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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日本人手中抢过那只枪,又跑到悬崖上面大声的喊道:“糜伟震!糜伟震!”
没有回应。
看着漆黑的夜色,我决定到悬崖地低下去看一看。
谁也不知道那悬崖有多深,但是,我必须要下去。我一个人,回不了家。糜伟震的身上有那张情报,我必须将它带回去。
多少人为了这张纸送了命?
刚才出城前,我看到了挂在城门口的于德泉。他死的真的好惨。肚皮已经被完全的隔开。肠子挂在了外面,随着风轻轻的飘动。
一个在敌人的眼皮子低下潜伏了几年的老特工,竟然以这样地方式牺牲了。他的死。充斥着血腥和暴躁的味道。
我苦笑了几声。
如果没有战争,该有多少人躺在家中安度时光?没有这场战争,于德泉可以在家中教孩子读书。可以依靠古董店地收入为生,可以平平淡淡的渡过他的一辈子。
没有战争,萧烈可以找一个好妻子,在生上一大堆孩子。他可以找一份普通人的工作,用微薄的薪水养家。像一只驴子一样的,傻乎乎的过着日子。
但是,就因为战争。他们和我的命运都改变了。
我憎恨这种血淋淋让人恶心的事情。我厌恶流血。无论是谁地血流出来时都带有一种甜丝丝的腥味。
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与其他的腥味不同,这种味道,更让人难以接受。血的流出,就意味着伤痛与死亡。
不会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让人惋惜。
几秒钟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只要枪声一响,身体跟随着那力量所倒下。至此,那身体变得软软的,没有任何的生气。是死了的蛇。软塌塌地让人恶心。
我厌恶死亡。
多年以来,我身边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的以死亡的方式抛弃了我。比如,我的父亲,比如,梅翰林还有苏小童。
生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他们无法诋毁自己的誓言,于是,他们选择用死亡的方式来惩罚我!
这种方式。是最无奈的。同样。也是最残忍地。
正如现在地糜伟震。
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死了。戴笠。不需要在费尽脑筋在报纸上编造谣言。也不需要家中在举办丧事。他死在了这荒山野岭间,没有人可能会把他地尸体拖回去。
他会一点一点的腐烂。他的**,会渐渐的变成泡沫,发出恶心的臭气。
这是他****的开始,也是他飞升的同时。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已经为他写好了这个事实,即,他死了。不会在有任何的思想。即使他不甘,也不会在给他机会。
我顺着土坡一点一点的滑了下去。
“糜伟震!”我轻声的叫着。
刚才的枪声,一定会指引着日本兵的前来。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翼翼。
“糜伟震!”我喊道。
我的脚碰到一棵树。我摸起一块石头丢了下去。半天,才听到坠落的声音。
完了,他掉下去了。我无法将他救上来。他死了,图没了,我也没有回去的意义了。
我叹了一口气,几个月以来用心潜伏的一切,都在此刻付之一炬。
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不禁的苦笑了几声。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晚秋。”那声音说道。
是糜伟震!
“糜伟震吗?”我问!
“我在这里。”他虚弱的说。
顺着声音的方向。他应该在我的西侧,我摸索地一点一点的前行。
“晚秋,快点,我的手受伤了,你把我扶上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日本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糜伟震说道。
我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我一碰他。他轻声的呻吟了出来。
“伤到哪里了?”我问。
“这些不重要,你会开车吗?”他说。
“张勒抑教过我一些,但是,我从未开车上路过。”我说。
糜伟震扶着我地手,****的站了起来。我们两个摸索着一点一点的回到了上头。
“快上车!”糜伟震喊道。
他迅速的启动了车子,飞快的开着车子离开了那里。
这时,我才发现。他伤到了肩膀,是左边的肩膀,每每一****。他就会忍不住的呻吟一声。
他一定非常的痛苦。但是,如果不忍着这种痛苦,很有可能被日本兵追上。
“你刚才怎么活下来的?”我问。
糜伟震笑了笑。说道:“我当过多少年地兵?我他一抬手,我就知道子弹的方向。”
“那你掉下去还能活着!”我说。
“听天由命。我是感觉底下有树才掉下去的。”糜伟震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天才,连低下有树你都能知道。”
“傻瓜,风吹过,树会有声音地。你太紧张了没注意而已。”他说。
“那个日本人,你认识?”我问。
“他是伪满洲国的前任司法部次长,我竟然到最后才看出来。”糜伟震说。
我闭起了嘴巴,此刻。没有什么比背贴在作为上更让人踏实的事情了。
只要一想到,身后有一大群日本人在追着我。头皮,就忍不住的发麻。
一个注定的事实摆在我们的眼前。我们逃不过他们的。也就是,即使如何努力,也基本套不回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总是要死的。
天色渐渐变亮地时候,糜伟震突然停下了车。
“晚秋,听好了,现在开始。咱们两个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无论谁死掉,另一方无论多么艰巨,都要将情报带回去。”糜伟震一面说,一面下车拉着我跑。
“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可能跑回去!车子丢在这里,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向前跑,刚才我看到一片森林,那里到是个好去处。”糜伟震一面说,一面拉着我跳到草丛里,想森林拼命的跑去。
“你确定日本人一定会追来吗?”我一面跑一面问到。
“那当然。我们杀了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追?或许。他们自认聪明,从小路上等着我们。这都有可能。”糜伟震说道。
“那我们离开长春了吗?”我问道。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或许,在郊区附近。”
他气喘吁吁的说着,他的伤口已经几乎凝固了。子弹还在里面,现在,没有办法帮他取出来。
逃命,变得格外的重要。
我们两个,连一张地图都没有,着顺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奔跑。谁也不知道,走出这森林时,会不会直接撞到日本人的枪口上。
这茂密地原始森林里,脚下踩到是厚厚的松枝,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入着林子了。若是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坐下来好好的欣赏一下。
此刻,除了喝水,我没有别的想法。
可惜,这里没有水。我们的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生存必需品。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死攸关
“等等,”糜伟震突然说道。
他被落在了我的后面,我赶忙走过去,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我问。
他咬着牙摇了摇头。“我不行了,你拿着图向西南方向去吧。只要除了长春,就会有人接应你。”糜伟震说道。
“要死就死在一起,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说。
糜伟震苦苦的笑了,说道:“晚秋,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有情有义。谢谢你了。你快走吧,我是个拖累,我回不了南京了。”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说道:“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听清楚,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不会把图交到戴笠的手上。”
他转过了头去。这时,我看到他的伤口又在渗血了。
“快走吧,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什么村子。”我说。
他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有了村子,我们也不能进去。不能随意的暴露,现在,我有伤,根本回不去,又何必拖累你。”
说完,他掏出了枪对准了额头。
我没有跪下求他。也学着他地样子。用枪抵住了额头。
“你若死了。我也立刻死去。没有人能把情报送出去。”我说。
他叹了一口气。我立刻将他地枪夺了下来。
“你别忘了。萧烈、于德泉。都是为了我们而死。于德泉都成了那副德行。他都没把我们供出来!你死了。对得起他吗?快走吧。我们一定要活下去。”我说。
糜伟震苦笑了两声。伸手接住了我地手。
“走吧。”他说。
我不能让糜伟震死。他是我手中最后的王牌,他死了,我就彻底没了靠山。
不仅如此,如果他现在死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