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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站在树下,手搭凉蓬抬头向上望去,一脸的疑惑:
“这猫不是自小就怕高的吗,怎么今天一下子就爬到树梢上去了?”
其实,也不能不说小狐的过分活泼可爱没有引起哥哥们的疑惑与不解,而所谓的失去记忆是否连以前的性情也会忘记,是否连各种习惯也会改变,这个纪家的少爷们也不懂,当然他们倒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于是当大夫例行性地再来为小狐检查身体时,纪二少爷有意无意间问了起来。
医术其实不错但在这一方面无人教过更无从深究的可怜大夫一身冷汗,欲哭无泪:纪二少爷,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不过不愧是行医已久的老江湖,再是怎样的情况,竟也能东编西作,对答如流——
“为什么我家小弟现在不喜欢吃青菜,以前他最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啊?”
“就因为以前吃多了,吃腻了,所以现在才会不想吃了,这个,并不奇怪。”
“为什么现在有很多食物他不喜欢吃?以前他从不挑食的啊。”
“有些人原本很挑食,后来改了习惯,什么都吃。小少爷情况相反,但道理一样,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吃多了,自然就不想再吃了。”
“为什么我家小弟有时会一边喂鸡一边流口水?”
“有一次我在花盆里下了一个花籽,我能看着那空空的花盆想着花朵的美丽,小少爷想象着做好的美味佳肴,没什么好奇怪的。”
“为什么我小弟现在这么活泼?他以前很文静的啊。”
“那是因为小少爷并非天生文静,而是天生好动,只是因为以前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所以只能安安静静地生活;如今身子好了,自然无须顾忌,能尽情畅快地活一回。”
“为什么……”
“因为……”
“是吗?……那么,谢谢大夫了……”
(3)
这天午后,小狐在家里荡来荡去,却是越荡越无聊,喜子和小玉被管家打发出去买东西,想出门去玩却没人陪着,一个人出去又好像太无趣,唉……
算了,就等他们两人回来再说吧。
等了一小阵子,没有耐性的小刁狐就等不下去了。
没人陪就没人陪,我自己去玩好了,说不定一个人玩更有趣,哼哼。
小狐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片刻之后,他已经站在大门外。
去哪里好呢?小狐想来想去,却没想到特别想去的地方,那么,就乱逛吧。
走着走着,小狐突然听到一个破旧的农房里传来阵阵女人凄惨的哭声和哀求声。
小狐从来最不缺少的就是好奇心,奇怪的事情他总想探个究竟,但他不喜欢哭声,尤其这种满带悲哀的声音,它会令小狐十分不安,所以一听到这哭声,小狐只想马上离开。
然而那女人声音中的绝望和哀痛此时却紧紧揪住小狐的心,令他几乎无法迈步,小狐觉得有点害怕,却也突然也很弄明白那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小狐悄悄走近那同样破旧的窗户,透过窗户上的小洞,小狐看向屋里。
屋里有三个人,一个哭着的女人,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以及一个躺在床上的男孩,只是,那男孩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看来已经失去意识。
可怜的女人跪在男人旁边,扯着男人的衣襟哭着哀求着:
“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十岁啊!孩子的爹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啊,我现在就只有他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被称为大夫的男人却是一脸的无奈,他摇着头叹气道:“如果早一点治,或许还有得救,但现在……”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才十岁啊!……”女人绝望地哭着,仍然哀求着,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是这个。
大夫却已是无能为力,他从袋里拿出一包药放在桌面上,对女人说道:
“这包药你呆会煲了让他服下,但我也只是尽人事,其实的……就只能由天命了……”
然后他扯回被女人抓在手里的衣襟,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出房子。
“大夫!大夫!……”
大夫离开后,小狐从藏着的角落走了出来,又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看了看那个可怜的小孩。
小狐想起自己初到越阳城的那个晚上,它在纪家别院里的那个房间,看到了似是垂死的“他”……自己现在就在“他”的躯体里,但小狐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只是魂魄被封住了……小狐只希望会是后者,否则以后不知会怎样?
他突然隐约地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意识迷糊不清,似乎很难受,然后好像又念过些什么,感觉就好起来了,再然后就睡着了……
在山上时,松鼠伯伯教过一些医病救人的咒语,那个晚上,自己是不是就是无意中念了那些咒语,才医好了“他”的身体的病?如果是的话,那么对着这个小孩念念咒语,是不是也能治好他的病?
小狐开始有点后悔,早知在山上时就该好好学习,学好本事,可是那时总觉得不一定用得上,老是想着要到山脚下捉野鸡,念过的东西一下子就抛到后脑勺去了,可恶可恶,真是笨死了!
哎呀呀,想这么多做什么?!无伦如何试试吧,试试总可以吧,说不定真的可以呢?
于是小狐拼命想着松鼠伯伯教过的咒语,然后用手指朝着屋里的男孩摆了个手势,口中开始喃喃有语。
可是,似乎毫无作用,男孩依然躺着不动,但小狐知道没用,因为他根本感动不到本该有的力量的流动。
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咒语错了?小狐抓着头想着。
不是这个?那会不会是那个?试试看……嗯?也不是?!那会不会是手势错了?可是那时明明可以的啊!
小狐差点把脑袋抓破了。
对了!小狐突然眼睛一亮。
如果是医治自己身上的病痛,就不需要手势了啊!那个时候就没有用手势但也成功了啊!没错,一定是那样的!
那到底该怎么做呢?自己是因为上了“他”的身,所以才有办法医治,现在该不会也要上这个男孩的身才行吧?
实际上小狐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了“他”的身的,因为这和松鼠伯伯说过的完全不同。
松鼠伯伯说过,任何一个妖的身上都有一颗灵珠,这颗灵珠是妖的功力的核心所在,就算是再厉害的妖,一旦失去灵珠,就等于失去全部功力,很快就会打回原形。
但妖也是可以上别人的身的,因为妖身上的灵珠是依附在身体上,而不是依附在魂魄上;而上身是魂魄向他人身体的转移。
不过,正如身体是由魂魄提供精气,灵珠也一样。
一旦魂魄离开身体,身体就会逐渐失去精气,慢慢消蚀,这就是死亡,人和妖,都一样;而妖的灵珠也和身体一样,会随着精气的逐渐消失而慢慢消蚀,这个过程,就是功力的减退,不同的只是灵珠的消蚀会发生在身体的消蚀之前。
也就是说,上别人的身其实会损耗妖自身的身体和功力,时间越长,妖自身法力越低,伤害也就越大。
而且,就算魂魄回身及时,身体还未受到太大损伤,但一旦灵珠的功力失去太多,到时只怕也会回复原形,得从头修练。
因此,即使那些法力高强的妖,他们能用自身的法力保护自己,但也是不敢让魂魄离开自己的身体太久的。
也因此,小狐一直对自己的情况很是奇怪。
他知道自己的灵珠就在自己的体内,魂魄自然也是,问题是:身体呢?
他也知道这绝不是松鼠伯伯说过的那种上身,就算出现了意外,灵珠随着魂魄一起出移,但最多也只能控制被上身人的意识,却是无法改变对方的身体的。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的狐妖上人的身,可以利用这个人做任何事,可以利用这个人使用法术,但却无法令他的身上出现自己的尾巴,当然,利用法术变出来的相似的虚物不算。
但自己现在这个躯体明显能变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显然自己的狐狸身并没有离开灵珠和魂魄,这是小狐最为宽心的地方。
所以,想来大概是什么特别的原因,使得自己的狐狸身体完全与这个躯体结合在一起了;但若真是如此,却为什么分不开来?要怎样才能分得开?这则是小狐疑惑和头痛的地方。
小狐自然十分清楚自己的法力是高是低,他知道在没有真正修成之前,上别人的身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是……
小狐又看了一眼那个垂危的男孩,还有那正无神地煲着药的苦命的母亲。
是的,他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