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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其中一名工匠又道:“卫姑娘好酒好肉的招待咱们,若是咱们干活还偷懒耍滑,岂不是对不起自个的良心了。”
听那工匠说完,卫长蕖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
大伙儿喝完茶,稍微歇了一口气之后,便又急着去上工了。
卫长蕖瞧了几眼,便也放心的跟随苏成去了醉香坊。
两人刚到醉香坊不久,万来福便拿着账本,算盘,一把将卫长蕖急急的拉去了后院。
万来福也不说找她有什么事情,卫长蕖便开口问:“来福叔,我正要去帮钱叔备菜呢,你找我什么事情吗?”
进了后院偏房,万来福将手中的账本递给卫长蕖看。
他道:“长蕖,这是咱们醉香坊这个月的收益,你先看看账本,看完账本之后,来福叔再把这个月的分成算给你。”
原来是准备给她发钱,也对,这已经是月末了。
卫长蕖伸手接过账本,只见她挑起指头将账本翻开,然后一目十行的过完一页。
她翻看了几页,心道:没想到万来福将每日的进账记得这么清楚,包括每一天盈利多少,花了多少本钱,每一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还专门标注了日期,这账记得简直是一目了然嘛。
花了两三盏茶的时间,卫长蕖便已经将整个账本翻完了。
万来福瞧见卫长蕖轻轻将手中的账本合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问道:“长蕖,这账本,你都看完啦。”
“嗯,”卫长蕖先微微点头,然后神色轻松道:“全部都看完了,来福叔将每日的细账都记得很清楚,一目了然。”
卫长蕖有一目十行的阅读能力,小小的一本账目根本不算什么。
听卫长蕖如此神色轻松的回答,万来福更是感到吃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翻看完他记了一个月的账目,这阅读速度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长蕖这丫头到底得有多特别哟,不但厨艺惊人,连阅账的速度都这么快。
想到这里,万来福更加好奇的盯着卫长蕖的脸,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一朵大喇叭花来一样。
长蕖这丫头小小年纪,竟就有如此本事,再过些年,一定会更加了得。
卫长蕖瞧着万来福瞪着一双眼睛,眼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脸看,她微微含着笑,打趣道:“来福叔,你这样盯着我干嘛,难道是我脸上长出花儿了不成,还是我脸上染了锅底灰,没洗干净。”
万来福这才闪了下眼皮子,假意啐道:“你这丫头,就爱与你叔说笑。”
“不过,长蕖,这个月的账目你真的瞧清楚了,若是你真瞧完了,叔可就把这个月的分成钱算给你了,”万来福再三问。
俗话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万来福深怕卫长蕖看不到账目,会心生隔阂,只有将醉香坊的账目捧到她面前,让她一点一点瞧清楚,瞧仔细了,再提分成的事情,这样万来福才会放心。
卫长蕖自然是明白万来福如此做的用意,她含笑道:“来福叔,咱们醉香坊这个月一共赚了三万六千两银子,除去成本费用五千两银子,伙计们的工钱五十两银子,那么,咱们醉香坊这个月纯赚了三万零九百五十两,你分我两成利润,算下来应该是六千一百九十两,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啊。”
万来福听卫长蕖一口气报完各项账目,赶紧的从她手中将账本拿过来,再翻开核对了一下。
要知道,他只登记了每日的单账,还没来得及汇总。
万来福走到桌子边,将账本打开,放在桌面上,然后再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就算起账来。
只见他一页接一页的将账本翻过,费了大约三盏茶的功夫,才将这个月的所有账目都加了起来。
再除开成本费用,与伙计们的工钱,万来福的一双眼睛死死落在算盘上。
他算出来的结果,竟然与卫长蕖口算的丝毫不差。
“长蕖,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赶紧的,与叔说说,”万来福将算盘搁在桌面上,抬起头,更是惊讶的盯着卫长蕖的那张巴掌小脸。
卫长蕖被万来福问得头大,忍不住就抬起自己的手,挠挠眉心。
这个要她怎么解释,说她心算能力很强,说她是用各种加减乘除的公式套算出来的,要是知道万来福会如此惊讶,她干脆就不报出那些数据了,免得将那老头给吓到。
“来福叔,你就别管我是怎样算出来的,”卫长蕖只好直接打破万来福的那点好奇心,接着又道:“以后,你直接算好了,拿钱给我就行了,我相信来福叔你的为人。”
见卫长蕖不想多说,万来福也不再勉强。
将账本与那小算盘放好,万来福便笑呵呵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他递给卫长蕖道:“长蕖,这是六千二百两银子,多出来的那十两银子,你也甭还给我了,长羽那孩子我多久不见了,还挺想念他的,这孩子在柜台陪了我那么些日子,可逗得我欢心了,这多出来的十两银子,就当是来福叔给长羽买新衣服的钱。”
万来福了解,依照卫长蕖的个性,只有这么说,她才不会拒绝。
不过万来福倒是真心挺喜欢卫长羽的,这多出来的十两银子说是让卫长蕖用来给卫长羽买新衣服用,这说的倒是真心话。
“来福叔,多谢你的好意,我代长羽感谢你,”果然,他这么一说,卫长蕖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将银票都叠好,收入了怀中。
结完账,万来福伸手将偏房的门打开,两人刚好准备出后院。
这时候,只见阿贵急匆匆跑过来,因为他走得太急,刚好与万来福迎头撞上。
万来福一时没站稳,被他撞得身子晃了晃。
卫长蕖眼疾手快,赶紧伸出手,一把将他的身子扶住。
阿贵瞧着自己撞到了万来福,吓得脸色微青,关切道:“来福叔,你没什么事吧,”话说,他不是害怕万来福骂他,而是害怕将万来福撞出个好歹来。
万来福借着卫长蕖的手,扶了一把,站稳身子。
他吹着胡渣子,瞪了阿贵一眼:“你小子以为你是练的铁头功啊,撞一下,就能将我这把老骨头撞散了么,说得我这把老骨头像是打个屁粘着的,这么经不起撞么。”
卫长蕖瞧见万来福还有力气开玩笑,想必并没有被阿贵撞到哪里。
听到万来福开玩笑的骂自己,阿贵像个愣头小子一样,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万来福一眼,确认道:“来福叔,你真没啥事。”
“没事你个大头鬼,”啐声骂一句,然后,万来福便伸手出来,狠狠的敲了阿贵一记爆炒栗子。
“啊,”阿贵啊了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头皮,道:“来福叔,很疼的。”
“你小子知道疼,以后做事情就小心一点,毛手毛脚的像只野猴子似的,今天是撞到我了,这还不打紧,若是上菜的时候,撞到了客人该怎么办,”万来福先训斥了阿贵一阵,然后,只听他又接着到:“你这小子如此急匆匆的跑来,后面是有大黄狗追你不成。”
阿贵想起了正事,顾不上万来福训斥他,就赶紧道:“来福叔,那位公子又上咱们这里来了。”
那位公子,指的是哪位公子,万来福不解。
他看向阿贵道:“你这小子咋连话也说不清楚呐,跟叔慢慢说,那位公子是谁,看将你急成这样。”
哎哟喂,他怎么就说不清楚呢——阿贵记得额头直冒细汗,咬着唇想了想,才道:“来福叔,就是凤翔楼的那位公子,凤翔楼的大东家,尚京来的那位贵公子。”
这下,万来福可算是明白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怎么又将那尊神爷给招来了,该不会又是想来挖长蕖去凤翔楼吧。
相对于万来福一脸着急,心里暗自叫苦,卫长蕖则在默默的思索。
此刻,她在想,顾惜昭又想来做什么,这个时间,早饭已经吃过了,吃午饭呢,又还不到时候,她自觉,那货绝对不是上醉香坊吃饭的,难道又是来找自己合作的。
卫长蕖默默的思索着,突然听见万来福催促阿贵道:“别愣着了,赶快带我去,”万来福心里着急哟,尚京来的贵公子,伸伸小指头,都能碾死他。
阿贵瞧见万来福推推攘攘的要出后院,他赶紧道:“来福叔,那位公子说了,只要见卫姑娘。”
听阿贵说,卫长蕖向万来福道:“来福叔,不用害怕,那人又不是魔鬼,不会吃人的,你先去忙你自个的事情,我先去看看,你不用担心,”说完,她看向阿贵:“阿贵兄弟,你带我去吧。”
“好叻,”阿贵应答了一声,便将卫长蕖带去了雅间。
将卫长蕖带上雅间之后,阿贵泡了壶热茶,才转身下了楼。
雅间内,卫长蕖与顾惜昭面对面而坐,乐青则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