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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许凝差点被噎住,这皇帝什么意思?故意在群臣面前揭她的短,借以羞辱?
心中惴惴,却还是十分平静地回答:“确是如此。”
“你倒是坦白。”皇帝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不敢欺瞒皇上。”许凝愈发捉摸不透,这皇帝召自己前来,如此一番,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与哥哥有关?
“可朕听说,方才你还特地为贵妃弹了一曲,不但词曲新鲜,且意境深远,如此,又怎会是六艺不通?你莫不是故意藏拙,意图欺君?”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许凝心底一凉,慌忙跪下:“无心不敢。只是因当年声名蒙羞,实乃耻辱。于是事后勤学苦练,才有今日这般成就。并非有意欺瞒。”
“嘭。”碧无情再忍不住,霍然立起,带倒了桌面上的酒杯,顿时引来君臣侧目。
许凝转头,见他神色阴冷扭曲,似已疯狂,心下一惊,生恐他做出激烈之举,触怒龙颜,忙地唤了一声,“哥哥!”
“容定侯,何事激动如斯?”皇帝盯着碧无情,冷然道。
“容定侯大约是喝醉了。”未待碧无情开口,沈白衣已经站起,飘然走出来,立在许凝身边,毫无顾忌地将她拉了起来。抬头,盯着座上的皇帝,血眸沉晦,波涛暗涌,冷冷然道:“皇上似乎忘了宣召之意?”
皇帝微微一滞,旋即带出一丝笑意,道:“倒是朕忘了。”目光转回许凝身上,已然没了方才的针芒相对,点头微笑,“嗯,此女蕙质兰心,才貌出众,确是爱卿良配。”
闻言,许凝只觉得有如雷击,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至于皇帝之后说了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清。但是,她知道,皇帝这是在——赐婚!
这才是今日召她进宫的真正目的!或者说,是沈白衣的目的!
“臣不同意。”碧无情冰冷的声音顿时响起,随之人也走了出来,与沈白衣一左一右分列许凝左右。
“容定侯这是何意?莫非是要抗旨不遵?”皇帝脸色沉得发黑,他怒极了。堂堂一国之君,受沈白衣牵制也便罢了,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碧无情。只片刻,君威便被连续挑衅,焉能不怒?!
许凝也怒。然而,终究还是比较理智。忙地伸手扯了扯碧无情的衣袖,柔声唤了声哥哥,示意他别冲动。
碧无情还待要发作,然而,却抵不过她哀求的目光,终于还是抿唇,冷然不语。
许凝福了福,沉静地道:“陛下恕罪。哥哥的意思,只是觉得无心之才德,配不上大楚惊才艳艳的丞相,不足为沈家妇。”
沈白衣转脸,定定看她。他知道,许凝生气了。
皇帝怒气未消,却忌惮于沈白衣,不敢多加纠缠。只是,看到碧无情眼中的嗜血的疯狂之色,杀心骤起。一个沈白衣已经足以威胁大楚江山,他不容许,再多一个容定侯。
沉吟片刻,看着许凝,“尔之才貌,今日文武百官,有目共睹,无需谦虚。明日,朕会正式下旨,你且等着嫁给沈爱卿便是。”语气中已隐含帝王之威,不容置疑。
许凝犹自沉静拜谢,面上波澜不兴。
有些恨,埋在心底就好。终有一日,有些债,会讨回来。
经此波折,宴席不欢而散。
牵着碧无情的手,行在宫道上,于阴暗处,许凝停下脚步,侧身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哥哥,别生气。终有一日,我们会都讨回来的。”无论是欺人太甚的皇帝,还是自作主张的沈白衣。
“会有那么一天的。”黑暗中,碧无情的眼睛亮得逼人,捧住她的脸,深深一吻,温柔蚀骨。
许凝微微一笑,趁机劝诫:“哥哥日后切莫冲动。凡事谋定而后动。在自己实力尚未足够强大到能够对抗时,且不可硬碰硬。”
碧无情勾唇,不置可否。
“我们回去吧。”许凝勾住他的手臂,不经意间回眸一瞥,只见沈白衣站在身后不远处,静静而望,不由地一愣。
碧无情察觉,随之回头,看了一眼沈白衣,冷冷一笑,扳过许凝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旋即牵住她的手,笑道:“小野猫,我们、回家。”
“嗯。”许凝轻应,头也不回地与之牵手离开。
深浓的夜色,沈白衣孑然而立,衣衫猎猎,秋风满袖,染了秋霜的容颜,愈发地如冰似雪,寒意涔涔。
一吻倾情
深夜寂寂,许凝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酣,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游来游去,麻麻痒痒的,以为是碧无情来了,含糊地叮咛一声,“哥哥,别闹了——”
脸上的麻痒消失,随之一股寒意突如其来,令许凝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潜意识里的警惕令她瞬间清醒,蓦然睁开双眼,毫无预警地对上一双深沉的血眸。
目光微微一定,许凝惊诧,“沈白衣?”他怎会在此?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并非幻觉,呼啦一下子弹坐起来,抱着被子,防备地盯着他,“你来做什么?”半夜深更,闯入她的房间,意欲何为?
沈白衣悠然地坐在床边,一手撑住床,身子微倾,逼近她的眼,“他来得,我怎来不得?”
许凝略为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沈白衣口中的“他”指的是哥哥,嘴一撇,“他不同。”
“如何不同?我是男人,他亦如是。”
许凝下巴微抬,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是我哥哥,我们是兄妹。你却是我的谁?”
“兄妹?哥哥?”沈白衣淡淡一哂,“抱着妹妹睡觉的哥哥?抚摸妹妹的哥哥?亲吻妹妹的哥哥?甚至于——给妹妹洗澡的哥哥?”
沈白衣每问一句,神色便冷却一分,丑陋的面容,一瞬间竟有了一丝狰狞之意,那血样的瞳,直欲将她吞噬。许凝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想逃么?”沈白衣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双肩,随手一扯,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禁锢。
“沈白衣,放开我!”许凝挣扎,怒目以对。
她越挣扎,他越收紧。拉扯之下,单衣的衣领渐渐打开,露出形状优美,精致可爱的锁骨。沈白衣的眸,瞬间一暗,握住她的手蓦然一紧,脸轻轻地俯下,于那锁骨之上,深深印下一吻。
火样的炽烈,突如其来,许凝止不住猛然一颤。恍惚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他的钳制,手飞快地伸到枕头底下,抽出深藏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沈白衣,你无耻!”许凝怒骂,微微喘息。
沈白衣没有反抗没有分辨,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样淡淡若水,却又认真执着,仿佛天涯欲尽,地老天荒,亦不肯稍离。
许凝的心,在他的目光下一寸寸地软下来,微微地别开目光,颓然地放下匕首,轻轻叹息,“沈白衣,别逼我。”她不想伤害他,亦不愿被他强迫。
沈白衣很是干脆,“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要你。
许凝却当他是承诺,几分希冀地道,“果真?那么你去阻止皇帝明天的赐婚圣旨。”
“皇上金口玉言,岂容再变?!”沈白衣淡淡拒绝。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冠上他沈白衣的姓氏,谨防他人觊觎。
许凝哪里肯信,心中气恼,冷冷一笑,口不择言:“还说不逼我?哼,沈白衣,别以为赐婚就可以困住我?如此强迫,要我嫁给你,毋宁死!”
闻言,沈白衣蓦然变了脸色,紧紧地盯着她,深深血瞳,有如涛飞浪卷,疯狂摄人。浑身散发的寒意,空气也似为之凝固。
这一刻,许凝忽然感到一阵胆寒。阴冷的沈白衣,可怕的沈白衣,如同魔鬼,仿佛陌生。
这一刻,她才忽然记起,眼前这个少年是人们传说中,虐杀双亲,杀害父亲三百多妾室,残杀百数兄弟的绝世魔头。是残忍嗜血的,人们避之唯恐不及,却世上无人可奈他何的魔鬼。
可饶是如此,她却依旧没有害怕,只是那样沉静以对,深深望进他如魔似魅的眼。她就那样地笃定,沈白衣不会伤害自己,没由来地。
仿若一场无声的对峙。许久,沈白衣的阴残之色,渐渐消退,血样的瞳,恢复了平静。慢慢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动作怜惜且温柔,“吓到你了。”
“有点。”许凝坦白地点头,认真地轻问,“可是,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不会。”沈白衣的答案简单明了,许凝的心,轻轻一动,唇边勾起一朵浅浅的笑花。忍不住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触到那些深深浅浅狰狞可怖的疤痕,心头一动,止不住脱口问出久藏心中的疑惑:“这伤,怎么来的?”
沈白衣轻轻一震,目波微涌,默然片刻,波澜不兴地答道:“是我母亲一刀一刀划的。”淡淡的语调,了无悲喜,许凝的心,却突然抽痛一下。
是什么,令得一个母亲如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