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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你还是坚持要走吗?」
没留意到两人疏远的时间早已在妻子心中罩上一层阴霾,明亮的双眸隐约可见泪光闪烁,宇文琛胸口忽然一阵牵痛。
淡淡一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曙光微透,宇文琛愣愣看着叔孙朔月的睡颜,始终无法成言。
拭去了颊边犹湿的泪痕,郁闷的胸臆更忍不住落下几声叹息。游移的指尖沿着眼睫轻抚至娇嫩的唇瓣,面对曾经爱怜过的人儿,他的心却再也无法感觉到任何激荡,满满的…怕是早就被某个人给占据了,对她,他向来只有无尽的愧疚,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能为力,却也腾不出丝毫多余的空间去收容她的痴情
紧拧的眉宇净是掩不去的苦楚,宇文琛握住叔孙朔月柔软的小手,就这样待到了天明时分。
无意义的沉默让他们之间那道无法弥补的鸿沟愈加鲜明,无论是醒着的人还是闭着眼睛的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尽管十指相扣,似乎再也无法将两人的关系再往前推进一步了。
隔日清晨,令人措手不及的风雪提前了分离的步调,临行前,叔孙朔月给了宇文琛一个深深的拥抱。
「阿琛哥哥,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美丽的笑容无意间散发着凄凉的意味,宇文琛不明白她眼底的留恋跟不舍从何而来。妻子残留在胸口的体温还火热地滚烫着,他无言任凤辇一步步淡出视野,心中不禁感到无限怅然。
秋 ※ 之 ※ 屋
话说葛东慎召集十三寨众人商讨军机,但至今仍留在安南集无法离开的,最后也不过剩下云派人马。意识到此点的云七在外界信息、交通完全封闭的情况之下,不禁渐生焦躁了。
「请留步」这一天,云七在回廊上唤住了乌洛儿,委婉说明自己归心似箭过后,却见这名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憨厚青年一脸为难。
「非是我不愿替云七先生安排会面,而是葛爷目前并不在安南集,还请云先生见谅。」
「请问葛爷何时会回来?」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云七不由得做出其它揣测,葛东慎刻意挑在这非常时期离开,可是无定河的战事起了什么变化?
算算时间,「他」也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对方难不成是对他起了疑心所以才迟迟不放行吗?
「真对不住,葛爷出门前并无交代归时。」
「可是在下不能再这样苦等下去啊!眼前段春雨大军压境,在下必须速回苍云寨坐镇!这样吧!劳您跟葛爷说一声,请恕在下无礼先行告辞了。」
「,云先生是否先向其它寨主打声招呼再走?」
「不了,事态紧迫,还劳乌洛儿兄弟代在下转达歉意。」
「云、云先生」
无视乌洛儿的挽留,只见云七头回也不回离开了现场。一回到房间,苍云寨的大当家匆促整理行装赶着上路,唯恐事情途中生变,他写了封信飞鸽传书之后便马不停蹄出了安南集。
相对于他的十万火急,对岸的人可是游刃有余。表面上僵持不下的战况,目前就等主角到定位好戏便可上演了。在外有段春雨分头牵制,在内得到风疾厉等五大寨誓死效命的葛东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假借救援之名趁虚而入接替了主导权。因师出有名,再加上八大寨的寨主仍在安南集作客,众人也不疑有他。
瓦解的联盟,取而代之的是经过重新编列较以往更为精锐骁勇的军容。葛东慎大胆将这支兵力全权交由风疾厉指挥,换来的是两行英雄热泪的感激涕零。
至于脱队的云七,他并不知道前方正设好了圈套等他自动跳进来。更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他那封飞书竟不幸被人给截下来了。
绝尘而去的马匹跟僵死在脚边的鸟尸形成了一幅讽刺的画面,倚树读着纸条的少年不是那么明白信中的含意,不过他以为他的主人应该会知道。
兴味索然把纸条塞回襟口,都出来好一阵子,也该是回去禀告结果的时候了。
秋 ※ 之 ※ 屋
获准搬回太傅府之后楚曦与宇文琛的关系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从此,琅琊太傅不再只是宫廷闲职而是可以越过百官直接对一国之君提出建言的幕僚长。
楚曦得势之初,第一波无辜的牺牲者便是伴随叔孙谷鹰落魄转抢着巴结他的上百位官员。征战期间通常不宜妄动人事,可碍于国库吃紧,宇文琛倒也相当支持他利用裁减虚位官员以减轻公帑浪费的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
此风一盛,虽然刀口还没砍到自己脖子上来,但满朝文武无不噤若寒蝉。回想起当时叱咤风云的三大王侯,众人净是不胜欷嘘。
叔孙谷鹰像是被拔掉了利牙的老虎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司城惊雷则是隐而不出徒留独生子在怒海中只身闯荡,如今就连唯一在官场尚有舞台的段春雨也对新王唯唯诺诺,冒险接下了歼灭逆贼的重大任务也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再度重返权力核心……
当朝中众人谨言慎行深怕不小心得罪这位朝中新贵之际,对于汉人得宠严重干预政事的现象亦不禁感到忧心忡忡起来。
秋 ※ 之 ※ 屋
叔孙朔月回家探望不久,宇文琛便接到了叔孙谷鹰意欲告老还乡的奏折。怀疑对方是否以退为进之时,其实当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他。
司城维叶主动请命表示愿意前往边关支持。
与十三寨的二次交锋因为多了葛东慎从中作梗让琅琊不得不做出长期抗战的准备,增派援军一事宇文琛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在没摸透段春雨底细之前他不能贸然做下决定,更何况司城维叶打算带走城内八成精兵,无论这个提议是否恰当,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若能一举拿下安南集便罢,反之一旦后防空虚,届时琅琊岂不是成了刀俎鱼肉?
宇文琛心里拿不定主意难免发愁,他着急着想找人商量对策,走向太曦院的脚步却在突然想起某事之后立刻调转了方向。
夜半三更,黑色的骏马自宫门奔出与寂静的街景融为一体,疾行的身影转过几条巷道,随着眼前豁然开朗遂而缓了下来。
就近找了棵树把马匹系好,宇文琛单脚才踏上石阶便发觉不妥,心念一动,只见他飞身蹬上了屋檐,往还亮着灯的厢房寻去
秋 ※ 之 ※ 屋
像是深谙楚曦向来晚睡的习惯,一路朝书轩找来果然是对的。只是待来到门口,他竟莫名紧张了起来。
「是谁在外面?」
门扉上闪动的人影惊动了正欲就寝的楚曦,他端过烛台走了过去,明灭的火光在打开门的那,不偏不倚照亮了少年那张略显理亏的表情。
「是、是我。」
「不知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疏离平淡的音调察觉不出任何惊愕,像是看待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般,楚曦一见来者是宇文琛也没说什么便侧身让他进了书轩。
留意到楚曦的神色带了点疲惫,心虚使然,宇文琛问话的口吻多了几分保留。「是不是打扰到太傅休息了?」
「还好,微臣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王还会亲自过来?」
「抱、抱歉,是本王鲁莽了。呃、其实是有事想跟太傅讨论所以才冒昧来访,希望太傅莫怪」
「言重了,王心系国事乃琅琊之大幸,微臣岂有怪罪之理?」
宇文琛挠挠头,就近坐了下来道:「朝中流言四起,系关叔孙谷鹰欲告老一事,不知太傅可有耳闻?」
「微臣以为有何不可?」
「嗯?」
「叔孙谷鹰已不成气候,他要告老还乡对琅琊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赐予厚赏使其高枕无虞得享天年,王尚可博得仁德之君的好名声,是故有何不可?」
「但对方若是以退为进呢?」
「手无重兵,徒残老弱之躯试问能成何大事?更何况朝中势力业已重新洗牌,王以为他还有本事一呼百诺吗?」
「原来太傅上谏那份名单的真正用意是为了替今日的局面做出预防?」
「不错,欲摘除毒瘤便须连根拔起,一劳永逸。叔孙谷鹰之事能允便允,以免夜长梦多。」
「嗯……至于维叶请缨出战一事,本王想参酌一下太傅的想法。」
楚曦踱到火炉边搓手取暖,这阵子他惧冷惧得紧,也不知何故。「王信得过维叶吗?」听似漫不经心的问句显然已经预设立场,他抬头看了宇文琛一眼,却见他唇角泛起苦笑。
「维叶跟本王情同手足,自然是信得过。」
「既然如此,准他所奏又有何妨?」
「维叶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