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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卫文绣想止口否认,一名小商贩,道:“两位官差大哥,您二位甭听这疯女人瞎说,我们摊上的东西,就是被她砸坏的。”
“对,就是这疯女人砸的,我们大家伙儿都亲眼瞧见的,别想抵赖。”
“别想抵赖,赔钱,赔钱……。”
“大家让这个疯女人赔钱,赔钱,赔钱!”
怒喊声一波高过一波,当着两位衙役的面,场面又失去控制了。
万氏,卫老爷子,瞧见众人怒气汹汹的瞪着自个的女儿,也一早被吓得六神无主,虽然万氏在十里村泼辣横行,可是这里是止水镇,可不是她万氏的撒泼耍混的专属地盘,就算她个性再混,再辣,到了这里也顶不上个屁用。
卫长蕖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若是以往她对老卫家的警告还不够,那么这一次是否够本了呢?
她就是要这样狠狠的给老卫家的人一记耳光,让他们从此对她卫长蕖敬而远之,不敢再堂而皇之的上门找她的麻烦。
衙役瞧见场面失控,哐当一声将腰间的劈刀拔出来,当然,衙役也只是吓吓闹事的百姓而已。
宋炀为官严谨,对手下的人更是管得苛严,若是有衙役胡乱伤了百姓,必然会受到重处。
“闹什么闹,都疯了吗?”一名衙役怒吼着出声。
众人听见拔刀的声音,方才停止吵闹,衙役见场面得以控制了,才将手里的佩刀重新插入刀鞘里。
瞧见场面静下来了,一名衙役看向卫文绣,怒道:“刁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县衙门口滋事闹事,你既然将别人摊子上的东西都砸烂了,是赔钱呢,还是让我们哥俩将你拖去县衙等候宋大人处理。”
这么多人都异口同声的指认卫文绣,显然那两名衙役已经深信不疑了。
道理很简单,一人所言可能是诬陷,可是此刻这么多人都同时指认卫文绣,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诬陷吧。
那衙役的话说得很明白,要么赔钱私了,那么就进衙门去挨板子。
卫长蕖听到这里,嘴角露出几丝冷笑,那双清明皓月般的眸子也隐隐溢出几丝寒气。
她就是料定了卫文绣拿不出那么多钱财赔偿那些小商贩,今日,这顿板子是挨定了。
那些小商贩听说要赔钱,便都纷纷报上数目。
“官差大哥,我那摊子上的货物,值二两银子。”
“还有我,我那摊子上的东西,值五两银子。”
“我的摊子也被砸烂了,我那些东西值三两银子。”
……后面还有几个人接着报上了数目。
只听得那些小商贩都争先恐后的报上数目,深怕那两名衙役将自个给漏了,将报上来的那些银两数目加起来,竟然接近二十两之多。
卫长蕖远远的瞧着,静静的听着,二十多两银子,若是老卫家砸锅卖铁,可能刚好够赔。
就在这时候,卫长蕖瞧见所有的小商贩都在嚷着让卫文绣赔钱,而唯独那位卖菜的老人还在默默的捡拾着自己的那些烂菜叶子,半声半点没吭气。
卫长蕖的视线落在那老人皱纹斑驳的双手之上,不禁觉得双眼有些酸涩,她自诩不是那种悲天悯人之人,可是此时此刻瞧见这样一位老人,竟然心里会有些发酸。
或许她是打心里认为那些大白菜,白萝卜是这位老人亲手种出来的吧,虽然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菜农的眼中,这些大白菜,白萝卜却都是自己辛苦一季的心血成果。
前世的时候,卫长蕖便经常往乡下跑,她懂得种田人的艰辛,更能深切体会到眼前这位老人的心情。
卫文绣砸千砸万,居然砸了这位老人的菜摊子,简直是不可饶恕。
这厢,卫文绣被众商贩逼着赔钱,吓得她身子颤颤发抖,半点也不敢再撒泼耍混。
虽然万氏很向着她,但是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二十多两银子呐,这可不是小数目,老卫家铁定是不会帮她赔偿的。
若是她哭着回八里村夫家,去找自个的公婆讨要二十多两银子,别说她讨不到钱,恐怕话才说出口,她那个婆子妈就会抓烂她的脸,撕烂她的嘴。
卫文绣想想都觉得可怕,她还害得自个的男人,孩子都进了牢房,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咋向老王家的人交待呐。
衙役瞧见卫文绣不吭声,便催着问道:“大胆刁妇,你准备作何打算,是准备赔偿大家的钱财,还是让我们哥俩动手押你去县衙。”
衙役的话落,卫文绣瞧了两人一眼,心里一阵发虚。
“我…。我没那么多钱,我咋能赔,”卫文绣颤抖着嗓音回道。
“没钱,没钱就去县衙挨板子,”听见她说没钱赔,一个小商贩便怒了。
那小商贩吼完,接着其他的摊主有起哄,道:“对,没钱赔咱们,便去县衙领板子,咱们的东西不能白白被你砸了。”
“对,必须得教训这个泼妇,不然咱们都亏大发了。”
见场面又热烈起来了,衙役赶紧抬起手,压一压,道:“大家稍安勿躁,先静一静,我家大人执法严明,绝对会给大家讨个公道的。”
衙役说完,一群人才又静下来。
此时此刻,卫文绣悔得肠子都青了,同时她也更是恨透了卫长蕖。
她心里暗暗咒骂道:都是那贱骨头将她害成这样的,这贱骨头就是一个煞星,她不该听姚氏的话去招惹那贱骨头。
这下好了,不光将自个的男人,孩子搭进去了,还害了自己。
想到此处,卫文绣将姚氏也一并给狠上了。
为了能够脱身,她踮起脚,瞧着万氏,与卫老爷子,祈求道:“娘,爹,你们赶紧的想办法,帮帮我吧。”
卫老爷子心里难受得要命,他直接扭过头,不再看卫文绣。
这么多钱,咋赔,咋赔得起哟。
卫文绣瞧见卫老爷子别过头,便将视线停留在万氏的脸上,心巴巴的指望着万氏能帮她。
“哎!”只听得万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卫文绣大声道:“绣啊,不是娘不想帮你,实在是,实在是娘拿不出那么多钱。”
虽然这个女儿是她心尖儿上的肉,可是毕竟已经嫁入了王家,这赔钱的事情,总归得轮不到老卫家来管。
况且她若是帮助自个的女儿赔了那些钱,那么老大一家子不闹翻天才怪,万氏只好咬咬牙,狠下心不去管自个的女儿。
那两名衙役的耐心已经全被卫文绣消磨光了,两人瞧着卫文绣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半个铜子出来,便左右各一人,伸出手一把将卫文绣的两条胳膊架起来。
其中一个衙役道:“我哥俩得向大家交待,既然你赔不出银钱,就跟着我们上县衙跑一趟吧,宋大人自会秉公处理的。”
卫文绣心里清楚,所谓的秉公处理,便是将她打一顿板子。
左右她今天是砸烂了人家东西,这顿板子再怎么说也是逃不掉的。
卫文绣害怕了,两名衙役拖拽着她便往县衙去,这一路上,她又是哭嚎,又是踢腿的:“我不去县衙,我不要挨板子,我们老卫家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我们是官宦人家,宋大人不能打我板子。”
小商贩们瞧见卫文绣被抓拽着走了,便也一窝蜂都跟了上去。
大家都在想,今儿若是不亲眼瞧瞧那疯女人狠狠挨一顿板子,他们损失了那么多东西,这心里那口气咋能咽得下请。
卫文绣被抓走,万氏与卫老爷子当然也立马跟了上去。
只听得万氏一边追赶,一边嚷着道:“绣啊,哎哟,我的心哟,你们不能打绣板子,我们老卫家祖上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是官宦人家啊,你不能打我绣板子。”
万氏那哭嚷声,又尖又厉,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
那又尖又厉的哭嚷声传入耳中,卫长蕖只觉得耳膜一阵难道。
她心里冷冷的耻笑,又是这句话,万氏,姚氏,卫文绣,甚至包括卫长燕都时常爱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敢情老卫家祖上出过县太爷,就很了不起,人人都得敬着么,那劳什么子的卫家县太爷,一早准烂成一堆白骨头了吧,老卫家的人竟然还拿出来炫耀,真是好有意思。
众人散去之后,卫长蕖瞧见那老人还在一点一点的捡拾地上的碎菜叶子。
经过众人踩踏,地上的白菜叶子都已经不成样了,甚至连几个白萝卜都踩烂了。
老人的神情哀伤至极,一心一意的捡着东西,像是没发觉卫长蕖一般。
卫长蕖轻轻迈步走到老人的跟前,然后弯下身子,将老人扶起来。
她看向那老人浑浊的眼睛道:“老人家,这些菜都被踩烂了,不能吃了,你别再捡了,”说完,她便从怀中掏了一定银子,塞给那老人。
“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点东西。”
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