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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点东西。”
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若不是她将王东来父子三人丢进了大牢,卫文绣便不会瞅住她当街撒泼,也不会害得眼前这老人被砸了菜摊子。
那老人像是从没见过这么大一定银子,他瞧着卫长蕖塞在他手中的银锭子,一时之间吓得双手抖了抖,差点就将那定银子掉在了地上。
老人道:“姑娘,这可使不得,老汉我又不认识你,非亲非故的,你咋能给我这么多钱呢,”说着话,那老人便要将钱还给卫长蕖。
卫长蕖并未伸手去接,只淡淡道:“老人家,今天全因为我的事情,才连累你被砸了菜摊子,这点钱你就收下吧,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赔偿,”说完,卫长蕖便不再与那老人多说什么,转身便静静朝县衙走去。
卫文绣那贼婆娘吃板子,这么好看,血花四溅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能够错过呢?
想老卫家那些贼婆娘三番四次的挑战她的耐心,挑战她的底线,她若是不动点真格的,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白白耗费在她们身上的时间。
通宝号雅室里。
凌璟凤目微眯着,视线跟随着卫长蕖娇小的身影移动。
素风瞧见凌璟的眼神微变,此时此刻,她全然猜不透自家世子爷在想些什么,或许自家世子爷真对楼下那姑娘颇有意思。
这时候,通宝号的伙计上了泡了一壶上等的云雾毛尖,提上二楼雅间来。
凌璟俊逸如风的立在花窗前,他手里轻轻握着一杯茶香四溢的雨雾茶,轻轻抿了一口,再微微转动着手中的翡翠青杯,表情仿佛是若有所想。
哼,那只瘦猴子果然够刁钻,厉害,害得人家被打了板子不着算,还得亲自上前去瞧着人家是怎样挨板子的,这等呼声连天,血花四溅的事情,有什么看头,这口味,这爱好,可真够特别。
当卫长蕖走到县衙门口之时。
县衙的大门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堵得水泄不通,那几个折了货物的小商贩,更是挤在人群的最前端。
因为众口铄金,众目所见,卫文绣被押解进公堂之后,基本没审问几句话,宋炀便定了案,既然卫文绣赔不起钱财,为了平息那些商贩的怨愤,宋炀当众便下令责打卫文绣二十大板以作为惩处。
卫长蕖静静的站在人群的最外沿,就已经听到了板子重重落在屁股上的拍打声,紧接着便是那一声声的惨叫。
县衙的板子可不是闹着玩了,经过这件事之后,卫文绣这个贼婆娘该懂得安静了些吧。
仅听了片刻时间,卫长蕖便觉得无趣了。
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她便准备打道回醉香坊,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给唤住了。
她寻着那声音的方向瞧去,只见卫老爷子,万氏两个老东西相互搀扶着,慢慢的朝自己走来。
卫长蕖面无多余的表情,静静的盯着两人,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个老东西又想闹出点什么事情。
万氏走到卫长蕖身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作死的贱骨头哟,瞧你将你二姑害成这样,这下你满意了,你高兴了,老天咋不开眼呐,咋专门站在你这不孝的贱骨头那边。”
听了万氏的话,卫长蕖轻讽一笑,随后她盯着万氏那张令人厌恶的老脸,道:“万老婆子,你说得没错,卫文绣那贼婆娘被打了板子,我的确很满意,很高兴,呵呵……”说着话,卫长蕖还很配合的,清脆的笑了两声:“老天就是这么不开眼,老天就是喜欢帮助我,你有意见,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以指手骂老天爷啊,看看老天爷能不能听到你说的话。”
“你……哎哟,我的这颗心哟,”万氏被卫长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翻白眼了,只见她捂住胸口,深深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不孝子孙哟,不孝子孙,老四那死鬼,咋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畜生,这是要气死我老婆子哟。”
听到畜生二字,卫长蕖眼神立即变得犀利,两道寒光定在万氏的脸上。
她冷冷道:“万映红,你别以为你有那么一把年纪,我便不敢对你怎么样,如若你再敢满口喷粪,张口畜生,闭口畜生,小心我像收拾卫文绣那么收拾你,你最好记着,我的耐心已经被你们老卫家的人消磨光了。”
万氏对上卫长蕖那冷到冰寒的目光,忍不住生生就打了一个冷摆子,竟不自觉就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开口乱说半句话。
那贱骨头的眼神简直是像要将她这把老骨头活剐了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万氏被吓得一颗心猛颤,她的心还没来得及平复下来,卫老爷子又瞪了她一眼,吼道:“老婆娘,叫你过来是让你说这些的,再惹是生非,赶明儿就给老子滚回你娘家去。”
卫敬山吼完了自个的婆娘,便转目看向卫长蕖。
他心里清楚,如今老四房这丫头骨头硬了,再也骂不得,打不得,只有憋着心里那口闷气,软下嗓子祈求道:“长蕖啊,阿公知道,老卫家对不起你们姐弟俩,你二姑已经被打了几板子了,你就看在阿公的面子上,饶她这一回,去向县太爷求求情吧。”
卫长蕖听了卫敬山的话之后,只觉得可笑,哈!看在阿公的面子上,试问这时候这老东西知道自个是她的阿公了,当初她与长羽在老卫家受尽欺凌的时候,怎么没见着这老东西站出来替她们姐弟两人说句公道话,若是这老东西真将他们姐弟两当成是自个的孙子,孙女,她们姐弟俩还会被姚氏那贼婆娘折磨成一对瘦猴。
卫文绣挨板子了,这时候,这老两个老东西知道来拉亲戚关系了,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卫长蕖的视线在卫敬山的脸上停留片刻,片刻便移开,然后淡淡道:“卫老爷子,”她叫的是卫老爷子,而不是阿公。
“呵,你们老卫家的人是觉得我卫长蕖好欺负吗?三番五次的上门挑战我的耐心,还有啊,你觉得你的面子在我面前很值钱吗?今天你既然找上我,正好,那么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老卫家的人,王东来父子敢上门欺辱我娘,我弟,敢打砸我家里的东西,我将他们父子三人丢进牢房,那是便宜他们了,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丢进大牢这么简单了,至于卫文绣么,她既然打砸了那些小商贩的东西,没钱赔偿自然是要吃板子抵债的,这又与我有何干系,”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卫敬山与万氏,转身便走了。
卫长蕖的话,一字不落全都灌进了卫敬山的耳中,待卫长蕖转身走出老远了,他才醒过神来,吓得腿脚一阵哆嗦。
他当初真是眼拙啊,老四房那丫头分明就是一颗慧珠,他竟然就老糊涂,将那丫头赶出了老卫家,还断绝了关系。
此时此刻,卫敬山真有些后悔莫及,早知那丫头如此厉害,他当初就应该好好的对待她们姐弟俩。
万氏却忍不下卫长蕖嚣张的气焰,瞧着卫长蕖走远之后,她冲着卫老爷子道:“老头子,你瞧那贱骨头都说的啥话,这样不孝的孽畜,老天真应该下个雷劈死她。”
“还说,你这老婆娘都这把年纪了,那张逼嘴巴咋就不知道消停呐,再嚼舌根,信不信老子回去找针线将你的嘴缝了,看你还嚼不嚼。”
卫老爷子本来就在气头上,顿时没好脸色甩给万氏。
当天,卫文绣硬生生挨足了二十大板子,打得她屁滚尿流,皮肉开花,县衙里的衙役才停手,将她架着出了县衙大门。
原本折了东西的小商贩亲眼瞧见卫文绣屁股都开花,裤子血淋淋的,都方才消了心中的怨愤,该散的也就散了。
卫文绣被衙役丢在县衙门口,她早疼得七荤八素,连嗓子眼都喊哑了。
万氏,卫敬山瞧见众人散开之后,赶紧的,上前去将她搀扶起来,当即就急匆匆赶着牛车回了十里村。
采买完东西,卫长蕖回到醉香坊,方歇息片刻时间,便又渐渐的开始忙了。
她钻井后厨,就又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忙过一阵子,待生意稍微淡一些的时候,宋礼学便找上门来了。
宋礼学踏进醉香坊便与万来福说,他是专程来找卫长蕖商量盖房子的事情。
万来福心知这是大事,便让阿贵领着宋礼学去了雅间,自个儿赶紧去后厨通知卫长蕖。
卫长蕖将后厨里的事情交给了于钱,便步伐匆匆上了雅间。
桌上摆了几碟紫芋糕点,阿贵泡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卫长蕖与宋礼学坐下慢慢谈。
宋礼学尝了一块水晶紫芋糕,才道:“卫姑娘,关于你家盖房子的事情,我已经与那位工匠师傅说了,这些日子,他手头上正好没接得有活儿,有空得很。”
卫长蕖听说这消息,倒是非常高兴。
她含笑道:“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