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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许凝大喊,身子在微微战栗,要知道她尽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不让自己扑上去。
碧无情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低下头狠狠一吻。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几乎是本能地,她的舌头轻轻地舔吻着他唇上的血迹。
“哥哥,我要忍不住了。”她恍惚地喃喃,碧无情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哑声道,“那就别忍。哥哥其实,猜到了”小七脖子上的牙齿印,是小野猫的。小七是她杀死了。可是,为何她会变成这样?是否和沈白衣有关?
尖尖的牙齿已经长了出来,许凝的唇游移到他的脖子上,“哥哥,我会下地狱的。”牙齿刺入肌肤,鲜美的血液滑入喉咙。销魂蚀骨的味道,让她轻颤不已。
碧无情紧紧抱住她,“上天入地,哥哥都会陪着你。”
“爹爹,那个贱人简直太可恶了!真该给她一点教训!”玉环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不满地瞪着碧明朗o
“玉环,不得无礼。”碧明朗斥道,“再怎么说,你们亦是血缘姐妹。”
“鬼才跟她是姐妹!”玉环很是不屑地笑道,仿佛不满爹爹海将自己与碧无心相提并伦,“她有什么能耐,能当我的姐姐?哼,我只需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胡闹!”,碧明朗拂袖怒道,“爹爹不许你伤害她。你若敢胡来,爹爹就把你送回去,让你娘亲来管教你!”
“哼!”玉环不服气地别过脸,恨恨道,“你不让,我偏要杀了她。看你能奈我何!”
“你敢!”
眼见着父女二人要闹翻,向来懂事的宝珠忙地出来打圆场,拍着玉环的肩膀劝道,“妹妹莫要淘气,惹爹爹生气。要知道,这次我们出来不是为玩,而是有正事要办。你若胡来,当心暴露我们的身份。届时,不但完成不了娘亲交代的事情,连自身安危都保不住。”
“凭我们的巫法,这些凡夫俗子谁有那份能耐伤害我们?”玉环轻蔑地撇了撇嘴。
宝珠眉头一皱,语气也严厉了一分,“你可别忘了,当年南蛮那些古老的部族,是如何被灭族的!你再如此任性,便是爹爹不责罚,坏了娘亲的大事,看回去娘亲饶不饶你!”
见姐姐动了真怒,玉环这才收敛了些,“姐姐不要生气。我听姐姐的就是。绝不胡来,坏了娘亲的大事。”
“嗯。那就好。”宝珠笑着点点头,转向碧明朗同道,“爹爹,可打探到凝魄的消息了?”
碧明朗眉头一皱,颇为为难,“那东西,只怕是在你妹妹身上。”
“无心?怎么会在她身上?”宝珠有些不敢相信。那东西至邪至毒,寻常人等碰一下都要化作飞灰。
“爹爹是说,她知道那东西的下落。”碧明朗解释道,目光闪烁。似有所隐瞒。宝珠凝眉思索,并没发觉。
“那爹爹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玉环首先叫起来,“威逼利诱呗!若她果真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还怕她不招!”
碧明朗不悦地看她一眼,宝珠亦不赞同地摇头,“她那倔性子,只怕威逼利诱都无用。”沉吟着,目光落在碧明朗身上,忽而一笑,道:“此事只怕还得靠爹爹!”
“靠我?”碧明朗不解。宝珠狡猾地一笑,“亲情攻势啊,爹爹!”
第三卷 身世 明目张胆地射杀
灯光昏暗的屋子,由于靠墙摆着了巨大厚重的木架子,显得有些逼仄。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钟造型的黑陶。有蝙蝠、蜘蛛、蛇、老鼠、乌鸦等等。造型别致,栩栩如生,却都面目狰狞,在摇曳的微弱灯火下,显得诡异而恐怖。
屋子正前方摆着一个香案,香烟袅袅,精致的碟子里供奉的不是寻常果品,却是匪夷所思的蜈蚣蝎子等毒物。
沈白衣走进来,目不斜视地自左侧一个小门进了另一间屋子。
入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帐子乃是极为少见的黑色,颜色沉得像墨,让人一眼看去就倍感压抑。床脚下,一个浑身赤罗的女子靠在那里,微合着眼,浑身肌肤像是被蒸干了水分,皱巴巴地。整个人亦缩成一团,奄奄一息的样子。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那女子睁开眼睛,看见沈白衣,灰暗的眼中陡然放出一丝光彩。她的身子动了一下,似乎想挣扎起来,却没有力气。只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沈白衣,无声地哀求着。似乎想让他救自己的性命。
沈白衣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饶过十八扇折叠屏风,放任那女子在此自生自灭。
屏风之内,又隔着一道竹帘,沈白衣就立在竹帘之外。
竹帘内,隐约有黑色的烟雾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是白衣来了?”苍老中隐含一分尖锐的声音慢慢道。
“是。太祖父。”沈白衣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神色清冷木然,好似冰封的雪。
“唔,听说你这些日子出去了?”
“是。”沈白衣惜字如金,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顿了下,里面的老者又道:“那月族的天命圣女,找到了没有?”
沈白衣的神色微微一动,声音依旧平静如死水,“没有。”
“西南方天降异象,必是圣女封印已解,且,此刻人正在西南。我听说,你亦去了西南,却为何没有寻找?”苍老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自有一股诡异的压力,如同尖锐的兵器,直逼人心。
沈白衣面不改色,“我没发现。”
“呵呵,好个没发现。”老者不怒反笑,浓稠的黑烟似遭狂风,自竹帘的缝隙之间飞快地挤出来,又奇异地扭作一股,向沈白衣扑面袭来。
沈白衣目光微微一凛,身形未动,脸色隐有一分苍白。
“这是给你的惩罚。”黑烟消散,老者再次开口道,声音依旧是无怒无喜,“别忘了,当初是谁扶持你当上家主之位。希望,你别让失望。要知道,沈家的子孙,除了你,还有一人。此事,也并非非你不可。你若无能,便只有死。”
“不。这个位置,不是谁给我的。而是我自己以血换来。靠的,全是自己的能力。若我不愿,谁能将我拉下来?”沈白衣显然并不受威胁,神色淡淡,目光微寒,带着俯视众生的傲慢,缓缓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位,一旦身份暴露,自身尚且难保,更遑论与我一较高下。”
“你敢威胁我!可知会有什么后果?”显然,老者被他气得不轻,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我说的是事实。”沈白衣无所畏惧,负手而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帮你,不过全了当日你的救助之情和名义上的祖孙孝义。若你逼我,我也不介意与你对决。谁高谁低,谁生谁死,亦未可知。”
老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时并没有吭声,许是被气得紧了,说不出话。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阴森森地轻笑道:“我一把老骨头无牵无桂地死便死了,只是你,可舍得碧家那小姑娘,年纪轻轻就陪你下地狱?”
闻言,沈白衣脸色变了变,冷声道:“你敢动她,定会后悔!”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凝一大早地起来,便看到碧明朗端着点心和粥过来。说是特地给自己准备的早餐。真真是受宠若惊!可惜,她无福消受。
瞄了眼桌子上那些精致的糕点,还有那碗熬得稠稠的紫米粥,许凝兴趣缺缺,“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碧明朗亲切地微笑,指着早餐,道:“多少吃些吧。这可是嗲嗲特地吩咐人弄的。当年你娘最爱这些糕点和这紫米粥。”
哦?碧无心的娘亲?仵凝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无端地便提起了她?之前自己软磨硬泡的也没套出一言半句。今儿个怎么这么奇怪?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随手拈起一块点心,许凝状似无意地叹道:“可惜,她再也享受不了这等美味了。当时我尚且年幼,如今想来,别说娘亲的喜好,便是连她的音容笑貌,都不曾记得。甚至于,她的名宇,都忘个一干二净了!”
据她所知,当时带碧无心回沈家的,并非生身母亲,而是乳娘。至于碧无心的生母,听说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病死了。
“唉,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娘。”碧明朗幽幽一叹,神色黯然,似乎在回忆过往,“你娘是个美丽纯善的女子。她就像一张白纸,心里没有半分阴暗。善良得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当年若非她救了嗲嗲,嗲嗲不定早就投胎轮回了。”
好啊,人家善良的小姑娘救了你,你倒好,骗身骗心,把人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真真是忘恩负义之徒!许凝暗暗腹诽,对他愈发没有好感。
幸而,她对那素未谋面的娘并无感情,若不然早就挥起拳头把他胖揍一顿了。
“我娘,叫什么名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