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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秀立即发飙:“敢情我等你还有错了!混账小子,你欠揍是不是!”说着就一巴掌招呼上谢安平的背脊。
“小姑你轻点儿!疼!”谢安平龇牙咧嘴,“我背上有伤,唉哟……”
谢琼赶紧招呼:“有话好好说,你打安平干什么?背上怎么伤了?要不要紧?”
谢敏也道:“喊大夫来看看吧。”
美娘心头“咯噔”一下。千万不能看大夫!一看不就露馅了?那全是她的指甲印啊!
谢秀收回手抖抖袖子,斜眼嗤鼻:“二姐三姐你们听他胡诌,哪里会有伤,被美人小手挠得痒痒吧!”
众人齐刷刷望向美娘,美娘很适时地红了红脸,低眉对谢安平道:“妾身给您揉揉。”
“不用,要揉咱们回屋揉。”谢安平呵呵地笑,牵引美娘拜见各位长辈,他首先把她领到谢琼面前:“这是二姑妈。”
美娘行了礼,递上亲手绣的额带和荷包:“美娘拜见夫人,祝夫人福寿安康。”
谢琼年纪大了显得富态,笑呵呵接过东西,叫初柳拿了个匣子给美娘:“以后随安平叫我姑妈便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这些首饰你拿去戴着玩儿,以后缺什么就跟我说啊。”
美娘很快改口:“多谢二姑妈。”
谢安平又领美娘去叩拜三姑妈谢敏,谢敏也给了美娘一些首饰,还有两匹上好的缎子做衣裳。然后就轮到小姑谢秀了。
谢秀把美娘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打量了一遍,努努嘴道:“你好好服侍安平,咱家不会亏待你的。我事先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喏,这个给你。”
谢秀从腕子上褪下一只水色极好的翡翠镯子递给美娘。
美娘屈膝双手接过,道:“谢谢小姑母。”
“哎呀,别姑母姑妈地叫,把我都喊老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喊我秀姐儿就成。”
哪儿能这么不分尊卑。美娘不知所措地望向谢安平,谢安平挤眉弄眼地揶揄谢秀:“你以为你十八呢,还要别人喊你姐,真好意思说出口。”
谢秀眼睛一瞪又扬起了手:“你找抽!”
谢安平赶紧躲开,牵着美娘去见商怜薇。
“正儿八经的姐姐在这儿呢,娇娇叫人,这是四姐。”
作者有话要说:美娘娇娇要开始PK情敌了嘿嘿
☆、27
27、拜姑母权宜之计
昨夜天黑美娘也没怎么瞧真切,这会儿在亮堂堂的烛光下一看;她发现商怜薇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是属于病若西子那一类型的。只见商怜薇穿了挑银边的白纱裙子和缀柳叶的碧色褙子,轻轻柔柔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副活生生的江南烟雨画。
美娘双手呈上荷包;行礼道:“妾身见过四姐。”
“快快请起,咳……我身子不大好;妹妹见谅。”商怜薇掩嘴轻咳;说话声音柔柔细细,“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好礼相送,唯有这支簪子送给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说罢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白玉蝴蝶簪;插在美娘的发髻上。
谢秀一见就说:“四姑娘,这根簪子是你娘留给你的吧?你舍得送人?”
美娘听见赶紧想取下来:“太贵重了,妾身受不起。”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之理,你就收下吧,你戴着好看。”商怜薇坚持要送给美娘,笑意温柔,“咱们以后常走动,相互做伴儿解闷。”
“是。”
美娘柔柔地答应了,心里头却莫名其妙有东西隔着似的不舒服。商怜薇话说的得体东西也送的恰当,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么别扭呢?
不等美娘弄个明白,商怜薇又捂嘴咳了起来,这一下果然引起谢安平的注意,他关切问道:“四姐你好些没?身上的疹子消了吗?”
商怜薇抬眼看他,眸光流转:“吃过药已经好多了,只是以后万万沾不得酒了。”
谢安平略显愧疚:“四姐你也真是的,我叫你喝你就喝啊,你不知道拿水做做样子吗?反正我吃醉了也看不出来。”
谢秀瞪他一眼:“瞧瞧!自己的不是还要怪四姑娘,混小子!”
商怜薇抿嘴轻笑:“我是从来不骗你的,安平。”
美娘听着几人的对话,终于找到症结所在。不是她对商怜薇有偏见,而是商怜薇表情神态语气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我对安平最好我最心疼安平你们谁也比不上”的感觉。好像她是那厮的正经妻子一般,对丈夫纳进门的小妾关心问候,真是“贤惠大度”得很啊。
呸呸!有本事你看着这厮别放他出去祸害人啊!借着姐弟的关系眉来眼去,当她尤美娘乐意被你俩污眼睛!
“二姑妈,姑父和安青不在?”领着美娘拜见过众女,谢安平想起还少了两个人。谢琼道:“你姑父去渝州查粮了,安青可能还在衙门里忙吧,不用管他,咱们先用。”
侯府用膳一向是有四个大丫鬟布菜,四个侍女伺候茶水帕子,还有四个丫头掌灯。美娘觉得凭自己现在的身份应该不能上桌吃饭,于是自然而然接过丫鬟递来的湿润帕子,递给谢安平擦手。
“站着干什么,坐啊。”谢安平见美娘还站在那里,便拉着她的手腕子要她坐,美娘急忙道:“不不,妾身伺候您。”
谢安平道:“这些事用不着你伺候,爷娶的媳妇儿不是丫鬟,叫你坐你就坐。”
几位姑妈也没想到谢安平会这样待美娘,好像当真是把她当妻子看待一般,尚有些诧异。还是谢琼最先反应过来,道:“搬个软凳来,初柳你过去伺候爷。”
美娘惴惴不安地挨着谢安平坐下,心想糟了,这混蛋行事毫无章法,恐怕好些人已经把她当作眼中钉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全是坏处,这厮宠她就是给她撑腰,以后她在侯府里说话也有三分底气,不怕别人欺负。
“别挡着爷,一边儿去。”初柳给谢安平夹菜,正巧挡在了他和美娘的中间,谢安平不耐烦推开她,亲自夹了一块肉给美娘,乐呵呵地说:“娇娇吃这个,累着你了,好好补一补。”
桌底下他的手不规矩地摸上美娘大腿,徐徐探往腿根。
死色胚!美娘恨不得一脚踢他个不能人道,无奈此时只能忍着,她拧过身子,微微垂眸含羞,扭扭捏捏喊道:“爷,别这样。”
饭桌上的人只要不是瞎子,一见美娘这反应,再联系到谢安平放在桌下的那只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厮在干嘛。
谢琼谢敏年纪大了不好意思点破,尴尬地挪开目光,只有谢秀不能忍受,一拍桌子指着谢安平鼻尖吼道:“好好吃饭!”
谢安平身子一抖,悻悻把手收回去,细细哼了一声:“吃就吃,那么凶干嘛,难怪嫁不出去……”
美娘终于能清静一会儿了,她眼角余光瞟着身旁的商怜薇,发现她捏着调羹正在喝汤,指节青白青白的,应该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来的罢。
真想不通,这么个又色又坏的混账家伙也值得喜欢?这是甚么眼光。
用完晚膳谢安平就和美娘回自个儿院子休息去了,天色已晚,行雁打着一盏灯笼在前带路,俩人走在中间,最后跟着个叫香槐的丫鬟,抱着各位姑奶奶给的赏赐玩意儿。
侯府宅子大,一路黑黢黢的美娘也没看清楚,直到进了灯火通明的院子,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喜房在的那个小院。三进三叠的院落,十几间大房,门口站了一排小厮一排丫鬟,都是出来迎接小侯爷的。
谢安平看出美娘的疑惑,道:“这儿是爷住的地方,以后你就住这儿了。”
美娘诧异:“妾身住这儿?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哪儿有妾侍堂而皇之住进主人房里的,这厮以后要是娶妻了咋办?难不成她还要跟大房共住一屋?最重要的是,跟他住一起连个喘气儿的空隙也没了,她才不想跟这混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爷的府上,爷说的话就是规矩。”谢安平一副“天塌下来有爷顶着”的气派,“昨天那院子不干不净的,要是你这身细皮嫩肉被怪虫子咬坏了,爷可要心疼的。”
美娘现在后悔昨晚把这厮掐太狠了。
晚上在榻帐间美娘又任随谢安平折腾了一回,事毕他心满意足地睡去,她却因为白日睡足了尚有精神,迟迟不能入眠。过了一阵美娘估计这厮睡熟了,于是她轻手轻脚推开搭在胸口的手臂,只听谢安平不悦哼哼了两下,美娘赶紧抓了个软枕塞他怀里,他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蹭了蹭,没有醒来。
美娘下了床,走到外间点了一盏银灯,翻看几位女眷送的东西。
二姑妈给的那个匣子里有一套齐整的红蓝宝石头面,还有两对金镯子和几颗龙眼大的绿松石,看得出来都是好东西。这也说明二姑妈谢琼是府里管事的人,手里握着实权,所以出手也大方。
而三姑妈给的金漆盒子虽然好看,打开来里面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