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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慕容,……也就是三伯能这样跟我说话。很多时候我真的想有个人对我说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说着说着,想起了早上的时候慕容对我说的话,不由有些忐忑。那样的一个孩子,那样的人生,不应该卷进来的。
“三伯,慕容在府里吗?”
“不在,今天大人上朝的时候他就出去了,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派人去找了,发现他在城东的天机阁喝酒,估计现在还在。”
说到这里,我们停在了一棵月桂树前,看着月光透过了尚未开花的枝叶倾泻了下来,点滴洒在了我们的脸上,可最多的还是落在了脚边,如此皎洁,甚是清丽。
沉静了一下,我说。
“还是我去一趟好了,他年轻气盛,武功又好,一个人在外面估计喝酒喝的也不少,怕惹事。”
“大人,他拥有太多的变故,尽量不要,……再说,他现在很安全,那个天机阁是天决门在京城的分舵。”
“如果,如果我有一个弟弟像他一样,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说他喜欢我,我想不过是一种错觉,再说,我根本不是什么佳人,他也只是一时的迷惑罢了。”
“大人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瞥了一下他,三伯的样子却无法看出表情。我一笑,可这次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伸出了双手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感觉精气又回到了身体里,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哈哈,三伯,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不过有些人有些事情不能只凭借衡量去做的,估计久了,也就不是估计了。我去找他。”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回头对依然站着的三伯说。
“对了,三伯帮我把当年买玉版十三行的那个人的家人找出来一下,有些事情早做打算,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毕竟那个人买的东西,现在在我的手上。”
回房把身上的一身朝服换了下来,此时的我竟然有了一份感慨。荆棘丛生的地方,我们不能害怕,也不能一味的应付,要学会如何掌握主动。即使,我牵引了这个开始,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天机阁虽然不如谪仙楼古老豪华,可古朴清静的环境让我一到这里就感觉很舒服。难怪慕容到这里来了,的确是一处可以散心的好去处。自我进来,我看见的却是周围一些人若有似无的注意。然后就见从楼上下来一个白衣少年,狭长的眼睛,束住头发的两根丝带垂落前胸,很是干净俊秀。我见过他,他就是当初给慕容天裴背剑的那个人。他抱了一下拳,然后说,“在下天决门楚七,阁下可是周离,周大人?”
我一笑。
“原来想着赶紧过来,不过看来,也许我是多此一举了。不错,我就是周离。我们曾经见过的,在京城到新州的路上。慕容现在还在吗?”
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身子一让。
“在下为大人带路,少主,人在楼上。”
我本来想这就回去了,可楚七却到了我的身后,作势一定要我上去。我一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里是用铁柏木架成的楼梯,踏上去的时候还有一种空洞的响声。一扇精致的雕花门半开着,门边有两个蓝衫武士,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我却在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就闻见了里面飘出来的那些浓浓的酒味。
“他,……喝了一整天的酒吗?“
我问身后的楚七,可他并没有再回答我。单是走到我的面前,彻底打开了那道门。屋子里面一片狼藉,酒坛子横七竖八的放的到处都是。慕容怕在桌子上,绯红色的脸颊让平时有些苍白的秀美消逝的没有踪迹,现在的他甚至有了些妩媚。
“少主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可,我想如果是周大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这里乱成了这样,也没有收拾。“
走到慕容的面前,看见他醉成这个样子,于是想伸手搀他,可突然发现,原来我单手是如此的不济。
“楚七,如果不是你们少主下的命令让你们都不准进来,……你也根本不想让我进来的是吗?看见了我,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借口。那么现在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让你们的人赶紧进来侍候好了。”
这个时候的他突然笑了出来,那样的笑容让看似平凡的他居然显现出一种豪情的魅力。
“周相,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上你了,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和你说话真的很痛快。如果大人您不介意,楚七倒想请大人喝一杯水酒。”
他说着,打了手势,外面马上进来四个少年,两个开始收拾这个狼藉的屋子,另外两个小心的架起慕容,走了出去。
“不了,太晚了,周某明日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等等。”我转身要走,可他拦住了我。
“周相,现在外面天也晚了,要是让少主和您回去,实在是不方便,可如果您要是一个人走了,明天少主醒过来,在下也着实无法交待。天决门的门规极严苛,在下现在已经是违抗少主的命令了。所以还请大人帮在下一帮。”
说着他倒是一躬到地,反而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拉起了他。
“楚七,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大人可否今夜就在这宿了,给您准备的是上好的客房,绝对不会要大人感觉不适的。然后,我们派一个小童去府上跟您的家人打个招呼。至于安全方面,我以天决门上下几百人的性命保护您,不容有失,如何?”
“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回去了,是吗,楚七?”
他一笑,笑的竟是如此的清朗,仿佛一个没有心计的孩子,这个时候我才有一种感觉,他不过也才是一个比慕容还要年少的少年而已,即使有些时候深沉了一些,可毕竟年纪还轻。
“周大人说哪里话,楚七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只是以少主心中所想为重罢了。”
“你就知道他一定和你想的一样吗?”
他一愣,我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的犹豫,可旋即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大人,这边请。这里有刚来的汾酒,大人可想一试?虽说并不清冽干爽,可它的确也是难得的珍品。”
本来是在不想喝的,可是硬被楚七拉到厅堂上灌了两杯。有些呛,等咽入喉中的时候却已感觉脸颊微热,轻轻咳了两下。
“怎么样?”他问我。
辣。
我就说了这一个词,而周围的人在静过之后都笑了。楚七仿佛很是无奈,给了我一碗汤让我顺顺气。
“原来,你竟是个不会喝酒的,我原先还以为可以遇到酒中知己呢。传闻不可信,传闻不可信,……”
我安生的喝了那碗有些酸涩的汤水,笑了笑。
“传闻都说什么了?说我善品美酒,还是整日糟蹋琼浆,只图个醉生梦死?”
“都有。”
“其实我不会品酒倒是真的,不过酒也喝,全当了佐餐下饭的调料了。说句实话,其实这酒好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家的酒比较清,不辣,也不浓重。”
他没有说话,随便拿起了一个杯子,喝了口茶。
“你到真直白,我原先想着你肯定要附庸风雅一番。……作什么笑成这个样子,读书人不都是那个样子,装腔作势的,十分的不爽快。”
我又笑了,这个楚七,有的时候和慕容真的很像。
“那不过是你见过的几个穷酸秀才什么,真正的读书人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
“是什么样子的?是很多种样子的,就像最清洌的酒,也像最坚硬的玉,还有就是,……水一样,不会被任何石头阻挡它的去向,即使如山的巨石也一样,终究会穿出个洞来的。”
“他笑了。我感觉你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讲这么多的话。”
“我对和我没有关系的人一想都很好的。楚七,而且,你也很对我的脾气。”
后来,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慕容醉的不轻,而且也许是心中有事整夜也没有睡沉,楚七终是放心不下,又是为他宽衣,又是喂汤药的。我就倚在门边,他们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站了大半夜,到后来,就感觉两腿酸软,想是立的久了,血也沉了。
楚七的才具不下于慕容,可能让他甘于站在别人的身后,背着那把剑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心吧。
“你今天为什么来?”
思绪飘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在黎明前最阴暗的时候由他问了出来。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