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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之剑,自古至今都只得冰国王室才有。而如今冰国皇族之中,配剑可能会叫做‘燕归’的,自然只得北燕封地之王‘燕王’了。于是学生竭力多方探得了燕王名氏……”听到此处,饶是老练风雨如龙崎也抑制不住猛地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嘶哑喉咙大声问:“——是什么??!!”乾无奈地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不二周助。”
“你说什么?!”英二不敢置信地大叫着就要冲上去,菜菜子喝道:“英二!不得无礼!”终是把他拦了下来。
乾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轻敲了敲手中厚厚一叠名册,冷声对菜菜子道:“公主,证据确凿,不二周助很可能是冰国奸细,还请公主殿下告知他目前所在,若不将其控制,我军不知还要死伤多少。”英二大叫道:“胡说!!不二至今只立过战功无数,谁见着他私通冰国了?!你凭一个本子一柄剑就要抓人么?!”菜菜子也犹豫不决,只得道:“乾大人,恐怕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也见过不二为人,坦荡磊落,身先士卒,该不会是奸细。”乾苦笑道:“公主!他是臣一手批过提拔的考生,若论这名分,臣也算是他半个老师了。若不是证据确凿,眼见国难当头,臣哪里舍得如此人才?可臣想到他身为冰国一员,竟混入我国国学科考,狼子野心,非同小可。还请公主一定从旁协助。”为安军心,他故意略过了不二身为燕王的身份,只说他是冰国士兵。见菜菜子尚且犹豫,乾不得已掏出了御赐的金牌道:“此事我来白鹭城前已示过皇上,皇上赐我此面金牌,让各位殿下尽力协助。公主——”菜菜子见躲不过,况且又与不二交情不深,于是道:“不二军师与国光数日前便驻扎端玉宫,然后北出端玉关前往孔镇调停六角邦内事务了,不在此处。乾大人要怎么找到他?”乾闻言大惊变色道:“他与王爷一同去了六角?!什么时候走的?!”菜菜子不明所以,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三四日前吧……怎么?”乾跌足叹道:“鱼入彀中,天教我青国损兵折将!快与我点起兵马,前去独孔山接应!”可巧刚要出大帐,便接着前方飞报:“端玉宫守军急报!攸王爷与不二军师领七万兵士北出端玉关取道独孔山,至今逾二日未有回音,因此特来请公主殿下将令!”
乾停了步子,脸色惨白。菜菜子跌坐回帅椅,半晌才道:“快派一队人马探询下落,快!”英二僵在原地,亦是动弹不得。乾朝他苦笑道:“这下你总相信了?!可也晚了!”英二死命地摇头,张大了嘴吼道:“……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他们遭了六角伏击……你有什么证据?!……”乾疲惫地摇头,挥一挥手,对身旁侍卫道:“送菊丸军师去休息冷静片刻。”早有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走过来,一边一个架过,将英二拖扯回房。菜菜子不安地搓起双手,急问道:“若真的是……那国光岂不……?”乾沉默地点点头,又续道:“不止如此,连我青国全国,都将危在旦夕。”
漫长的一天过去,等来的却是更加惨痛的消息。派去探询的那队人马回来了,只抬回数具尸体。他们颤声禀道:“独孔山中段发生战役……仿佛阎罗地狱一般。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个尚且活着的人……只见着不知从哪里降下大火,将那山谷烧成了白地。只在山口找到这几具尚且完好的尸体,便抬了回来,其余的……都是黑碳了……”说到最后,他们竟再也讲不出一个字,都伏在地上呕吐呜咽不止。
菜菜子惊得面无人色,只能勉强道:“你们……你们快去查清楚这几具尸体的所属,再来回报!另外再派一队探询王爷下落,我不信……!……七万人,他可带了七万兵马呀!……”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却听得帐门处一阵骚动,心下烦躁,正欲问时,早有人来报道:“公主不好了!菊丸军师将看守士兵打倒,竟夺了马匹独自冲出寨门往北去了!!”
菜菜子跺脚道:“这家伙,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快,让人将他追回来!现在局势,他单身上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端!”
大石听到北路这一系列变故之时,正在白鹭城北门外的军寨中检发粮草。他愣了好一会才理清了头绪,惊出了一身冷汗,正欲动身回城与乾计议,却听见马蹄声响,人声躁动,赶紧探头看时,见一骑横冲直闯,从人群缝隙中险险插出,吓得路人四处躲闪,乱作一团。眼看快到城门,那吊桥还悬在护城河上,没放平稳,可那骑却半点勒马悬缰的意思都没有,竟就这么冲上吊桥,飞落过河,往北急奔。大石只觉得眼前一晃,却认出了马上骑手,惊叫道:“英二!你去哪里?!”英二哪听的见,早催促马鞭,尘埃大起,倏忽间便到了视线边缘。
大石隐隐觉得不对,当下也不及细想,拽过身边一匹战马,飞身跃上,对身旁士兵道:“我去追菊丸军师,你们去和公主殿下通报一声,教她不用担心!”一踢马腹,朝英二消失的方向追去。
英二满脑子里都被混乱占据,却又偏偏被一个想法强烈地支配着:找到不二,找到那个混蛋不二,让他来解释清楚!我绝不信他是叛徒,但也绝不信他死在那场山间大火之中!都是他惹下这些混帐事情,他来收拾这烂摊子呀!该死的!这声音在他脑中越叫越响,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事情,连大石远远追来也没有发觉。在骑术上英二本就较不二还为精良,现下又心无旁骛,那马儿被他催得飞快,以至大石好几次都被甩开,只能凭着地上模糊的蹄印辨识他所去的方向。而夜色,就在他们追逐奔驰途中渐渐降下。
扑面而来的山风让英二一瞬间清醒许多。——这里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英二慌张四望,山石嵯峨,羊肠小道,树木在深浅不一的黑暗中张牙舞爪。原来他一意北行,竟忘记绕道,径直冲上了这么一座土山。突然跨下战马哀号数声,猛地一个腾跳,竟将英二掀摔下来。看时,才知是山路碎石太多,英二又催的急,绊坏了马腿。眼下更无他法,只得原地停了,想寻些干柴生火,却没来由全身一栗,觉得自己正被什么盯着似的,浑身不自在起来。可四周却又无人影,只有隐约绿光在树丛中聚集。那匹伤了腿的马不停地挣着身子,想拖着腿逃走,看来也感觉到了危险。英二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捏紧手中长剑,摆出架势,苦笑骂道:“该死的,那总不会是绿色的萤火虫吧!”
头狼一声长嚎之后,那些窥伺的群狼都各个现身,长嚎为应,渐渐将英二围在垓心。英二勉强安定心神,不去管手心冒个不停的冷汗,只思索着逃走的方法。狼的数量很多,想要硬冲恐怕凶多吉少……唯一的出路是身后的陡崖,陡却不险,假如摔下去的话狼群该不会追来……只是现在太黑,不知那底下究竟多深,是潭是石,贸然跃下的话,找不到落脚点,纵使轻功卓越,也一样会落个摔死的厄运。英二紧皱眉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豆大汗珠从额头上掉落下来。而狼群却仍是不停地逼近着。
正在这毫发之间,突然听见马蹄声响,刹那远近,惊动深夜,一人驾马猝然冲上山来,将狼群阵势登即搅作一团。只见那人将马猛地抽了三鞭,同时返身纵跃下马,一把抱住英二,顺势滚下陡崖。那马仍一股劲地前冲,狼群尽皆追马而去,没注意到先前的猎物早从它们眼皮底下溜走。
英二清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欲裂。他摸摸身上,没什么大伤,只得背上被尖石划了几个口子。再看四周,天已经蒙蒙亮了,而自己也在意识模糊中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滚到了山脚。再看身边的人——他被唬了一跳——竟是大石,却伤得比自己重多了,全身衣裳都被划得破烂不堪,一双手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肉都翻了出来,隐约可见森森白骨。他心中一痛,知道这全是因为怕在滚落中途失散,紧护着他不愿放手才变成这样的,当下二话不说便从怀中取出伤药来,撕开自己衣襟下摆替他包扎。膏药碰上伤口,那火辣辣的触感登时刺醒了大石,他挣扎起身,见英二身上并无太大伤口,这才安心笑道:“还好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