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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琳毫无防备的饮了杯中酒,药效倒是很快,不一会,她便倒在了歌细黛的身上。
歌细黛扬手对佳琳公主的丫环道:“公主今日开心,与下官尽兴畅聊,累了,扶公主去休息。”
公主的丫环们连忙涌上前。
佳琳公主被扶出去不一会,熙华已不见了踪影。
如今,景玄默的身侧是空位,他举杯相邀歌细黛,“不如来我身旁坐,我们同饮几杯。”
此话虽然不是询问,却满含尊重,不是君臣之间的尊重,而是平等。
这份尊重,使徐梦娇暗恼的握拳,难道太子真的只喜男色?她不甘心。
“下官亦有此意。”歌细黛欣然接受,起身前去,落坐于景玄默的身旁。
两人刚对饮了一杯,忽听殿外高呼:“陛下驾到,桃妃娘娘驾到。”
歌细黛顺势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正值盛宠的桃妃娘娘。
☆、第50章 《荣华无量》0050
真是香得令人消魂荡魄。桃妃娘娘的人未到,香味已飘散满殿,歌细黛敏感的鼻端嗅到了那浓烈却不刺鼻,反而极其诱人好闻的异香。
一袭艳红裙纱,芙蓉面,眉宇间蕴着似仙又似妖般令人恍惚的风情,体态娇小而轻盈,仿佛似一枝洁白梨花,又好像是婀娜妩媚的西香莲。宛若海棠春睡,又如鬼魅妖娆。双睫一眨一合间,神态变幻莫测,令人目炫,引人遐想。
但凡是能听到一些皇宫轶事的,都听过说桃妃娘娘,自她入宫后,很得圣宠,更是夜夜侍寝,已成空前绝后。
歌细黛耳闻的桃妃娘娘,都是侍从在向景玄默汇报时得知的。桃妃娘娘本是闲清王景荣进献给景盛帝的舞娘,终年用罕见药草沐浴泡体,娇躯软绵奇香撩人。景盛帝一见便无法自持,舞毕后便临幸,红罗帐中**酣畅,见美人又是处子,娇艳诱惑,很是欢喜。因美人桃花夭夭,逐封为桃妃。
景盛帝此人向来干脆果断,对徐知达皇后直接说道:替朕保护好桃妃,她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朕必也让你有什么闪失。
皆知景盛帝是痴迷于桃妃娘娘的美色,心想过些日子,皇帝应会厌倦了。殊不知,这一等已有半年时光。皇帝非但不厌倦,倒还喜欢的更甚,此次祈山之行仅带了她一位嫔妃。可见桃妃的活儿有多妙不可言。
徐知达皇后并没有将桃妃当作对手,因为桃妃无法生育,也无外戚。仅凭床上的功夫让皇帝意乱魂迷,倒也使她放心。皇帝身强力壮的,需要美人共赴**,无可厚非。再说,桃妃是景荣进献的,也相当于是她的人。
此时,景盛帝落坐于首位,桃妃娘娘陪于身侧。
这样一个风流入骨的桃妃,就连身为女子的歌细黛也忍不住想多看看。
放眼瞧去,桃妃的神态真是端庄有余,怎么看怎么有大家闺秀的淑娴。而当她眼波盈盈的与景盛帝对视时,娇笑的容貌美艳,烈焰般的迷惑百媚横生。能如清水静谧安怡,也能如热火奔放热情。
倒是个厉害的千面女子呢。歌细黛微微一笑,执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了抿。景荣也很厉害,挑女子的眼光确实独特,进献的真准,怪不得闲清王府又明目张胆的在扩建了,敢情是跟皇帝老子达成了一笔生意。
景盛帝环顾下座,目光射向歌细黛,沉声问:“佳琳呢?”
不等‘准驸马’歌细黛应话,景玄默就为她挡在前面,清声应道:“佳琳是最先到昭月殿的,只因一路颠簸,又恰逢身体有些不适,儿臣便让她去休息了。”
歌细黛微微躬身,附和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景盛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抹复杂之色在他眸中闪过,他倒是有心看看此女如何收场,难道当真就娶了佳琳?
“桃儿饿了。”桃妃的声音真是酥脆,轻启艳唇间,便能令人联想鸳鸯被下的粉软玉骨。
景盛帝方才还一脸冷沉,一听桃儿饿了,连忙就下令开宴。看向桃儿时,整个人都变了样,变得心情极好。倒是很有自制,没有失态。
宴席开的慢,过程匆匆,结束的快。因为皇帝老子很赶时间,难得能享受野趣,他珍惜分秒。
出了昭月殿,夜已很深。
月光下,树林间,景玄默与歌细黛沉默不语的散步。他似月色清凉,她似瑶林琼树。于僻静之处,他牵起她的手,轻轻的相握。
秋夜凉意渐盛,有枯叶随风吹落,落在她的肩,他轻捏去,在指间捻着。
她喜欢这种安静,尽管很短暂。
他送她回到东阳殿,陪她进了寝宫,道:“景世开邀我饮茶,我去去就回,你先睡。”
歌细黛笑道:“我想换回女妆,与你同往。”
“明日再见他,”景玄默的目光很温柔,“你累了一天,多休息。”
歌细黛挑眉,便又一笑,并不逞强,“我确实疲累。”
丫环青曼捧着温水而来,待景玄默离开寝宫后,为歌细黛细致的卸去妆容。
歌细黛洗漱了一番,舒服的泡了泡脚,便躺在了床榻之上,拉了床幔。她翻来覆去的睡意全无,这些日子,她真是习惯了有他睡在身旁。她告诉自己要清醒的对他,不可再重蹈覆辙。
已过了一个时辰,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歌细黛还没有入睡,她睁开眼睛,竖耳听着,景玄默是该回来了。
刚传来关门的声音,便又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便是关门声。
难道景玄默又出去了?
就在歌细黛想要起身去一探究竟时,殿门处一个飘忽幽怨的女子轻叹道:“你明知道我一路跟着你,你还不理我。”
歌细黛一怔,声音很耳熟。
“我想见你时自会见你。”景玄默的语气清冷依旧。
“可是我想……见你。”那个‘见’轻得听不清,女子的声音柔软极了,温柔的像是茸毛轻轻的撩弄耳朵,搔得人心酥…痒难耐。
桃妃娘娘?!歌细黛微微皱眉。
景玄默眸色一冷,气氛刹那间冷沉冷沉的。
“你总是这么严肃,连个玩笑也开不得,”桃妃慢悠悠的踱了踱,脚步摇曳婀娜,寻了个椅子坐下,笑得娇艳,她只是静静的坐着,无数风流韵态流水般迤逦开去,幽香暗送,“你不必有顾虑,他累得像死猪一样,不到天亮是醒不来的,我的骨头都快要被他弄碎了。”她轻轻笑了笑,眼睛也在笑。常有人提起的,那种能将男人带入地狱的尤物,说的一定是她。
景玄默瞧了她一眼,神色已沉静如常。
桃妃舒服的朝桌案倚了倚,翘首瞧他,婉转低语:“每次与他一起,我的脑中总是想着与另一个人,我的心里……心里就舒适了些。”
歌细黛隐隐的捏了捏手指,这个‘另一个人’很显然是谁。
半晌,景玄默的态度意外的和气了,颇有些怜悯的道:“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有你这句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桃妃笑着。
歌细黛听到椅子晃动了几下,女子娇吟般的轻笑:“前些日子,我寻个时机见了一次景荣,他让我探听老头子有没有废黜太子的想法,依你的交待,我对他说有。”
景玄默若有所思的颌首。
桃妃娓娓轻诉,“景荣说会设一个局,让老头子能名正言顺的废黜太子,到时候,要我想方设法的将老头子带进局里,我答应了。”
景玄默笑了笑。
躺在床榻上的歌细黛,不禁也笑了笑。原以为桃妃是为景荣效命,殊不知,桃妃是景玄默的人。想必,景玄默是知道景荣惯以女色行事,便利用了景荣的擅长,制造机会使景荣发现桃妃的与众不同,吸引景荣将桃妃献给皇帝当作耳目。只是可惜,景荣的算盘都打在了景玄默的手心。
联想起景玄默用扇面吸引景世开,又用美色吸引景荣,可见他真是一个善于利用别人的特点,为己所谋。
歌细黛的手指捏紧了些,这位不喜女色的太子殿下,倒是与举国最为关键的女子交情不浅。哦,不止不浅,简直深不可估。她的心顿时重重的。
桃妃青葱般的手指掠过前额,理了理碎发,“那个老女人多次暗示我,让我吹吹老头子的枕边风,让老头子换太子。我答应了。”
景玄默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凛然之光,掩在清冷平静之后,偶尔一现,精芒夺目。
“哪些朝中重臣是你的眼中钉,你说给我听,寻个老头子宴请权臣时,我助你除去。”桃妃脉脉的瞧他,“你离老头子的让位期不足一年,时间紧迫,我想为你做些实在的事。”
“我早已提醒过你,不要与他妄言国事,他生性薄凉心计狠辣,别轻视了他。”景玄默道,“需要你做的,我自会告诉你。”
“好,好,我听你的,你担心我为我好,我是知道的。”桃妃笑着移了移,换了个姿势,起伏曼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