤了他最爱的一个人的心。而命运的戏谑,又上演了一出父子仇视的戏码。嘿,他们之间又岂止有仇视,恐怕还有……不伦的爱恋吧。

因为这个错,他决定做些弥补。首先不能让舒扬死。他要舒扬好好的活着,活到裴迹和他父子正式相认。许是他太喜欢裴迹,许是他感动于裴迹最终还是放过了他,总之,他不恨。那天起码证明了一点,裴迹即使再如何恨他,总是下不了手杀他。这岂不令人欣喜宽慰?

“要我做什么?”舒扬清冷的声音把他从忆海中拉回,简炎露出个可心的笑容,在檐下一张竹椅上坐下,道:“越谈已察觉咱们的动作,派人出往彻查——”舒扬露出个“那又如何”的表情,简炎看得想笑,续道:“我是可以叫阿漆他们去的,不过……这个人你可能会比较有兴趣——”

他故意打住,舒扬不耐的皱眉,忽而恍然:“难道是裴迹?”简炎肚里翻个白眼,暗骂“真没礼貌”,他四年前就和舒扬解释过裴迹和他的关系,这小子倔得能生火,硬是不肯信。

他懒懒的道:“这点事儿,越谈还不至于自堕威风,派左护法出面的……”

舒扬切齿道:“沈晓!”说罢,转身就走。

简炎的脸色却倏地沉下来,冷冷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誓言。”舒扬身形一定,头也不回、决绝的走了。

简炎暗地摇头,当年用复仇激励他活下来,没想到他执著于此,这一年间百般寻访,杀尽了当年在荫房里欺侮过他的人,而自己和裴迹更是他的最终目标。真让人始料不及!劝戒无效之下,他只得逼舒扬发了毒誓:若非杀了他,绝不可伤害裴迹。

简炎猜得到以裴迹的性子,见了舒扬定不会还手。乃父丧命亲子之手的人间悲剧,他虽闲得无聊,还不愿亲见。所以他以自己为盾牌,盼能缓上一缓,起码死前要让裴迹得知讯息。

简炎有些苦涩的想着:自己这份心,裴迹怕是不会知道了。转而豪气又生:大丈夫为则为了,何必计较他人如何思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弥补从前一个不应该的错误,至于弥补之时会否衍生其他的错,亦非他所能想像兼顾的了。

反正,无论是非对错,下个月都将揭晓。四年……事情总该有个了结了……

*
沈晓甫推开房门,已觉出异样。室内并无肉眼可辨的变化,处处都和他下楼用餐时一模一样。他只是凭借超乎寻常的灵觉洞察到一丝尖锐的杀气。来人能在白天掩饰得这么滴水不漏,着实令人佩服,只可惜杀戾之气太重,终叫他识破了。

不等那形若无物的剑尖一点送至心口,沈晓已然后弹四尺,轻松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来人首击不中,阵脚丝毫不乱,剑身一抖,呼啸着再度袭来。沈晓顺着适才后弹之势,后腰撞在二楼走道的围栏上,巨大的冲力将围栏撞毁,他跌向客栈一楼敞阔的厅堂。

楼下众客突见变故,吓得没叫出声,俱怔怔看着楼上一绿一褐两条身影跌将下来。沈晓临空迅速提气,缓了下坠之势,轻巧的点在青石砖地上,立即向旁点开。那褐衫刺客的剑堪堪擦过他的侧身,插入砖石的接缝中。

那人怒斥一声撤出剑,剑身化做千万道耀目的光影,夹着浓重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散覆向沈晓。沈晓心绪已定,稳住下盘,沉着的一掌迎上。无论那人的剑如何花俏的旋削,沈晓的掌终是与剑侧相切,沉闷的一响,来人和沈晓同时被震得退开。

来人退了三步,沈晓退了五步,两人定住身形,抬眼对视,数息,沈晓忽然脸现惊异,急切之下,喉间一热,一口血涌将上来。沈晓咽下大半口血,抹去漏出唇角的一丝,半晌,只是痴痴看着对面三丈外,面色苍白不住深吸气的褐衫人。

客栈中早已空无他人,许久,沈晓开口了:“你……,我们都很……担心你。”那人不知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便是无言。

沈晓像要抹开这压抑的气氛般畅然一笑,道:“我们都以为简炎杀了你。……舒扬,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调息回气完毕的舒扬挺起剑身,遥指沈晓,森然道:“看在你我从前相识的情分上,我给你两条路拣。一是你自尽,也省了我的手脚;一是我亲自动手,只是我的剑下从不留活口。”

沈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良久,吃吃道:“你……要杀我?”语气中的置疑清晰可闻。

舒扬淡淡道:“刚才那一剑,你应该也知道你是赢不了我的。我拼着受伤,能杀了你,也值得。”

沈晓完全被惊呆了,不知如何回答。他喃喃着:“我以为我们是好兄弟……”

舒扬厉声喝断:“四年前我们就已恩断义绝!你还有脸说?!”

沈晓面色刷白,梗滞难言。

舒扬冷笑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寂寞,黄泉路上,你有十几个‘好兄弟’等着你呢!”话音未必,人剑合一,如电似火疾射向沈晓。

沈晓原地怔忪着,痴醉了。他闭上了眼,心满意足般等待着心口凉意的降临……没人知道他等到的是什么……

17
二月初,春意复兴,树叶枝条抽出嫩芽,令人心胸畅快的绿色,很快就要将压抑沉郁了整个冬天的冷灰驱逐开去。势单力薄的倒春寒,夺不走人们心中逐渐苏醒的希冀。

清晨,淡灰薄雾笼罩下的城中,弥漫在空气里的豆腐脑的甜香,伴随着小贩的吆喝声,透过围墙传入各家各户(巨烦人的说~)。即使再多的绵绵细雨,再多的潮湿阴暗,在此等清氛中醒来的一天,不枉了好勤力。

这江南的大郡,在润如油水的春雨的滋润下,比往年更繁华热闹了。明日是二月初三,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却是宇竭门难得的吉日。

宇竭门自四年前易主以来,并未像新门主上任时承诺的那般欣欣向荣、朝气蓬勃,反而因为几次大规模的清剿叛党而日渐人才凋零。从前简炎手下的老人,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