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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横竖是油盐不进,卫老爷子都快被她气死了。
“亲家母,你咋这样蛮混不讲道理呢,没错,绣是你们王家的媳妇,可是她也是老卫家的女儿,你要是敢苛待绣,还得问老卫家答不答应,”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道。
他心知,自个的女儿害得女婿跟两个外孙坐牢,李氏这老婆娘是不会放过她的。
李氏仗着有王天福在身旁,是半点也不畏惧卫老爷子。
瞧见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她干脆就叉腰怒吼起来:“亲家公,你今儿就准备仗着老卫家人多势众,想要欺负我们老王家的人不是,哎哟喂,仗势欺人,你们老卫家可真是行啊。”
“杀千刀的,你们老卫家的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今儿老娘就将话挑明了,若是你们老卫家不将卫文绣那个丧门星给交出来,老娘今天就替东来做主,休了那个丧门星,害得自个的丈夫孩子蹲大牢,这样的丧门星老王家不稀罕,我呸,”李氏将话说完,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觉得心里解气。
听李氏说要休了卫文绣,卫老爷子心里也乱了。
正当卫老爷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卫文绣扶着万氏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听说李氏要替王东来做主撵了她,卫文绣心里就气得跟猫抓一样。
她心里暗暗的将李氏咒骂了一番:这老不死的东西,咋不去死。
虽然卫文绣心里恨透了李氏,但是如今,自个的男人,儿子都还在大牢里蹲着,没个人替自己说话做主,卫文绣只能暂时咽下心里的火气,不敢与李氏起正面冲突。
万氏扶着卫文绣走到院子里。
卫文绣站在李氏的面前,她害怕李氏真的一气之下,就替王东来做主撵了她,便老老实实的低垂着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低压着嗓子道:“爹,娘,您二老咋来了,再过阵子我和东来就回八里村去。
当着老卫家的人,王天福瞧了卫文绣几眼,有些不好责怪她,只是频繁的对着卫文绣叹了几口气。
王天福顾着老卫家的颜面,可是李氏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瞧见卫文绣站在自己面前,李氏挑着一双眼皮子,那尖锐的眼神落在卫文绣的身上,狠狠的刮了卫文绣几眼,真是恨不得将卫文绣整个人给生吞活剥了。
李氏刮了卫文绣几眼,不管万氏在不在场,她伸手就往卫文绣的身上掐了几把:“臭婆娘,叫你敢躲着老娘。”
李氏膀子粗,力气大,可是下了死手的,卫文绣疼得呲牙咧嘴,嚎啕大叫:“哎哟,疼死我了,娘呢,你这是要掐死我哟。”
万氏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一把就将李氏的手打开,叫嚣道:“亲家母,你当老卫家的人都死了么,竟然敢当着老娘的面,掐绣,作践绣,就你家王东来金贵,我家绣就不金贵呐。”
卫老爷子刚被李氏呛了一鼻子灰,此刻,心里正窝着一股子窝囊气,他听见万氏在一旁鬼吵鬼叫的,心里更是烦闷,只觉得心中那股火气不断往上涌。
万氏那尖锐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卫老爷子听得眉头紧皱,侧头就对万氏怒喝:“老婆娘,你是嫌老子还没动手缝你的嘴巴么,嚎啥嚎,绣害得东来父子被关进了县衙大牢,亲家母心里有气,说她几句,掐她几下不是应该的么,这叫她自作自受,能怪得了谁。”
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万氏给生吞了,万氏瞧见自个的男人发怒,吓得身板颤颤抖抖了几下,赶紧将嘴巴闭上,半个屁不敢再乱放。
否则依这老头子的脾气,还真得找根针线将她的嘴给缝了。
卫老爷子吼完万氏,这才平下心来,转目看向王天福与李氏。
他道:“亲家公,亲家母,如今绣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人也在这里,你们就将她带回去吧,”说完,卫老爷子就冲着王天福,李氏绕了绕手,一副撒手不想再管卫文绣的模样。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本来就是自个闺女惹出来的事情,王家的人找上门来,他是管不了了。
卫文绣听了卫老爷子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她屁股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不敢乱动,男子孩子又不在身边护住,若是让老王家的人将她带回八里村去,依照李氏那老不死的个性,一准是没她好果子吃,她不要回去。
卫文绣心里急死了,便偷偷拽了拽万氏的手肘子,轻声在她耳边嘀咕一声:“娘,你赶紧劝劝爹。”
万氏自然是知道卫文绣在怕什么。
怕被针线缝了嘴,万氏挑起一双眼皮子,先看了看卫老爷子的脸色,才却生生道:“他爹,你可不能让王家的人将绣带回去,若是绣……”
万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卫老爷子一声打断。
他瞪了万氏一眼,道:“绣是王家的媳妇,亲家公,亲家母要将绣带回去,这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个老婆娘少再惹是生非。”
说完,卫老爷子一把将万氏从卫文绣身边拽过来,然后拖拉着万氏就朝屋子里去。
“老大,你去找把大锁来,”卫老爷子一边拉拽万氏进屋,一边冲着卫文青大声喊。
“诶,爹,”卫老爷子一声吩咐,卫文青只能应声去找大锁。
万氏撅着屁股,又嚎又哭,就是不肯跟卫老爷子进屋。
只见她跳起脚,嚎哭道:“好啊,卫敬山,你这是打算将老娘锁起来啊,杀千刀的,我替你们老卫家操劳了一辈子,生儿育女,老了老了,你就这样对我,挨雷劈的,你们老卫家的人没良心啊。”
卫老爷子才不管万氏寻死觅活,他死命拽紧万氏的手腕子,强行将万氏拖进屋关着。
小片刻时间,卫文青找来了一把大锁。
卫老爷子当真是说一不二,只见他从卫文青的手上接过大锁,一把锁就将房门给扣死了。
万氏被锁在屋子里,气得鬼火冒。
她又是跳脚,又是砸门,只听房门被她捶得擂鼓响。
“卫敬山,你个砍脑壳死的,杀千刀的,挨雷劈的,赶紧将老娘放出去。”
万氏骂得难听死了,卫老爷子听得眉头一皱,他转目看向卫文青,吩咐道:“你娘啥时候能消停了,啥时候再放他出来。”
面对老爷子的威严,卫文青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点头答应。
当天,万氏被关起来之后,老王家的人也拉拽着卫文绣离开了老卫家。
纵使卫文绣再不愿意,但是卫老爷子不帮她说话,她也拗不过老王家的人,便只能随老王家的人回了八里村。
一场闹剧便这么翻页了。
这厢,卫长蕖躺在凌璟的马车里呼呼大睡。
快到止水镇的时候,凌璟才放下手中的书卷,转目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脸上。
他极为认真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瞧着卫长蕖静静的睡颜,他那双古墨般的眼眸渐渐变得柔和,两道温润如玉的视线在卫长蕖的脸上缱倦,从她樱红的唇瓣,到翘挺玲珑的鼻梁,再到微微紧闭着的双眼,最后视线落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
卫长蕖静静的躺在车厢里,因为车厢里非常暖和,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呈现出粉扑扑的颜色,在白虎皮的衬托之下,更加显得她的脸蛋儿莹润如水,吹弹可破,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搭在脸上,像极了两把墨色羽扇。
凌璟的视线凝结在卫长蕖的眉头,瞧见她眉头紧锁,视乎是做了噩梦。
下一秒,凌璟鬼使神差的将那张挡在中间的矮几移到一边,再挑开自己膝前的银袍,轻手轻脚的往卫长蕖身边靠去。
靠到卫长蕖的身旁,凌璟侧身斜卧在她的身旁,然后用右手支起脑袋,如墨如丝般的发丝轻轻滑下他的肩头,倾洒在莹白如玉的虎皮之上。
他那双古墨般的眸子,依旧极为柔和的盯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两道视线专注凝结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
离止水镇还有少许路程,害怕将卫长蕖吵醒,凌璟轻盈的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指头,指腹慢慢的靠近卫长蕖紧锁的眉头。
感觉到指腹碰触到卫长蕖的那一瞬间,凌璟心神随之一颤,全身上下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心跳也随之加快。
他的指腹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轻轻的来回摩挲,慢慢将卫长蕖紧锁的眉头给抚平。
卫长蕖额头光滑细嫩,圆润如玉,碰触手感是极好的。
凌璟抚平她眉头上的深锁皱痕之后,一时忘情,竟然忘记立刻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
只见他的指腹轻轻的点在卫长蕖的眉心,挑着一双凤目,神色专注的盯着卫长蕖平静的睡颜,薄唇微微抿着,两边嘴角向上扬起一抹幅度,俊美出尘的容颜之上,展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浅笑。
赶巧这时候,车轴子好死不活的压过地上的一个碎石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