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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梦柳残梦,下次见着,不将你抽皮剥筋,本王名字就倒过来写!!!
“真是的……哪有这种拿下属生命当玩笑的主子……”说完,顺手捏碎了个龙泉窑的上好瓷杯。
祈世子这种脸色,让宝亲王一时也不确定起来,瞧了他会儿,最后说:“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手抚着腹部,祈情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轩辕,你继续去吃你的豆腐青菜吧!!
于是,皇帝老子的伙食等级又下降了一个层次。
这种行为名之为——迁怒。
第八回 乱世风云只掌倾
“朱城九门门九开,愿逐明月入君怀。
入君怀,结君佩,怨君恨君恃君爱。
筑城思坚剑思利,同盛同衰莫相弃……”
彩扇半遮玉容,飞旋的歌舞终于谢幕,余韵袅袅。如蝶如燕掌上可舞的丽人纤腰不盈一握,几乎要折断般地逶于地上。凌波出水,脉脉含情,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动人。
“好啊,盈盈的歌舞果不愧朝月阁的镇楼之宝。如此清音妙人,销魂无双,虽隋珠卞玉亦是舍不得交换。”黄衣青年鼓掌大笑,眉飞色舞,伸手将一曲稍歇的盈盈拉到自己怀中。
“祈爷总爱说笑。盈盈真有祈爷说得那么好,为何祈爷回京两月,都不来见盈盈。”盈盈倚在祈情怀里,一脸幽怨,背身娇嗔。“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盈盈怕祈爷又是看上哪里的良家妇人,舍弃了盈盈这朵薄命之花。”
“原来美人生气了,哎,都是我不该。回来时就是觉得冷落盈盈太久,叫镂兰居打造了一对龙凤金钗,想给盈盈一个惊喜。谁知道他们误解了我的意思,打出来的龙凤钗……咳,只合给小家碧玉用,哪配得上我们盈盈的高雅,把我又急又气地那个,唉……侥幸当家的刘师傅出门采购回来,重打了一遍,我才有颜面来见盈盈。两个月不能相见,痛煞煞我也~”祈世子说起甜言蜜语来嘴上抹油全不打滑,只听得盈盈回嗔作喜,轻身帮祈世子揉了揉胸口,示意祈世子帮她戴上凤钗。
“祈爷晚上可愿留下?”
“不行,晚上皇上有召。没办法,你知道象我这样的大忙人,实在很难有完全的自由。我有多么羡慕街上来来往往的平凡人,可以自由操纵自己的时间,哈哈哈哈。”
在京师里,祈世子永远是这样一副轻浮又讨人嫌的语气,也是远近知名的纵绔子弟。
盈盈陪着他,一脸的惋惜。“祈爷的名声京中有谁不知,盈盈知道祈爷是大忙人。所以祈爷总是嘴上哄我们姐妹高兴,若是真心,哪怕是等到天亮,盈盈也会等的。偏祈爷不给盈盈这个机会。”
暖玉温香,祈世子却想起最后一次在天香楼的事。这一想,脸色又变了,手抚在腹部,好一会儿才笑道:“盈盈莫闹了,我晚上真的有事。”
盈盈瞧他神色不对,凑上前低声问:“发生什么事?都快不象你了。”
祈情吃吃笑着咬住她的耳朵。“传令红袖速速回京。”说罢,眉飞色舞道:“就是这样,盈盈乖,不要再闹了。我走后,要记得妇德老老实实等我哦。”
看着破天荒上来一会儿便离去,速度几乎是逃难般,盈盈笑挥着小手绢,甜甜送别:“祈爷慢走,盈盈等你哟~”
回身无人时,眉毛颦起。
“耶,这不是祈王爷么。”祈情走出朝月阁,身后跟着两位侍卫,突然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顿步一看,脸上立时浮起轻薄的笑容。
“原本来南安候啊~好久不见。”
一群纵绔子弟们拥了过来,七嘴八舌道:“王爷好久不见”“二个月都没见着王爷,整个京师都无聊起来了。”“王爷安好,最近又在哪里春风得意……”
为首的南安候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祈情身上,有些不悦地哼了声。看看祈世子的身后,突然笑道:“祈王爷刚从朝月阁出来么?”
“正是,才从盈盈那儿听了一曲清歌,可惜皇上有召,不然倒要多留一夜了。”祈情这话只说得南安候咬牙切齿,谁不知盈盈姑娘是被祈情包下来的,他纵能倚仗乃父之势,也无法一亲芳泽,早就谗得牙痒痒的。
“祈王爷大忙人,哪是我们这些闲人能比。只是听说王爷已经有两个月没在青楼楚馆过夜了……当然,我是知道王爷府上美人无数,但还是不得不关心一下,王爷不会是……”
“你说对啦,本王有喜欢的人,该开始收心了。多谢小候爷关怀。”祈情笑得脸上开了花。
南安候还等再说,身后的人扯了扯他,怕他说什么不中听的,真的惹怒了祈亲王。祈亲王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祈王爷,难得回来见面了,听说玉雪园多了位清倌,体怀异香,十分妙人,不如上玉雪园去饮杯酒吧。”
“好好,有空的话,本王定会跟诸位一起去的。现在本王要入宫了。”
又是一通闲扯,送走这群公子哥儿们,心知接下来京师怕是会有不少闲语——他已回来两个月,确没有在任何一个烟花之地过夜。
手下意识地拂过腹部,那里正有他的难言之隐。
——那夜晕迷之后,柳残梦在他那私密之处刻了个印记。这印记也不知加了什么,都过了两个月还消不去。
带着这样的印记,如何去逢场作戏?顶多只能去吃吃嘴上豆腐,真要过夜……
眯眼狠狠打量前方那高高挑起的惊雁阁,想到某人温温和和,就算明知他的名声,还是会有人上当受骗的笑脸,心下一阵气怒,阴阴地考虑要如何去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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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七,癸巳日,满
窗外下着雨,春意澜珊,暮春的风还是很冷。
暗流的急报放在龙案上,醒目的红字十分剌眼。暗卫们找不到首领,只有直接将情报送入皇宫。
轩辕睁开一直闭着的眼。
“今天又是三月初七了……”
从早朝时,祈世子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黄衣少年拒绝了侍从们的打伞,在洗心庵外,独自站了整整一天。
此后,每年的三月初七,他必会推开一切琐事,伫立青松之下,等着那不可能的希翼。
吸了口饱含雨腥的湿冷空气,轩辕突然步出养心殿。太监们急急为他打上黄罗伞,他看着滴溅在地上的水花湿了他的履袜。
想到也是那样一个雨天中的分别,转眼已快一年,轩辕微微笑了起来。
“云啊,朕的决定,是否真的是正确无误?”
宝亲王默然。
“没有谁能是永远正确。”
“嗯。”
“但您是皇上,您犯的错,关系天下苍生福祸。”
“所以说……”低声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在盆景中摘了朵十八学士。“朕是不能犯错误啊。”
雨水沾浓了锦黄的衣袖,花朵娇艳,绿叶厚实。
“但就算朕犯了错,你与祈还是会追随我吧。”
宝亲王抬头。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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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实的庵门缓缓打开,灰衣缁帽的小尼姑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
站在青松下的黄衣青年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小尼姑脸上与每年所见如出一辙的,约约有些不忍的漠然。
“庵主今年还是不见施主,施主请回吧。”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雨水从发上飞散,滴在小尼姑执伞的手上。她的目光落在水珠上。
“施主请回吧。”
摇了下头,黄衣青年露齿一笑。“区区并未进入洗心庵十丈之内。小师太无权赶人吧。”
小尼姑眼波一动,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庵主不会见你的,再等下去也没有结果。苦海无边,执着是苦。施主何不早日看破。”
“等哪天真的看破了,区区或许就不再来了。”黄衣青年又是一笑。雨水沾得他刘海微卷,脸颊苍白冰冷,唯有一双眸子,明亮得可怕。“而无尘若真的看破了,也不会对我一直避而不见。”
“这……”
“同是看不破的人,我一年也只能陪着她受苦一天。小师太就成全区区这片心意吧。”
看黄衣青年状若洒脱的笑容,小尼姑知道自己劝不了他。手中油纸伞举得高了点,遮住黄衣青年。
微讶地看了她一眼。
“贫尼非是施主从人,施主也无权喝令贫尼吧。”
雨下得越来越大,一把油纸伞已遮不住两人。黄衣青年看了看小尼姑半湿的肩颈。“你还是回去吧。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