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那样和苏文起说,苏文起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他缓缓的说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在强留也不是办法。只是你有一件事要答应我。”“你说吧,我听听看。”我说。苏文起抬起了头,看着我说道:“走可以,但是,你不要回承德了,去重庆吧。”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禁的恼怒的问道:“去重庆?你当我是什么人?真是婊子?”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让你和糜伟震去。重庆,有我的房子,再说了,你也全国各地到处走一走见识见识!”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苏文起看了看我,叹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太倔强了,这是我作出的最大让步。若是不去重庆,你就不要走!我派人把你抓回家,锁到屋子里,看你能怎么样!去重庆对我们彼此有两点好处,这第一嘛,就是重庆我的熟人比较多,他们能照顾你;第二,就是重庆有一个你想见的老朋友。”说完,他看了看我。顿时,我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难道,尚合也在重庆?苏文起看着我,笑着说道:“姜玉芝姜小姐也在重庆。”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怎么也在?你是怎么知道的?”苏文起笑了笑,说道:“姜小姐现在落魄了,她的那个心肝宝贝的戏子回北京了。恰好我好管闲事,就把他抓来问一问。他骗了姜小姐的钱,就回来了。听说,姜小姐在那边都快乞讨了。这位贤弟,除了衣服什么也没给姜小姐留下。”
“他怎么还敢回北京?”我不禁的问道。苏文起笑了两声,说道:“说来话长。简单的说,他是于文海的托,于文海为了姜玉芝能离他远点,特意叫这个姓马的戏子去骗玉芝的,目的是让她滚的越远越好。”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苏文起的意思。若是想让一个人永远都无法出现在你眼面前,除了杀了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没钱回来。
“好吧,我答应你,我去重庆。”我对苏文起说,他点了点头,看着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咱们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在能相见。”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的想流眼泪,但是,这时不能哭,不能让苏文起看到我的软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还要留恋什么呢?
过了一会,苏文起垂着头缓缓的说道:“你走了,我也要走了。”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目光中却露出一丝的不舍。见我没有说话,他抬起头,问道:“你不好奇我去哪里吗?”我看着他,由于压制着眼泪而说不出话。他看了看我,无奈的说道:“去广州。上面派我去广州。”说完,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也不禁的露出凄然的表情。苏文起看着我,说道:“原本,你若和我一同去该多好?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你自己多保重吧。”说完,他站起了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扭头看了看我,依依不舍的说道:“让周妈、刘叔跟着你吧,我走了,不准备在回北京了。”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努力的发出由于压抑而畸形的声音:“不了,只让苏小童跟着我就好了。若是周妈他们跟着,会让我觉得,还没有离开北京。”苏文起点点头,努力的扭过头,冷静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好吧,随你吧。你的生活费每个月我会按时汇到你的账上。”我努力的摇着头,但是,他没看到。他又恢复了当年那个嘴角永远都挂着冷笑的苏文起,正了正身,迈着自信的四方步,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我。
第一百零三章 离开
苏文起一走,我使劲的摔上门,几步走过去,一头扎到床上,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不住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停不休的哭着,让我自己几乎都忘了时间,也忘了由于哭泣而导致的头痛。我是个傻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永远搞不清楚究竟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想要向前冲。我不停的骂着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悔意。杜半仙算是说对了一样,我身边的男人都不长久。我想着他们的脸,梅翰林、苏文起和尚合,他们的脸放佛出现在昨天一样,清晰、干净,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们发出的不同的气息。
我现在又是一个人,真好。不想梅翰林走时那样的难过。独立的生活,这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现如今,终于实现了。想到这里,我擦了擦眼泪,也算是找到平衡了。好吧,到南方去。我下定了决心。
三天以后,我和苏小童就踏上了去往重庆的火车。苏文起来送我们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带任何的下人。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走吧。”他点了点头,月台上,他的脸嵌在了雾蒙蒙的天空中,放佛,是昨日留下的倒影,又像是,划过天空的一缕青烟。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的样子,旧了的长袍马褂,金丝边的眼镜,还有,红了的鼻头也眼圈。苏文起永远是那样的一副样子,一副有气无力的书生的形象。但是,在种种的伪装下,谁又能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苏小童拿着箱子先一步走到火车的车门口,她扭过头去,不住的掉着眼泪。在她眼里,我今天的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愚蠢?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张妈,我被梅家宣判的时候,她也是这种表情。苏文起幽幽的看着我,我垂下了头。过了一会,他说道:“走吧,地址我已经写给苏小童的,你要保重自己。”我点了点头,依然是低着头,快步的走到车门口,不敢回头,也不敢抬头,生怕某一个细微的动作,让眼泪凋落下来,要知道,我已经含了很久。苏小童回过头,看着苏文起的方向,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着,她又跪下对着他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然后,扶着我上了车。一进头等包厢,我将手包一摔,自己跌到椅子上就哭。苏小童在一边说道:“主子,您说您,值吗!您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爷还在等您。”说完,她想出去叫苏文起。我一把拉住了她,“不要。”我说。苏小童焦急的嚷道:“主子!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要怎样。”
“你若是去了,就别在回来跟着我!”我有气无力却十分镇定的说道。苏小童是真着急了,急得她直跺脚,嚷道:“您说,您这样有意思没!”她哭的更加的伤心了。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苏小童看着我,甩开我的手,赌气跑到床边,一个人不住的掉着眼泪。
我擦了擦眼泪,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睛红红的。走到车窗前,拉开了那白色的纱质窗帘的一角。苏文起果然还在外面,他愣愣的看着远处,没有要找我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人群,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月台上送行的人渐渐的少了。火车,缓缓的开动了。我看到苏文起还是那样站着,放佛是立在月台上的一个雕塑,没有呼吸也没有生气。突然,我意识到,原来,苏文起是在等,他希望我能从火车上走出去,哭着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但是,那只是他单纯的想象。是呀,和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几乎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想一想,当年,当年,我是那样的爱他。现如今,他在的生命里,放佛是个故去的陌生人,没有现在与未来。
多年以后,我记得有一次到教堂去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创世纪的第六天,上帝创造了一个男人,上帝叫他亚当。亚当在伊甸园里行走,遇到许许多多的动物,但是,他依旧感到寂寞。于是,他想上帝祈祷,希望有一个同类可以陪他。上帝在亚当睡熟的时候,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一根肋骨,创造了一个女人,叫夏娃。后来,夏娃上了蛇的当,吃了禁果。这时,亚当和夏娃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穿衣服。他们有了情感,知道悲、喜。上帝知道后,大怒,将他们赶出了伊甸园。上帝为了惩罚夏娃,于是,让她流血。
也正是有了蛇,正是有了禁果,才让人有了情感。可惜,这样的情感成了我们生活的累赘。要知道,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坎坷的,或是麻木的活着,或只能痛苦的挨着。哭泣与焦虑,是无助和软弱的表现,无论压制也好,释放也好,都会让人对生活产生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重庆生活了两年。两年间,我有了明显的变化。会说一点点四川话,开始习惯是辣的让人说不出话的菜,当然,还少不了学会了打麻将。茶余饭后,我时常加入某位太太的牌局,一打就是一个下午。
这两年,我老了。我还记得刚到重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