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知逃过一劫的罗煞摇摇晃晃的起身,勉强自己回到树屋。
“那老头拿你炼蛊了?”
打从罗煞一回到树屋,空气中飘散着毒蛊特有的腥味,血魄皱眉看着脸色比死人还差的罗煞。
“你是指我喝的那堆虫泥吗?”大口喘气,他累得快死了却睡不着,因为全身激痛让他神志特别清醒。
“要帮忙吗?”血魄似笑非笑的问。
“不了,我宁可痛死……”相信血魄还不如相信一只鹅,他才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随你。”他是乐得轻松。
“哼!绝魂,你挂了没?”罗煞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吃力的丢出问句。
“多事!”毫不领情的冷哼,同样痛到无法入睡的绝魂挣扎着坐起身。
“我有说过我在帮你吗?只是死了一个人,以后要和老头们打架更吃力,我只帮自己。”罗煞回以同样冰冷的口气。
话题到此就结束了,因为小窗外射来一排暗器。
血腥味蔓延开来,噩梦还没结束。
※ ※ ※ ※ ※ ※
沙,鲜血散开的声音有时听起来粗糙的刺耳,袭风踢开脚边十大恶人的尸骸,看着头也不回 要离开的人,静静的开口。
“想去哪?”
“不知道。”
“收尸呢?”父母村人的尸骨,想必曝尸荒野好些年了……
“没必要。”
听到他这么说,袭风的眼神闪了闪,流着血的薄唇上扬了些许。
这就是典型的罗煞会说出的话,任性妄为,不恋眷无法挽回的过去……
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虽然称不上是愉快的一餐,但梦醒了,人也该散了……只是有一份情,他还没还……而且想必,一生都还不完……
灯火摇曳,火心吻上袭风的手,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匡!山脚上的街道上传来更夫的声音,原来已经五更天了吗?
甩甩疼痛的手,他走回床边,探视封亦麒的状况。
还在烧……热度退不下来,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看了眼窗外的大风雪,这天气也无法请别人帮忙找大夫,但他又不能放着罗煞一个人在屋里。
无声的一叹息,他扶起昏迷四天的罗煞,自己盘腿坐到他身后,双掌抵住罗煞后心,替他调节紊乱的内力。
罗煞伤得太重,一个月来清醒的时间没几天,但一连昏迷四天还是第一次。
一个身体开了十个洞,内脏都受伤了,就算吃了再多的救命丹也改不了他日渐衰弱的事实,既然如此,他只剩一个方法可以用了。
“苍羽,有人来要提醒我。”他叮咛忧心望着他们的鹰。
哗。
有了它的回应,袭风放手赌上一把,专心把思绪全投入替罗煞导回内息。
几股热流在体内碰撞,罗煞低声呻吟,暗红色的血液滴下惨白的唇,冷汗、热汗一直滑落。
而内力比罗煞差一节的袭风更辛苦,衣衫早就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一不小心连他都会被罗煞体内乱七八糟的内力震伤。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桌上的烛火已经燃尽,日升日落,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几天。
当又一道夕阳射到脸上时,罗煞吐出几口血,修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
“醒了?”
有些陌生却难掩疲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嗯。”他醒了却见鬼的全身无力。
“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喝,你别动。”袭风道,细心的让罗煞躺下。
看着他离去,罗煞的目光调回半掩的窗,看着外头被白雪覆盖的竹林,眷恋的眼神一闪即逝。
挣扎着起身想去拿桌上的玉玲珑,但一用力,朵朵红花在他前襟绽开,他控制不住的吐血不止。
见状,苍羽嘹亮的叫声贯穿整间屋子,闻风而来的袭风刚好来得接住差点跌下床的人。
“怎么?”没事他起来作啥?
“我的……”颤抖的手努力想伸出。
顺着他的目光,袭风直接拿了玉玲珑放到他手中。
“它会压到你的伤口。”可是他没想过自作主张移开一只装饰品会让罗煞拼着吐血也要拿回来。
无力的紧握冰凉的雪玉,罗煞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多年前的一天,师父从山上回到竹屋,亲手为他戴上的。中内镶有紫色玉龙的雪白玉玲珑,不用想也知道是精品中的精品,听说是东瀛传来的珍宝,有镇定心神保平安之效。因此,他买下送给他。
师父……
胸口一阵刺痛,身子一软,他又昏了过去。
“又来了……”迅速点了他几个要穴确保他的血液与内力不会逆流,袭风决定吃饱了再来救人。
突然他有种冲动想不惜一切代价的找出害罗煞如此难过的人,但念头一起,马上被天生淡漠的个性压下去了。
替罗煞盖好被子,他回厨房端了碗饭回来吃,目光始终停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
※ ※ ※ ※ ※ ※
无视于往来路人惊愕的视线,袭风沉默的站在河渠堤防上,脚边是湍急的水流奔腾而过。
注视着河面,水波中荡漾着十几年来的回忆,从最早的牵连到十几天前的离别,都已经成了回忆的一部分。
“那个,你……为什么帮我?”他别扭的看着他,眼神是含蓄的示好。
他不曾看过这样子的罗煞,想必是那个人的温柔改变了他。
“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啊。”那双曾笔直看着他的眼眸依旧率直。
“因为你。”他坦言。
“嘎?什么因为我?”与罗煞个性完全不搭轧的媚惑脸孔上出现疑惑。
“因为你……,所有我帮你。”他是故意让风吹散他心底那不想让罗煞知道的秘密。
“袭、风……?”低低柔柔的,带困惑的嗓音至今仍回荡在耳边。
轻甩头,袭风将酒杯投入运河中,秋风卷起了他的衣带,因为狂风而眯起的眼中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有把握,只要没有人告诉罗煞,那对感情不灵光的家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曾有过的情感。
“风……再吹大一点……。”他低喃。
尽情的吹吧!
然后,把他的回忆带走,化为风,什么也不要留。
番外——雪痕
沿着汉水南下,封亦麒望着沿途的景色,感到有些怀念。
似乎,很久以前曾来过?
应该不可能吧?他不会对这里熟悉才是……他们是为了追踪秦帮才南下的!
“麒儿,你看这个。”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而先往前方去探路的柳煜回头唤道。
“什么事?”封亦麒连忙走过去。
“这里是林家村,十几年前被十大恶人血洗的村庄之一,想不到秦帮会把这里当据点。” 柳煜暗忖。
林家村?是……林家村吗?声音在他脑中炸开。
封亦麒颤抖着下马,走到倾倒的石碑蹲下,伸手抚去上头的青苔和灰泥,却拭不尽血渍。
“麒儿?”
第一次, 听到柳煜关心的呼唤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曾是他的村庄,他的家园……他和哥哥姐姐曾一起在这里附近的大榕树下玩捉迷藏。
“好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他轻喃。
秦帮的人,就为他的村人奉上生命的祭礼吧。
抓起碧泉剑,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村庄那年久失修的木门。
“麒儿,我们此行目的在侦查,别打草惊蛇了……” 柳煜试着拦住怎么看都不对劲的徒儿。
“打草惊蛇?只要一个也别让他们溜了,就不算打草惊蛇了吧?”封亦麒面无表情的道,猛然运起内力高喊:“秦帮的杂碎给我滚出来,带种的就别想逃!”
不顾柳煜的劝阻,封亦麒的双眼中盈满杀气。
这孩子……难道……柳煜在思绪回转后大致上心里有个底了。
柳煜疼惜的搂住封亦麒。
“师父?”
“麒儿,你很冷静的告诉师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一定要确定。
“嗯,我在替这村里的人报仇。”
“报仇?杀他们的人是十大恶人啊!”他不希望麒儿因为悲伤而走岔了。
“可是这些人全是同伙,死有余辜。”
不可思议的冷静,头脑非常清楚,只有血液快沸腾了,熊熊燃起杀机。
就在他们对话时,数十人纷纷冒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是你们在这里找死吗?”
“啐,不过是个女人!”
他们不屑的看着封亦麒貌胜女子的外表。
封亦麒眼色一沉,轻轻推开柳煜,反手拔剑——
“以为拿把剑就了不起吗?告诉你,不想像这村里的人一样就乖乖闭……嘴吧……”
他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喷出鲜血,腥红染上白雪,然后发现自己逐渐远离自己的颈项,最后发现自己已经首级飞起,凄惨的尖叫出声。
“败类!”低声骂道,封亦麒任银光