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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蕖也不怎么介意,名字本来就是给人称呼的,听了宋礼学的话,她便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跟随宋礼学去花园那边赏红梅。
鹅毛般的雪花慢慢悠悠的飘落下来,卫长蕖与宋礼学并排走在前面,两名丫鬟撑着伞紧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花园。
刚走进花园,一股寒梅的清香就扑面而来,好闻极了,走近一些,卫长蕖的视线便落在了那些红梅树上。
只见红梅枝桠上,红花点点,迎雪怒放,红花映照着白雪,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还真别说,县衙的这些红梅树倒是打理得极好。
宋礼学侧目瞧见卫长蕖的嘴角展露出丝丝浅笑,便温雅道:“我见长蕖家中也种了几株红梅,料想长蕖是喜欢梅花的。”
“呵,我哪有这样的雅兴,我那是种着玩罢了,”卫长蕖笑道。
雪下得特别大,两人在花园里小逛了片刻,宋礼学担心卫长蕖会湿了靴子,便邀她离开了花园。
原本宋炀在前院看公文,听说卫长蕖来县衙了,他便赶紧放下手里的公文回到了后院。
这厢,宋礼学与卫长蕖赏完红梅刚回到花厅,宋炀后脚就跟着走了进来。
卫长蕖与宋炀说了一会儿话,转眼一晃,已经到了中午。
厨房里,秦氏领着丫鬟已经做好了午饭。
卫长蕖留在县衙吃过午饭之后,才起身与秦氏告辞。
大年初三这一天,雪飞得特别大,早上刚飘的雪花儿,到了中午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上薄薄的一层雪了。
秦氏担心雪下大了,路面打滑,马蹄子跑不动,见卫长蕖要回去,便也没有多留她。
待卫长蕖上了马车之后,李安扬起马鞭,飞快的赶着马车朝十里村的方向去,好在地上只积了薄薄一层雪,一路上马车跑得稳稳当当的。
这厢,鬼面查到凌璟,顾惜昭在止水镇,便快马加鞭从尚京赶来止水镇,意图在凌璟,顾惜昭返回尚京的途中对二人下手,岂料,鬼面在前来止水镇的路上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之前,他派去跟踪凌璟的那些属下,也没有任何信号发出。
此时,止水镇一处青瓦宅院里。
只见鬼面头裹黑纱斗笠,正一身煞气的坐在一个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匍匐着跪在鬼面的脚下。
门外雪花飘落,寒风呼呼的刮在窗纸上,吹得窗户嘎吱作响。
窗户被吹开,一道冷风灌进屋子,那强劲的风力将鬼面额前的黑纱拂开一些。
黑纱被吹开,露出鬼面那张狰狞的面露,只见他那张脸上横七竖八的全是皲裂的刀疤,那双眼睛阴寒得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黑衣人察觉到鬼面身上浓浓的煞气,赶紧道:“教主,属下该死,属下一时大意,才跟丢了璟世子,请教主责罚。”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从煞气中逃出来的黑衣人头领。
隔着一层黑纱,鬼面垂目,两道冰冷刺骨的视线落在那黑衣人头领的身上,久久才道:“办事不利,你是该死。”
鬼面阴狠的说完,紧接着,见他站起身子,一步走到那黑衣人头领的身边,下一秒,他单手附在黑衣人头领的头颅之上,随即听得咔嚓一声,这是脖子被硬生生拗断的声音。
随着一声骨节脆响,那黑衣人头领的头颅已经歪到了一边,紧接着,就见他的身子瘫软的倒在了地上,临死前还瞪圆了一双眸子,两道惊恐的视线落在鬼面的身上。
鬼面见黑衣人头领瘫软倒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面纱下,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敢情杀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十多天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一场冬雪融化之后,还真是出了几天的日头,天气一日比一日变得暖和。
元宵节之后,醉香坊就要开门迎生意。
蘑菇房里的松木菌已经长出了第二茬,想着醉香坊要开张,正月十五这日,卫长蕖便割了三十来斤松木菌,再吩咐李安架上马车,准备提前送一些松木菌去醉香坊。
一路上,马车跑得又快又稳,才半个多时辰,两人便赶到了醉香坊。
虽然醉香坊明日才开张迎客,但是苏成,阿贵他们都已经提前赶回醉香坊了,万来福也正在柜台前整理年前的账目。
下了马车,卫长蕖见醉香坊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就提了篮子直接走了进去,李安将马车牵去醉香坊后院的马棚停放。
万来福抬头之际,正好看见卫长蕖提着竹篮子走了进来。
见卫长蕖提得十分费力,便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走出了柜台:“哎哟喂,长蕖啊,你这是提的啥好东西呢,这样重,”万来福未瞧见竹篮里的东西,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长蕖啊,今儿可是元宵节,有啥要紧的事情,也得等过完节再说呀。”
卫长蕖已经听万来福唠叨习惯了,此刻,听万来福碎碎念念,只是抿着唇微微的笑了笑。
“来福叔,大新年的,难道你见了我就不高兴吗?”卫长蕖与万来福开玩笑道。
“你这丫头片子,就会打趣你叔,”只见万来福笑容满面,轻啐道。
“长蕖这么好的闺女,叔见了,咋能不高兴呢。”
说话间,万来福就已经走到了卫长蕖的身旁,他伸手就从卫长蕖的手里接过了竹篮子。
这垂目一看,万来福立马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长蕖,这哪来这么多新鲜的松木菌,瞧着大朵大朵的,又新鲜又肥大,瞧着都喜眼呐。”
要知道,这入了冬,醉香坊用来入菜的,全都是晾晒干的松木菌,这大冬日的竟然还能见到新鲜的松木菌,可不是老稀奇了。
不过,万来福光顾着稀奇,却是忘记了,卫长蕖曾经说过,准备人工种植松木菌的事情。
卫长蕖挑眼盯着万来福惊讶的面容,笑了笑,道:“来福叔,这些松木菌都是我种出来的,这松木菌的生长周期快,几天就能收割一茬,保管往后不会断了醉香坊的供应,等再过些时日,盖了专门的蘑菇房,我再培育一些其他的菌种出来,一起往醉香坊供应。”
如今醉香坊的生意正好,万来福一直担心会缺了松木菌的供应,此刻听卫长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来了。
“长蕖啊,你这丫头真本事,大冷的天竟然也能种出蘑菇来。”
原先听说卫长蕖想要人工种植松木菌,哪曾想得到,这丫头大冷的冬日也能种出来,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见到。
两人七七八八的聊了几句,万来福便邀卫长蕖去后院将松木菌过秤。
过完秤,除去毛重,总共有二十八斤松木菌。
不待卫长蕖开口,万来福就主动道:“长蕖啊,咱们还是按原来的老价算,一斤松木菌,一两银子,你看咋样,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只管与叔说就是。”
卫长蕖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之处,便对万来福点了点头。
万来福见卫长蕖并没有什么异议,当即就数了钱递给卫长蕖。
卫长蕖将钱收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便对万来福道:“来福叔,明日醉香坊开张营业我就不来了,醉香坊的事情便全权交给了钱叔,长莺姐,往后,每个月我就抽一两天时间,前来醉香坊看看就行了,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让长莺姐捎口信给我。”
万来福听卫长蕖淡淡说完,一时之间心里还有些难受。
“哎!”万来福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接着道:“长蕖啊,叔都已经习惯你在醉香坊进进出出了,你这一下子就不来了,叔这心里还真有些难过。”
卫长蕖见万来福当真摆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来福叔,我又不是丢下醉香坊彻底不管了,往后每个月,我都会抽一两日来醉香坊看看情况,你就别难过了,嗯。”
卫长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带点安慰的语调。
“嗯,叔不难过了,”听了卫长蕖的话,万来福这才点了点头:“瞧叔都老糊涂了,往后每个月长蕖都还会来醉香坊嘛。”
谈完正事情,卫长蕖又陪万来福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才与李安离开了醉香坊。
出了醉香坊,卫长蕖逛了几家铺子,采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将东西装上车之后,这才准备吩咐李安赶车回十里村。
卫长蕖刚提起裙角,准备攀踩着上马车。
就在这时候,素风突然走了过来,只见素风身着一套暗花黑衣,身形孑然的站在卫长蕖的身旁,然后恭敬开口道:“卫姑娘,我家爷请您去一趟。”
卫长蕖听出是素风的声音,便放下了群角,微微侧过身来,挑着一双皓月清明般的眸子,视线落在素风的脸上。
她的视线在素风的脸上缱绻了片刻,眸色微微一凝。
心思道:今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