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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礼学吃饱喝足,此刻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想到卫长蕖要建宅院,突然提议道:“卫姑娘,若是你信得过我,我倒是认识一个专门给大户人家建造宅院的师傅,可以简绍给你认识。”
听说宋礼学认识修房建宅的师傅,卫长蕖顿时起了兴趣。
她淡淡回道:“宋公子哪里的话,宋夫人如此关照长蕖,我自然是信得过宋公子,若是宋公子愿意简绍此人,长蕖感激不尽。”
卫长蕖想,她毕竟没有宋礼学那般了解止水镇,这建造宅院是头等大事,必须请止水镇最好的工匠,既然宋礼学主动向他推荐此人,想必此人应该是位修房建宅的能工巧匠。
宋礼学见卫长蕖欣然接受,不自觉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既然卫姑娘同意了,我便回去与他说说,此人姓毛,四十多岁,是止水镇顶顶有名的建宅师傅,止水镇许多大户人家的别院,都是请这位毛师傅去督促建造的,他手里建造出来的宅子,不但采光好,通风好,更是冬暖夏凉。”
“如此甚好,”卫长蕖看着宋礼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这位毛师傅如此有名望,还得劳烦宋公子去他哪里跑一趟了。”
“卫姑娘不必客气,此乃小事一桩,”宋礼学笑着回道:“只希望宅院建成之后,卫姑娘能邀请我喝杯乔迁喜酒,我便高兴了。”
卫长蕖颔首,道:“这是自然,宋夫人,宋公子如此帮助长蕖,待宅院建成,长蕖一定亲自携上请帖上衙门去邀请宋公子以及宋夫人。”
卫长蕖又陪着聊了一阵子,直到苏成赶着马车来接她,宋礼学,秋老道才随她一道回了止水镇。
这日,正值老卫家二姑子卫文绣回家探亲。
刚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卫文绣就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子,王川海,王川河进了老卫家宅子。
王川海比卫长蕖长一岁,王川河与卫长羽是一年出生的。
因为家里有人,老卫家的宅院门半开着并没有关,卫文绣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领着两个小子大摇大摆了就走进了院子。
她前脚刚跨过门槛,便扯开嗓子大声喊:“娘,大嫂,你们在家吗,快出来帮我拿下东西。”
这时候,卫老爷子,万氏都坐在正屋里午休,万氏听见自个女儿的声音,顿时高兴得不得了,鞋子没穿好,就跌跌碰碰的想出门去迎接自个的女儿。
卫老爷子瞧见万氏走路跌跌碰碰的,皱起眉头,冲着她背后就啐:“老婆子,你着啥急,臭鞋子没穿好就往外面跑,是赶着去投胎吗。”
想着女儿回娘家,万氏心里高兴,也懒得理会卫老爷子。
她头也不回就道:“绣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当然得跑快点,不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头子。”
说完,万氏就跨出门了门槛,出了房间,几步就走到了院子里。
大房那边,姚氏听见响动,也赶紧出门。
她高高兴兴走出门,心想到,二姑子让她帮忙去提东西,想必二姑子这趟回娘家带了不少好东西。
万氏,姚氏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
万氏瞧见自个的闺女赶路走得满头汗水,那个心疼得哟。
“绣,你可算是回来看娘了,川海,川河,姥姥的好外孙子,过来让姥姥瞧瞧。”
“娘,我回来了,这回回来打算多住几天,”说完,卫文绣看向姚氏,她道:“大嫂,你还愣着做啥,我都赶了这么半天路了,你赶紧的,将我手里的包袱接过去呀。”
卫文绣话落,万氏也跟用她那尖锐的眼神,刮了姚氏一眼。
“老大家的,你咋那么不懂事呐,你二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咋也不晓得给她拿一下行礼,亏得你这把岁数了,咋越来越不懂事了。”
万氏劈头盖脸,便将姚氏骂了一通,卫文绣听着万氏数落姚氏,心里却是洋洋得意。
无论是大房的姚氏,三房的杨氏,还是老四房那丧门星,都不及她卫文绣在老卫家的地位。
卫文绣这个二姑子刚进门,姚氏便被自个的婆婆骂了一顿,她这心里对卫文绣十分不满。
她嫁入老卫家最早,没少受这二姑子的气,可偏偏万氏将这二姑子当成含在嘴里的宝,她是碰不得,骂不得,活活憋着一口怨气在心里。
虽然姚氏不乐意,但是她此刻却惦记着卫文绣包袱里面的东西。
这二姑子此次带了好东西回娘家,她若是与二姑子闹翻了,这包袱里的好东西不得全都归了自个那老不死的婆婆了吗。
“娘,你骂得对,是儿媳妇怠慢二姑子了,”姚氏憋着心里那口怨气,认了错,还一脸笑眯眯的伸出手准备接过卫文绣手里的包袱。
“二姑子,瞧这日头毒辣的,你赶路辛苦了,你赶紧的将包袱交给嫂子吧。”
面对姚氏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卫文绣半句话未与她说,随手便将自己的包袱挂在了姚氏的手上。
姚氏将那包袱提在手里一掂。
感觉到手上轻轻松松的,她心里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这二姑子刚走进院子就嚷着让她出门迎接,她还以为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回娘家,太重了,就这包袱里的东西,轻飘飘的,一个手指头都能拧得起来。
姚氏心里不乐意,便轻声的问了一句:“二姑子,你这包袱里装的啥。”
卫文绣瞧了姚氏一眼,不耐烦道:“还能装个啥,就装的我和两个孩子的换洗衣裳,这次我们娘三准备多住几天,所以才带了换洗的衣裳来。”
包袱里就一些换洗的衣裳。
姚氏心里的算盘落空,心里更是老不乐意了,却又不敢当着万氏的面给卫文绣甩脸色。
依然不死心,她看向卫文绣,再三确定道:“二姑子,除了衣裳真的没别的了?”
其实姚氏是想问——比如里面有没有藏银票,银锭子啥的。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再三这样问,是嫌我回娘家没带啥好东西来吗,”卫文绣不是傻子,同样的话,姚氏问了两遍,她当然明白姚氏话里的意思。
“娘啊,女儿这才踏进家门,就被嫌弃了,算了我还是领着两个孩子回去吧,川海,川河,给姥姥说再见。”
卫文绣边说,还一边哭闹,只见她拉着王川海,王川河就要往门外走。
当然,她这是故意做给万氏看的,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连水还没喝一口,她怎么可能真拉着王川海,王川河就走了。
可是万氏瞧见自个女儿作势要离开,心里着急呀。
她几步赶上卫文绣,张开两只胳膊就将门口堵死。
“绣啊,你咋能说走就走哟,有娘在,谁也不能将你赶走,你想住多久都成。”
见卫文绣停下了脚步,万氏才转动眉目,一双尖锐的视线狠狠刮了姚氏几眼,道:“老大家的,你咋能这样狼心狗肺呢,你二妹好不容易回来住两天,你咋能赶她走,天刹的,老大咋娶了你这个恶婆娘哦。”
“绣,我们走,有娘在,别怕你大嫂,”说着,万氏便拉着卫文绣的手进屋,王川海,王川河紧随其后。
姚氏吃了闷亏。
待万氏领着卫文绣进屋之后,她才往地上狠狠的喷了口唾沫,轻声骂道:“我呸,都是生了两个娃的老母猪了,还当自己是大小姐,抠门的狗东西,回趟娘家连匹毛都舍不得带,还要多住几天,脸皮子可真够厚,当咱们老卫家欠你的不成,狗东西。”
姚氏骂骂嚷嚷几句,心里舒坦了,这才换了副脸面,提着卫文绣的包袱进屋去。
卫文绣进屋,就被万氏拉去正房里摆龙门阵。
到了烧晚饭的时间,万氏才吩咐姚氏将家里的腊肉,鸡蛋,白面都拿出来做了吃。
这可是家里的好东西,平日里隔几日都才舍得吃那么一点点打打牙祭。
听万氏一下子吩咐将家里的腊肉,鸡蛋,白面全都拿出来做了吃,姚氏疼得心都在滴血了。
自个的男人,儿子,儿媳妇都在地里干农活,姚氏独自一人在灶房里烧火做饭,她又要顾着烧火,又要顾着炒菜。
一顿饭做下来,万氏,卫文绣简直被她骂了千儿八百遍,老卫家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晚饭的时候,一共摆了两桌子,正屋里摆了一桌,灶房里摆了一桌,王川海,王川河,卫文青,卫长树陪着卫老爷子在正屋里吃。
万氏,姚氏,卫文绣,卫长燕,还有姚晓芸抱着个孩子挤一桌,在灶房里吃。
吃饭的时候,卫长燕瞧着碗里的腊肉,馋得直咽口水。
她心想到,每次二姑回趟娘家,自个的阿婆就最舍得了,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摆上桌给二姑一家吃个遍,真是偏心眼。
“绣儿,赶紧的,趁热吃,”万氏接连往自个闺女碗里夹肉。
卫长燕瞧见自个的二姑动筷子了,才敢伸手去夹碗里的腊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