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时候他在陇云川对他说,他永远都是他的好徒儿,如果能够回头把当年的好时光留住,他还会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代他回答,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再说出口不过徒伤人心罢了。
无言将他的身子揉进怀中,过往再激烈的交缠都比不上此刻单纯的拥抱,他好想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幻梦破灭的那一日到来为止
秋 ※ 之 ※ 屋
奸细云七被明正典刑的消息一传出,让本想伺机拿下段春雨的司城维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尔今安南集整合十三寨兵力大张旗鼓整军叫战,双方俨然已成水火之势。
怎知还等不到司城惊雷前来会合,就在冰雪彻底封死河道的这一天晚上,令人措手不及的冲突爆发了
冷冬的夜袭在粮营着火的那一揭开了序幕,灿烂的红光将无定河映照得宛如白昼,乍才自睡梦中醒来的司城维叶惶惶披上战甲赶去了解情况,那时众人已在帅营内集合完毕等待段春雨的指挥调度。
「照本帅的话先下去准备,本帅还有事要跟雷侯世子商量」
「遵命。」
待众人鱼贯而出之后,段春雨噙着一丝苦笑迎前道:「世子也来了?」
司城维叶一进帐见段春雨神色凝重便自知事态不妙,他单刀直入道:「抱歉我来迟了,请问现在外头情况如何了?」
「糟糕至极……我军粮草几乎烧毁殆尽,在琅琊的救援抵达之前,估计勉强只能再维持十天左右……这段期间安南集若倾巢而出,我军势必凶险。」
「这、好端端的粮营怎就让人放火给烧了呢?当晚巡逻的哨兵未免有渎职之嫌?堂堂军机重镇结果门户大开,这事儿要传出去岂不叫敌人笑话?」
「此言差矣,怪只怪对方高手无孔不入……据报,值夜哨兵的尸体已被发现丢弃在壕沟内,看来是意在报复段某于十三寨安插卧底一事啊!」
司城维叶咋舌道:「云七被杀倒也十足教人意外,是说从云七口中,段侯爷手上可掌握了安南集任何珍贵情报?」
段春雨忖思了会儿眉头皱得死紧,「据我所知,安南集的精锐似乎全集结在清风寨二十里后的莽龙峡内,所以前线的零星冲突只是意在消耗我军战力及士气,琅琊若不打算坐以待毙,就必须速战速决直捣十三寨,唯有彻底粉碎其门户才有跟安南集正面交锋的可能。」
「段侯爷言之有理,可十三寨同气连枝也不是三两下便能轻取的家伙啊!我以为各个击破或许可行」司城维叶搓着下颚提出了他的看法。
此话一出,只见段春雨双眸隐约闪过一抹精光。从容掩饰了下,但听他沉吟道:「不错,可这还需相当充裕的兵力才有办法这么做……然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险中求险斧底抽薪……日前我派人勘查过地形,如今河道不行要上安南集非得通过莽龙峡不可,我在此冒昧请求世子能从旁协助牵制十三寨人马助我顺利进到莽龙峡。」
司城维叶闻言不假思索道:「就我跟十三寨的交战经验看来,他们的战法散漫无章又惯用突袭,这种小人路数的确会对士兵体力造成相当程度的耗损……嗯嗯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不过是清理外围的杂鱼小意思啦!话说,段侯爷此行打算带上多少人马?」
「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我段军早已做下决一死战的觉悟,二万兵员即刻启程。我以为首战司城军先锋不妨以清风寨为目标,混战之际我段军便可藉声东击西逐步朝莽龙峡推进。」
「如此听来甚妙。」
「那好,就这样约定下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赶赴校场点兵就少陪了,世子这边也请火速着手进行吧!」
见段春雨手臂挟上头盔离意急切,司城维叶连忙唤住他道:「慢王这次派我出使无定河正是为了襄助侯爷而来,请容我再拨三万人马一并带上,这样一来即便对上安南集大军也有恃无恐了。」
「多谢世子如此明理。」几乎是感激涕零,段春雨双手抱拳道。
按下他的手,维叶挠挠头显然有点难为情。「谢什么呢?大伙儿都是自己人,预祝段侯爷一战奏捷!这里就交给我吧!」
「嗯,倘若我三日内未归,怕是莽龙峡内战况生变,届时还请世子及时做出应对以免延误军机。」
「嗯,若三日后不见侯爷,我会率军前往驰援!咱们这就分头行事。」
目送段春雨挺拔的背影离去,司城维叶当下对自己也兴起一份莫名的期许,但愿有朝一日他也能够像他这样被岁月磨练成一名临危不乱的铮铮铁汉。
握紧的双拳是对大战在即的跃跃欲试,然而年轻热血的心却不知前方横陈的现实正残酷地等着他。
秋 ※ 之 ※ 屋
再坚固的戎甲都抵挡不了他对现实的彻悟,纷纷严雪掠去草原最后一丝生气,少年王者临风立马举目远眺,双方的旌旗正在空中舞动着肃杀之气。
遥遥可见,对手勒马横刀,意气风发的姿态简直不可一世。
宇文琛默默看在眼底,想起促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楚曦,他只是嗟叹到头来所谓的家国利益还是远远胜过他在他心中的份量。
当真…连一点后悔的余裕也没留下吗?是不是只要琅琊消失,他就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了?
听不进司城惊雷的劝,他最后还是决定披挂上阵。一来是为顺前朝遗臣的心意,二来也是替自己的一意孤行负起责任。
他当然知道他的父王暴跳如雷,但那又如何?
他不留恋任何权势名利,尤其是当他的心已经彻底死去的这个时候。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真长几分胆色,就不怕来有路回头无门?」
「既来之则安之,这不正是国丈的期望?或许应该说…你们?」
别有所指的话语教叔孙谷鹰紧紧抿起了唇,只见他眼色微微一凛,「料想你已经听到风声了,不过就算你有命回去,也只是去替你父亲一手创立的霸业送终罢了。琅琊终究还是会成为历史名词,这是你必须替你的愚昧所付出的代价。」
「愚昧?请恕本王不解其意……究竟是本王励志图强之心愚昧了还是剥夺狼子野心之举做得不对了?」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还贫嘴,咱们之间的帐早该好好清算了!」
「国丈所言甚是,没想到堂堂王侯万金之躯居然自甘堕落跟汉人贼子联手谋国,光是听闻,连本王都感到汗颜不已」
「呿,试问是谁把我逼到这绝路上的?想当初我把朔月嫁给你也曾想着好生助你一臂之力,怎知你无情无义竟过河拆桥,这口气教我怎生吞忍得下?」
宇文琛闻言不以为然笑道:「这无情无义的罪名国丈可扣得冤枉了,本王自认对你们父女一本初衷敬重有加,这如今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人岂是本王?敢问国丈,倘若您对琅琊真是赤胆忠诚,那么眼前这阵仗您又作何解释?哼,为了满足自我的杀戮野心你们可真是找足了借口啊!」
「废话少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宠幸汉臣搞得朝廷乌烟瘴气,咱们鲜卑人的脸都比他那张面皮还不值钱!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坚持把朔月带回来吗?就因为你这臭小子对不起她!害老子好好一个水灵娃儿成天以泪洗面,你说你该不该杀!」
不意听见朔月的名字,宇文琛心头莫名一揪,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自己疼爱过的人儿,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又怎可能丝毫无动于衷?
张阖的双唇像是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猜想她兴许知道了他跟楚曦之间的事,毕竟同处宫闱流言蜚语总是防不胜防……然而比起这个更教他在意的是,当她决定陪同叔孙谷鹰出关之时,又是否已知晓她的父亲要叛国君?若是这样的话,昔日夫妻恩义何在?
深深一个呼吸却再也无法抚平已然躁乱的心,高举的刀锋在朔风中闪动着寒光,自知右手一旦挥下,眼前便是再也无可挽回的惨剧
尸横遍野是同室操戈的悲哀,错筋断骨的哀嚎穿透风声在耳梢形成一种异常凄厉的旋律。宇文琛拄着刀感受着鲜血从脸颊干去的速度,冷冷望着被狼狈逼下马的暮日英雄。
「你输了。」
叔孙谷鹰啐了一口,嘴角依然挂着蔑笑。「你才输了!这一战的胜负根本无关紧要,我的职责是调虎离山好让段老弟能有机会攻进琅琊城!嘿嘿嘿」
「哼,你以为能如愿吗?早在这之前,我已让司城维叶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