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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羽儿,你先乖乖的,二舅有话要跟姐姐说,”江云贵随便应了一声,现在没时间顾上小长羽。
瞧着江云贵着急得不得了,卫长蕖心知肯定发生了啥不好的事情,便问道:“二舅,发生了何事,你先别急,慢慢说来。”
江云贵一把拉着卫长蕖就往门外拽:“长蕖啊,你快跟二舅走一趟吧,事情急得很,咱们还是边走边说。”
“二舅,你先等一下,”卫长蕖挣脱江云贵的手,这小萝卜头还没捎上呢,她对江云贵道:“二舅,你先等下,不能将长羽丢一人丢在家里,我去抱长羽起床。”
江云贵点点头,是他太着急了。
卫长蕖走到床边,小萝卜头已经自个从被窝里爬出来了,她三下五除二便将小萝卜头穿戴整齐。
姐弟俩跟着江云贵急匆匆朝村子外面走。
到了村口,卫长蕖先抱小萝卜头上牛车,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江云贵赶着牛车便走。
村口的人瞧见这来去匆匆的,也就在背后议论几声。
因为上次经过卫长燕被拧歪手指头的事情,卫长蕖的名声在十里村可是又响又亮,没事谁敢去招惹啊。
牛车哒哒哒的跑出了十里村,片刻时间便到了九里村。
江云贵先将牛牵进牛圈里关好,卫长蕖则先带了小萝卜头直奔江家老宅而去。
去江家老宅的路她也记得,无需江云贵带路。
到了老江家宅子,卫长蕖远远就听见罗氏的嚎哭,大骂声。
卫长蕖听得眉头不禁微微拧起,这天底下,怎么就那么多泼妇呢。
稳稳牵着小萝卜头的手丫子,卫长蕖姐弟俩走进江家宅院。
小萝卜头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自个的娘亲,眼睛哭得肿肿的,可心疼了。
他蹬蹬几步跑到江氏面前,一把抱住江氏的大腿,软软道:“娘,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长羽,长羽帮你打他。”
江氏见着了两个孩子,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洪水溢出眼眶,她一把将小萝卜头抱起来:“长羽,娘的好好孩子,娘可想死你跟姐姐了。”
小萝卜头瞧见江氏滚滚落泪,伸出一双手丫子,在她脸上蹭啊蹭,要去她擦干眼泪。
“娘,不哭,有长羽在,长羽会保护好娘,会将大坏蛋都打跑的,还有,还有姐姐也很厉害哟,姐姐也不会让大坏蛋欺负娘的。”
卫长蕖瞧见江氏哭得稀里哗啦,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她眉目一转,看向一旁的吴氏,道:“姥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就算是眼下光线暗淡,她走进来一瞧,便发现了今日吴氏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江老爷子的脸色也甚是难看。
“哎哟,蕖儿啊,是姥姥没用哟,”吴氏哀叹两句,继续道:“你那个狠心的大舅妈,可要逼着你娘嫁给隔壁村那老王头。”
“那老王头是啥德行,日日打婆娘出了名的,姥姥怎么放心将你娘嫁给这样一个汉子哟,可是姥姥拦不住呀,你那个狠心的大舅妈哟,非逼着你娘嫁,姥姥这把老骨头说话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哟。”
卫长蕖仔细听着吴氏将话说完,然后她的一双犀利的眸子冷冷瞧向罗氏,道:“我娘不愿意嫁,你凭什么逼迫她,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姥姥,姥爷尚在人世,你有什么资格操办我娘的婚姻之事。”
罗氏对上卫长蕖冷冷的目光,心里有些发寒。
这丫头以前可是老老实实的,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这眼神,简直比江家老爷子发怒的时候还要令人生畏。
虽然罗氏瞧出卫长蕖有些不同往日,但是她还没见识过卫长蕖的厉害,只当卫长蕖是个小丫头片子,莫不是还能飞上天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被一个晚辈质问,简直是不甘心,火大。
罗氏瞪了卫长蕖两眼,怒道:“果然是死了爹的丫头片子,半点教养没有,我是你大舅母,你咋和你大舅母说话的,对长辈不敬,也不怕天上下个雷下来劈死你。”
卫长蕖嘴角一勾,露出几丝冷冷的笑意。
她道:“罗氏,你将姥姥,姥爷气成这样,若是老天爷开眼,雷公降雷下来,第一个该劈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雷公,真是可笑,哪里来的雷公,不过用这样的话来吓吓罗氏这泼妇还是不错的。
罗氏瞧了一脸煞白的吴氏,果然有些几分心虚。
卫长蕖盯着她,直奔主题而去,道:“罗氏,那老王头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他卖命,非要将我娘嫁给她。”
她说话做事,向来喜欢简单直接。
罗氏这么坚持,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女人定是收了那老王头的好处费。
卫长蕖这么当众一问,罗氏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却挺挺胸,做足了架势,道:“咋啦,我家养了你娘这么几年,供你娘吃,供你娘穿,如今将你娘嫁给那老王头,难道还不能收点聘钱。”
“喔!这样啊,”卫长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是实在看不穿她的心思,她说话也不满不仅的:“既然你收了聘钱,那又准备为我娘出多少嫁妆呢。”
江氏一听,急了,以为是卫长蕖同意了这门婚事。
“蕖儿,”她着急的喊了卫长蕖一声。
卫长蕖未转身,只冲着江氏挥了挥手,示意江氏放心。
小萝卜头窝在江氏怀中,软软道:“娘放心,姐姐可聪明了,可厉害了,会对付大坏蛋的。”
罗氏无疑成了卫长羽小盆友口中的那个大坏蛋。
卫长蕖这么一问,周围的村民皆好奇的盯着罗氏看——是啊,你收了人家的聘礼,是该出些嫁妆的呀。
见罗氏半天不说话,卫长蕖一挑眼,冷冷道:“怎么,说不出来了,你是准备直接将我娘丢给那半老头子,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是给我娘找男人,那老王头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就这样将我娘当牲口一样给卖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终于明白过来了——哦,原来罗氏是准备卖掉自个的小姑子啊,不过也对,罗氏这样的泼妇,啥事情干不出来,早怕是看自己的小姑子不顺眼了吧。
罗氏那点小心思,被卫长蕖当众给揭出来,她羞愤不已。
一个毛丫头片子,居然敢爬到长辈头上拉屎拉尿,这是要作死呀。
罗氏叉起一条膀子,另一只手指着卫长蕖的脸,怒道:“我就收了那老王头一吊铜钱,这又咋啦,我家养了你娘这么几年,供你娘吃,供你娘穿,就算是将你娘卖了,那也是应该的。”
“你们娘三个全都不是啥好东西,一群白眼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扫把星娘前些日子背着我,将老江家的东西往十里村送,别以为咱们老江家的东西那么好拿。”
卫长蕖瞧着罗氏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眉头微微一拧,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指着她的脸,她的鼻子骂。
“罗氏,你最好将你的手放下,别用你的手指着我的脸,否则我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卫长蕖冷冷道。
上次就是因为卫长燕抵着她的鼻子骂,她才掰歪她那根手指头。
说话间,卫长蕖的眼神中溢出了几丝冰寒的气息,罗氏正好看个正着,不由得心里吓了一跳,不自觉间便瑟瑟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厢,卫长蕖还没来得急再说话,冯氏便接了罗氏的话道:“大嫂,你也好意思开口,我可以作证,小姑子拿去给长蕖姐弟的东西,可是我们二房出的,一袋苞米面,一罐油,一包盐面。”
瞧见自个的大儿媳妇实在是过分至极,冯氏说完,吴氏也帮着道:“老大家的,你别胡搅蛮缠,蛮混不讲道理,霞儿的确是将自个房里的棉被拿去给蕖儿姐弟了,可那棉被是我的嫁妆货,与你有啥关系,那口破锅,也是你爹前几年买的,又与你有啥关系,难道作为姥姥,姥爷,还不能给两个外孙一点东西了,你的心眼咋就这么坏呐,前几天蕖儿拿自个的钱给霞儿添了床新棉被,不也被你给抢去了么,你咋还有脸说这些话,老江家是造了什么孽哟,咋就遇上你这个恶婆娘。”
吴氏当众揭罗氏的短处,罗氏狠狠的刮了吴氏几眼,她真狠不得扑上前去,咬那死老太婆几口解气。
不顾众人鄙夷的眼光,罗氏狠狠道:“两个老不死的,嫌弃我是恶婆娘,既然我是恶婆娘,有本事就别和我们大房一起过,两个老东西,咋就老不死呐。”
众人还没来得急说话,江云贵冲上来,指责罗氏道:“大嫂子,你咋能这样咒爹跟娘,爹,娘这些年亏待,苛责你半点了吗,你要咒他们老不死,”其实他来得有好一会儿了,瞧见卫长蕖在与罗氏说话,便一直在一旁看着,这罗氏竟然咒起爹娘来了,他简直是听不下去了。
罗氏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